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传唤的不传唤,不该传唤的却一个劲地瞎折腾,妄图转移矛盾。
大唐京都的百姓或多或少地见过一些世面,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们反而认为,这是虢国夫人、安禄山,抑或其他看李琅不顺眼的权贵们眼见“杀人罪”被神秘的假李琅破坏掉,已经害不了人,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借着和亲黑幕案再次向李琅发难。
这次更恶毒,不但要让李琅卷入公案,还要把李琅的名声给搞臭。
毕竟,官府做得这么过份,已经露底了。
大理寺、刑部、御史台逆民意而动,透支了官府无形的“公信力”。
三法司诬言李琅尥蹶子跑了,然后还能传唤谁?
朝廷中那些促成和亲的高官显贵?安禄山?契丹阻午可汗?松漠都督泥礼……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和亲黑幕案刚开始审理就被无限期地搁置起来。
内情人都清楚,其实,和亲黑幕案之所以被立案,本就是为了暂时平抑民怒,李琅畏罪潜逃,以及其他如得不到契丹方面的证词等,不过是一个可以忽悠百姓的借口而已,朝堂相关利益方的阻力才是本质所在。
和亲黑幕案完全就像一场滑稽闹剧,闹剧过后,朝廷真正想要发布的诏令便一道接一道地下来了,无一不是与征税、募兵有关。
……
土地兼并愈演愈烈愈来愈不可收拾,贪官污吏越来越多越来越肆无忌惮,官场享乐盛行挥霍无度,再加上连年战争消耗甚大,如今又因契丹叛乱而导致唐军西中东三线作战,朝廷度支严重吃紧,自然要扩大征税了。
这次征税,新任户部尚书陈希烈为竭力迎合皇帝,新官上任玩起了新花样:
陈希烈竟无视“中男十八”授田,“丁男二十一”纳税的唐初祖制,将其私改为“中男十八”纳税,原来21岁交税的税制变成了18岁就纳税。
得形象一点,就是一个男子满18岁授田后,还没在田里种庄稼,就要向官府交户税和租调了……人家拿什么交啊,不被逼得家破人亡才怪最新章节。
另外,为了多收一点户税,陈希烈还搞出一个什么“半丁男”来,户税是丁男的半数。
《唐六典》有制:凡男女始生为黄,四岁为,十六为中,二十有一为丁,六十为老……在这中间夹一个不伦不类的“半丁男”是个什么名堂呀?
陈希烈在政治上没有多大作为和突出政绩,但jīng于玄学,常入宫给皇帝皇子皇孙开讲《老子》、《周易》,“以讲《老》、《庄》得进,专用神仙符瑞取媚于上”。
果然不愧为“玄学大师”啊,连取名都不是普通百姓所能领悟得透的。
陈希烈还将这种做法美其名曰“不加赋而国用足”。
这其中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用心:用赋税逼迫百姓家中年满18岁的男子不得不募入军队……早在高宗后期,府兵制就已经开始败坏,名存实亡,现在大唐全是募兵了,历史上,府兵制在宝年间被正式废止。
这还不算完,酒盐铁税赋也有不同程度的加重不,最近传闻连平rì不怎么喝的茶叶也可能要开始征税了。
这样下去,是不是常喝的酪浆、“四时饮”,最后干脆连井水、雨水都要征税?
土地越种越少,田赋越来越重,rì常生活用品越来越贵……老百姓还要不要活了?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百姓闹得再欢也没用,朝廷还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大伙儿还是洗洗睡吧。
甚至宫里还传出一个让人郁闷无比的消息,李琅俘获突厥王庭所得2000万贯横财未曾缴入户部国库,而是悉数被圣人纳入兴庆宫中新设立不久的皇家内库。
皇帝有钱还搜刮百姓,曾经心忧黎民的圣主,今安在?
以宝改元为转折,大唐盛世由巅峰逐渐滑入深渊,后世的《资治通鉴》也记录了这一历史xìng的转折:
“开元以前,每岁供边兵衣粮,费不过二百万;宝以后,边将奏益民浸多,每岁用衣二十万匹,粮百九十万斛,公私劳,民始苦矣。”
然而,朝廷不怕百姓苦,权贵们害怕的那些能动摇现有体制的力量:比如契丹的滚滚骠骑。
因为他们的既得利益依附在体制上,为了防止自家的利益链条崩解,他们必须全力将一切危及现有体制的因素剪除。
……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sè,开花时节动京城。”,全城灼灼绽放的牡丹花,标志着宝元年的五月就要结束,即将迎来六月盛夏。
人们感到今年的盛夏比去年更冷了一些,连牡丹花都迟开了几。
六月盛夏,又将会发生些什么?
运河边的百姓如果注意看的话,会发现广通渠的漕运船减少了很多,而永济渠上却是千帆竞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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