他微微弯下身将冰水递到花束子眼前,女人一见他手上青紫相间的道道伤疤,立马吓得尖叫,一屁股摔倒了草坪上。
“束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应琴连忙心疼地去扶宝贝女儿。
花束子摇着头,被花妈妈扶到了藤椅上。
“阿晟,你是怎么照顾束子的,看她脸色这么差。”霍权玺似笑非笑地关心着花束子。
霍晟到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他又不是诸葛亮,能掐会算。
霍晟俯身到花束子耳边,轻声问了句,“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女人没抬头,只是连连摇头。
花嘉彭瞪了陈建成一眼,面露不悦,“霍总,你带这样的人在身边做什么?吓到束子了。”
“花董别看他年轻青青,耐打着呢,我让他来帮我查点事情,”霍权玺睨了陈建成一眼,“查得怎么样了?”
在场的其它三人都不明所以。
花束子咬着牙,嘴唇惨白,身体的神经全都紧绷了起来,两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定是霍权玺安排的,肯定是被他查出了蛛丝马迹,才抓了这个男人把他打成了这样。
“已经查好了,”陈建成从兜里拿出一支录音笔,花束子微微抬头,一认出是录音笔,她立马扑到了霍权玺跟前,吓得眼泪夺眶飞出,“大哥,哥,我知道错了,我,我当时真的只是气昏了头,我只是想给容夏一点教训,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束子,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今天魔症了?”花嘉彭莫名其妙,还以为是昨晚上没睡好,现在胡乱说话。
霍权玺手臂一扬,甩开花束子的手,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花束子的头顶被一团黑影笼罩住,“不是故意会买人去做?”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开始以为容夏要跟我抢阿晟,我才一时间脑热想要她出洋相……我,我真的就是想吓吓她而已。”
花束子哭得梨花带雨,花嘉彭云里雾里,哪里见得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这幅样子,他上前将女儿拉了起来,“束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花束子一直垂着头哭,她说不出口。
“四个月前,这个女人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要我去拍别人的裸照,可惜我当时没有得手,还被打晕过去了。”
“你胡说八道!我女儿从小养尊处优,怎么会干这么恶劣的事,你要是再敢诬陷我女儿,小心我告你诽谤!”花嘉彭哪里忍受得了这种事,揪起陈建成的衣领就挥拳头上去。
霍权玺站在一旁也没有阻止,他该打。
“听听你女儿自己说的话,你就知道是不是我胡说八道。”
陈建成将录音开了起来,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
花嘉彭抖动着双手,再也落不下拳头,他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竟然找人去做这种道德败坏的事,他扭身大步走到花束子面前,一个巴掌响亮地落下下去。
“啊!”花束子锁着身子,吓得惊叫,几秒后,没有感觉到痛疼,她睁了睁眼,是霍晟挡在了她前面,那一巴掌狠狠地落在霍晟的侧脸,“阿晟,阿晟,你怎么样?疼不疼?”
“你让开,我今天打死这个逆女,”花嘉彭一把将霍晟拉开,大掌再度扬起,在在空气中抖动,看着女儿哭得满脸泪水,紧紧抱着头害怕的样子,他就怎么都下不了手。
“老公,你消消火,女儿一定不是故意的,她知道错了,你看边上这么多人看着,有什么火回家再发。”应琴见花嘉彭心软,立马上前劝说起来。
花嘉彭大喘着气,扫了眼周边,他们两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庭广众动粗简直就是让人看笑话,方才真的是一团火上来硬是没忍住。
“爸,发生这种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当时定不下心,束子也不会做这种傻事的,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阿晟……”花束子抱着霍晟,要是他早对她这么好,她肯定不会去找人整容夏。
“大庭广众哭哭啼啼的,花董不嫌丢人吗?”霍权玺目光微敛,打量着霍晟,心意转变得真够快的,“倘若束子对付的是别人我也不会多管,但偏偏她对付的是我的女人。”
“霍总,大家都是姻亲,一家人,我女儿做出这种事是我管教不严,但也并没有对你的未婚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今晚我做东,我让束子给她嫂子当面道歉。”
呵!
“发生这种事,就算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单单凭这段录音就足够扔进局子里待上个两年,道歉就完了?”
花束子抱着霍晟的手不禁抖得更加厉害,霍权玺要是知道容夏进拘留所的事跟她有关,会不会真的把她也送进局子里?
花嘉彭睨了霍权玺一眼,商场如战场,一早就知道他没这种闲情特意约他们一家打球,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咬咬牙,罢了,谁让自己女儿有把柄在人手里,自认倒霉,“花苑世家会退出城南土地竞标会。”
“哥,束子知道错了,就算了吧,我让她给容夏道歉,直到容夏原谅她为止。”
霍晟感觉得到花束子抖得厉害,他尽力安抚着她。
“花董,许出去的话可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放心,我花嘉彭说到做到,是我女儿做错事,我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霍总和容夏姑娘要是不嫌弃,今晚我做东,我让束子亲自向她赔罪。”
“好,我一定到。”
霍权玺将球杆插回电车内,坐上车离开了,陈建成也立马小跑着跟了上去。
凭霍权玺对容夏的了解,抓到了这个想要强暴她的混混之后必定要揪出幕后之人,就算她把花束子揪出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顶多骂一顿打一顿,要她真的送花束子进局子,估计那丫头也下不去手。
现在的结果,既能灭了容夏心里的火,又能拿到城南的那块宝地,一举两得。
心情真不错!
