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圣上龙颜大悦,是因为突厥国灭,但却不一定是赞赏李琅这个人。相反,圣上一早就对李琅多有疑虑。
李琅行事有谋略,却目光短浅,不知进退。加之常常轻重不分,恣意妄为,故而圣上多半会对李琅厚加赏赐,但不可能委之以权,重用于他。”李林甫拂袖冷笑道。
“相爷,老奴不明白,既然圣上对李琅起疑,相爷为何还要把李琅请到咱们府上来,圣上听闻后不会多心吧?”
“本相叫他来,还不都是为了和番契丹之事嘛。”李林甫面有忧色,话中透出一股无奈。
“静和公主已在出降契丹的途中,和番契丹能有什么事?”来福嘴动了一下,颇为不解。
“馨凝阁刺杀案件已过月余,但谋刺之人至今仍是一团迷雾,暂且不论究竟何人在暗中与本相作对,单就细想一下这次刺杀所造成的结果,就让本相心神不定啊。”
“老奴越听越糊涂了。”
“本相担心馨凝阁刺杀案件是一个连环套,废太子李瑛的女儿李静慧替代独孤驸马家的女儿出降契丹,是有人在故意操作的结果。李瑛的家人仇恨已薨多年的贞顺皇后,故而捎带着也仇恨本相。李静慧出降让本相很不放心。”
“相爷担心这次和亲契丹会生一些于相爷不利的事情?”
“正是如此。李琅作为护送静和公主出降的护送将军,本相需要他多加警惕,避免意外事件生。这也算是本相暂且有求与他吧。”
“可是,相爷,李琅会听咱们的话吗?”
“别忘了契丹求亲使阿隆勒密告于本相关于李琅流亡契丹的原因,以及李琅在鸿胪寺当着蓟国公之弟李居柏过的那番话:
谁强拆人的房子,掠夺人的土地,人就要谁死,这中间没有妥协,也没有遗忘。
哈哈,这话好霸气,李琅果然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
不过如果本相把这话给圣上听,并把契丹人找来当面对质,如此大逆之罪,相信李琅的脑袋都难保,李琅能不掂量着办吗,哈哈……”
“相爷高啊。”来福跟往常无数次一样,再一次自内心地佩服起自家主人来。
……
李琅一杯茶早就喝完,但李府没人前来给他续茶。
两刻钟后,李琅腿都坐麻了,才看到李林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后厅绕出来。
李林甫只比宝皇帝大两岁,但看起来却比红光满面的皇帝老迈不少。
想想也是,李林甫成顾虑相位的失落,担心有人与他并驾齐驱,忧心别人越自己,取而代之,凌驾于自己之上,整在挖空心思、处心积虑地算计别人,这种人能不老得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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