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正中铺着红艳艳的锦绣地毯,沿着地毯一直往前,便看到一条错色黄线。这条黄线前,隔着约数步距离处还有一条黄线,再前数步便是御阶了,宝皇帝端坐在御阶上面的高台御座上。
李琅并不清楚唐朝宫廷具体应对礼仪,但他知道唐朝很人性,臣子觐见君王并不一定需要跪拜,品秩较高的和年老的大臣在朝堂上还设有座位。
这一点,朝堂靠近御座的前一段,那些跌坐的大臣便是印证最新章节。
李琅走到第一条黄线前站定屈膝深躬行礼,估计前面那条黄线前,只有在皇帝的特许下才能涉足。
“免礼,平身。”御座上传来李隆基雍容威严的声音。
“谢陛下。”
来到大唐权力的中心,听到大唐君王威严的声音,李琅并没有太大的敬畏感,一颗心反而在莫名地躁动着。
虽然李隆基强拆了李琅的茅草屋,但作为一个穿越者,李琅并不是十分痛恨李隆基。
只要李隆基在享乐之余,仍旧做一个心系万民的好皇帝,李琅就无话可。
李琅不迷恋权力,他也不想整去打打杀杀的,更无意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样活得太累。
携带美女、依山傍水种田的闲适生活足以满足他的人生愿望,闲云野鹤、短笛牧歌、世外桃源、红袖添香……人生乐趣尽在其中。
但在皇帝怠政,官僚集团罔顾百姓死活,各派势力暗潮涌动,土地兼并严重的宝年间,李琅要实现这个愿望,要想寻找到那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就必须先通过权力去建立国家新秩序。
先有杀伐,后有安宁。
“卿脱籍之前,籍贯何处?”
出人意料,李隆基并没有直接给李琅予以封赏,而是突然问了一个“多此一问”的问题。
李琅心中蓦然一惊,他已经在奏表中道明他是骊山清江村人,莫非皇帝没看奏表,或者看了奏表后故意有此一问。
清江村已被皇家强占,要皇帝吐出嘴来那是万万不能,清江村村民也从未奢望再能回到清江村旧地种田,他们只是想要从草原返回中原过上定居的农耕生活,至于迁至何处,自然是全由官府安排。
骊山清江村是绝对不能再行提及的了,如若那样,摆明了就是对当年之事依旧心怀怨恨。
皇帝此问很可能是在试探他。
“微臣八岁以前,世居剑南道阆州云台山。”
李琅想起刘里正曾经过,他的父母来自阆州云台山,便自然而然地答道。
如果清江村村民能够前去云台山落户,云台山远离京师,高皇帝远,也不是一件坏事。
“兵部侍郎陈爱卿。”
李隆基闻言后,对李琅还没有任何表示,而是转而把兵部侍郎陈希烈叫出朝班。
李琅细听皇帝声音中的威严感淡去了几分,不由暗自庆幸:他刚才猜测皇帝在出言试探他是否真的心怀怨恨,看来这种猜测可能是对的,今后永远不能再提清江村三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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