他打了个电话给容夏,说放学去接她一起吃饭。
容夏坐在教室里又乐了,明天就是开家长会的日子了,霍权玺今天还有心情带她去吃晚餐,并且听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看来霍晟那张嘴还是挺靠谱的。
花束子坐在草坪上哭得浑身无力,霍晟将她背了到了车上,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
花嘉彭亲自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霍晟,嘴角被打出了点血腥,他那一巴掌可是用了足够的力道,真打在他宝贝女儿身上估计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自从订婚上闹了那么一场之后,花嘉彭对霍晟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今天这小子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一番。
“阿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上点药。”
霍晟舌尖舔过嘴角,一股血腥味,他揉了揉脸,“爸,我没事儿,我是男人,挨一巴掌不算什么。”
花束子吸了吸鼻子,心疼地摸了摸霍晟的脸,又想哭,明明一张又白又帅的脸现在又红又肿,“爸,你下手这么狠干什么?要不是阿晟替我挡了,你真想打死我啊?”
“你还敢说!束子,我从小怎么教你的?啊!你干得这叫什么事儿?差一点就闯大祸了你知不知道?”
花嘉彭也知道花束子娇惯了一些,但真没想到她能干出这种事,丢了他的老脸不打紧,还丢了城南的那块宝地!气得他!
“我,我也是一时间气得脑充血嘛。”
“你真是……唉……”花嘉彭也气得无话可说。
霍晟揉着脸,噙起嘴角,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看向车窗外,脸上虽然疼了点,但心情还是不错的,至少花嘉彭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
放学后,容夏跟王丽一起走出了校门,王丽的宿舍就在学校边上,容夏一眼就看到霍权玺的车子停在对面,俩人挥挥手,分道而去。
“今天啥日子啊?又是来接我,又是说带我吃饭的。”容夏一上车就跟只喵咪一样,粘了上去,霍权玺笑了笑,“不是什么日子,去了就知道了。”
每次说去了就知道的时候就会有惊喜,容夏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既然是惊喜,那她也就不多问了。
车子驶进了齐港国际大酒店的停车场内,容夏看了眼,好好地来酒店吃大餐?还不是在青藤,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霍权玺从后座拿出一个袋子,“去厕所换身衣服,不止我们两个人吃饭。”
他带一穿着校服的女学生进出别人的酒店,像什么样子?
原来如此,容夏听话地躲进厕所换了身衣服再出来。
花家三口,连带着霍晟都已经落了座了,主位空了出来。
按理说花嘉彭才是这里的长辈,他坐主位是当仁不让的,可惜,谁让他有个尽会出幺蛾子的女儿呢?
录音笔还在别人手里攥着,能不态度好点嘛。
“束子,你妈教你的那些话都给我好好用上,你要是再不态度好点,看我不打死你。”
花嘉彭无奈地瞪了女儿一眼,四个人坐在位子上等着,一见包间大门被推开,立马起身迎上前去,阿谀奉承是商人的必备绝技,花嘉彭这点功力自然是不会差的。
花束子站在一旁,瘪了瘪嘴,连她都快听不下去了。
容夏一进门见是花束子,立马狠狠瞪了她一眼。
搞什么东西?
竟然是跟这家人吃饭,早知道这样她还换什么衣服?真是什么什么心情都没了。
花嘉彭见容夏拉着一张脸,立马将花束子揪到了她前面,“束子,你还杵在这么做什么?还不跟你嫂子道歉。”
容夏闻言,竖了竖眉头看向霍权玺。
“容夏,对不起,我不该找人去,去拍你照片。”花束子避重就轻,直接把裸字给去掉了。
容夏冷着脸瞪着花束子,并没有立马暴跳如雷,她思前想后把4个月前的事仔仔细细想了好几遍,得罪的人估计只有花束子了,她启唇讽了一句,“也就你这种人才能干出这种事,幸好我平日子积德才没让你得逞。”
花束子心里有气,但却憋着不能表露出来,应琴推了她一把,她才悻悻地再度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小心眼以为你跟阿晟——”
“我那时候跟他没一毛钱关系。”
容夏心里也憋着火,懒得再说,她这可是看在霍权玺的面子上才这么忍着,否则早抽她一个大耳光,也看在刚许诺说欠霍晟一个人情的份上,她拉了拉男人的手臂,“我饿了。”
“快请快请,”应琴立马殷情地替容夏拉开了一个位子,有立马吩咐服务员上菜。
容夏先是没动,看霍权玺坐下了她才跟着坐到了旁边。
尽管是满汉全席,她也完全没有胃口。
霍权玺来吃这顿饭只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他见容夏没什么胃口,坐了一会儿就带她离开了。
“我还以为你会脱了鞋打她一顿。”
霍权玺开着车,他想依照容夏的脾气绝对会这么干,他也不是没见过她拖鞋打人的场面,结果这丫头却一反常态,没凶也没骂,只是拉着一张脸而已。
“她要不是你弟弟的未婚妻,我绝壁抽她一顿,”容夏看向窗外,“我知道,你想让我算了才会带我来吃这顿饭。”
“不开心了?”男人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不知道,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本来这件事我早忘了,”容夏将霍权玺的手拉回下来,抱着他的手臂,“你是怎么让她承认的?那个人渣呢?”
“我自有我的办法,那个人已经让他滚出齐港市了,”霍权玺将录音笔递给容夏,“这个东西放你这里,什么时候花束子敢跟你对着干,你就拿这个吓唬吓唬她。”
容夏看了眼,打开开启键,一男一女的对话播了出来……
原来如此,容夏将录音笔塞进了包里,她可要好好珍藏着,都说妯娌之间是天敌,以后花束子难免有在她面前嚣张的时候,到时候就用这个给她整的服服帖帖。
一想到这里,容夏忍不住抿嘴乐起来。
上一秒乌云密布,下一秒眉开眼笑,就是十八岁的年纪。
回到酒店,又一个大大的惊喜落入眼中,海滩上买回来的那张250的画被霍权玺表了起来,挂在了床头的墙壁上。
他们还没有拍过结婚照,原先容夏总觉得这面墙上少了点什么,现在看上去是多么地美妙和谐啊。
容妞儿得意洋洋地拍了拍霍权玺的肩膀,“哎,霍大腕,你边上的美女谁啊?怎么能这么美呢?”
霍权玺嗤笑一声,没理她,走到衣柜旁去取睡衣准备洗澡,突然又想起点什么,问道,“明天开家长会,你爸去吗?”
容夏咻地瞪大了双眼,两只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身前,咬牙切齿着,霍晟!王八蛋!
见她没应,男人扭头,容夏立即收起了小动作,“是啊,我爸去。”
“你们班主任说阿晟这次月考考了第三名,亲自打电话邀我去参加家长会,你说我去好,还是不去好?”
霍权玺一看容夏那一脸太监样儿,就知道准是考砸了。
以往霍晟的家长会霍权玺很少会去参加,因为他被请到校长室的次数都远远超过开家长会的次数了,霍晟在学校的情况他了如指掌,没想到这次到了新的学校真争气了一把。
容夏迈着小碎步小跑到男人跟前,咧着嘴道,“当然是不去的好,你看噢,霍晟那家伙以前都是倒数第一,这次突然间小宇宙爆发,肯定有猫腻,指不定就是作弊来的,你要是去了家长会,老师再一表扬他,那他那小尾巴不是要翘到天上去了啊,咱得让他养成荣辱不惊的良好品德,是吧?”
“嗯,”霍权玺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容妞儿正暗暗想松口气,这一口气还没下去又立马被提了起来。
“那你考了第几名?”男人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我……”容夏大眼珠提溜了一圈,“我跟阿晟就差了一位数啊。”
她可没有说谎,第三名跟第三十四名的的确确只差了一位数。
“那是第几?”
死了死了,这回逃不过去了。
容夏白了他一眼,低声嘟囔着,“34。”
声音低得就跟蚊子飞过耳边一样,若不是霍权玺早就被训练得听力过人,哪里能知道容夏在讲些什么东西。
“全班?还是全年级段?”
明知故问。
“全班。”这次容夏到回答地响亮。
“班上有几个人?”只要不是只有34个人,他都忍了。
“40。”
霍权玺点点头,他食指指了指容夏,真是没啥话可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我要给你报个补习班。”
“别啊,我不要补习啦,我根本就不想去复读。”
“必须去,你这种成绩,考到什么时候才能上大学?”
霍权玺拿着睡衣准备进浴室洗澡,容夏死死托着他的手臂,拖不动,索性手脚都用上,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我不要上大学,我要天天跟你待一起。”
“齐港大学城里这么多所大学,随便你考哪一所都行,你可以不用住在学校里,我可以天天让司机接送你,但就是不能不上,”霍权玺冷下脸,“下来。”
容夏见他认真起来,只好悻悻地双脚落地了。
男人进了浴室,容夏撅着嘴走到沙发旁,整个人面朝下竖着扑了上去,仰天哀嚎!
为毛倒霉的总是她?
搞定了霍晟竟然还有个李魔头!
读书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霍权玺洗完澡,将容夏整个人连带着她书包全都提到了书房里,“今天什么作业?你待在这里给我写完。”
霍权玺将她安排在书桌的一端,自己则在电脑前看起了报表。
天呐!
还要不要让她活啊?
容夏面前摊着作业本,她看了看题目,又看了看霍权玺,压根没办法认真做题嘛。
“看我干什么?看练习册。”
容夏垂着头,跟个老便秘一样,半小时终于挤出几道数学解答题,平时的作业都是回学校照抄的,这会儿早就已经江郎才尽了。
不会做才是真相。
两手拖着下巴,容夏眼巴巴地看着霍权玺认真工作的样子。
------题外话------
不爱上学是容妞儿的硬伤啊~
[.8.r]如果您觉得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8.R]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