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勾当干得越发大了,连门都不掩了吗?”堂上走入一个瘦高的长脸汉子,四旬左右,身着征酒小吏的官衣。
听到人声,马小才回过神,抽身暴退。
“跑!”马小冲过这汉子身侧,冲他吼道。
未成想话音刚落,马小脚踝一紧,“啪”地一声直接摔晕了过去,脚脖子不知何时已被白色蛛丝困得死死的。
那蛛妖放开了那半截尸体,尸体“啪嗒”一下拍到了地上。蛛妖甩起八条巨足,瞬间就爬到了前堂的棚顶上。
“跑?呵呵呵,遇着我呀,是该着你们命中有此一劫。”蛛妖一脸醉态,收动蛛丝,把马小拽向半空,那长脸汉子一把拽住马小臂膀,蛛妖一时竟拉扯不动。
蛛妖见状,使出几道蛛丝打向那汉子,那汉子毫不着慌,闲庭信步一般躲开蛛丝,一手拽住马小,一手搭上蛛丝,劲运臂膀,往下猛地一扯,蛛丝竟被生生扯断,连蛛妖都险些被拽下来,只剩两只巨足刺进房梁,半个身子在空中荡了一荡,勉强稳住。
“还挺有劲儿!不过,蛛丝有毒,你知道吗?”蛛妖得意道。
这汉子感到手掌传来一股麻痒,直冲脑海,微微一晕,竟有些立足不稳。不过刹那间这股麻痒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令他颇为不解。
“嗯?这是?”蛛妖醉眼恍惚,仿佛看到这汉子周身腾起了一丝淡淡地紫气,定睛一看,却又不甚清晰,心下微微一凛,惊问道:“汉子,你到底是谁?”
“某家酒务监征酒,王世雄!”汉子把马小掷到厅门口,昂然道。
蛛妖心下暗忖:“凡人?怎会有一丝紫气,那可是掌教级的颜色……”
原来世间生灵,身遭皆有气运,寻常生物气运驳杂,颜色混乱,特殊者气运精纯,颜色单一。形状不同,代表意义也不同,修大道正法之人,气运圆润凝实,修旁门左道之辈,气运张牙舞爪,修行者彼此望气可知。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此人有掌教级的气运,只是目前还未成势,真是天助我也!我为了应付这次的五百年天劫,不惜犯戒杀人,抢补元灵,硬提法力。若是能吃一个紫色气运的人,那天劫不但可以度过,甚至我自己的气运也会沾上紫色,以后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蛛妖想到这,八只巨足微微弯曲,蓄势待发,想到虐杀王世雄的情景,脸上甚至兴奋地泛起了微笑……
“噫……要死啦,这么大的妖气,不遮不掩的,不害臊吗?”蛛妖正要发难,厅门口进来了两个人,男子四旬左右,身着青衫,器宇不凡。少女明媚照人,正是之前帮过马小的松叔和花儿。花儿正用手在鼻前扇呼着,一脸嫌弃地说道。
“两位又是什么来头?”蛛妖心下也不慌张,事已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管来了多少人,全杀了便是,想到这,身上的黑色妖气猛然暴涨,更加肆无忌惮,凶焰滔天。
“小蜘蛛,逞威风吗?凭你也配?”花儿的脸一冷,身周泛起一层精纯的粉红色妖气,霎时间压制得蛛妖喘不过气。
蛛妖滚落在地,连连磕头求饶:“不知上仙驾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上仙念我修行不易,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也不容易呀,炼了横骨能够口吐人言,怎么不珍惜呢,吃人这事你让我怎么饶你呀小蜘蛛?”花儿道。
“上仙明鉴,小的修行以来从未吃过人,近来心有感应,五百年的天劫将至,度过这次天劫,我就会彻底幻化为人身修炼,我实在是不想失败,才出此下策……”
“好啦好啦,有什么话,到下面再说喽,记住哦,下辈子千万别再吃人啦。”花儿笑靥如春,抬掌虚拍,一道裹着粉红花瓣的能量波推向蛛妖。
蛛妖想反抗,奈何被这人的威压压制得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粉红花瓣飘向自己。
“南无阿弥陀佛!花施主,手下留情。”一声佛号宣过,蛛妖身前多出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披袈裟,衣袖一挥,便化解了花儿这一击。
花儿心中一凛,“哈,空明老和尚,怎么,广佑寺要包庇吃人的妖精吗?”原来此人正是广佑寺的主持,空明法师。
“花施主误会了,此孽障乃鄙寺禁地守卫,脱逃至此,做下此恶,当由鄙寺带回处治,不敢脏了施主之手。”
“说的好听!你们都是一伙的,让你带回去你还能处治他吗?”花儿不依不饶道。
“灯亮了!我们带那小子走。”松叔道。接着把陷入昏迷的马小从地上拎了起来,花儿听到松叔说“灯亮了”之后,罕见地一脸严肃,转身欲行。
“施主且慢,施主手中之人与鄙寺渊源颇深,况且他中了蛛丝之毒,烦请交由老衲……”
“滚。”松叔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接着提着马小,和花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碧,寒,山!好威风,好煞气!”空明老和尚心底暗骂,面上却露出和煦的微笑,也没再阻拦他们。
转身对王世雄笑道:“阿弥陀佛,王施主,老衲有理了。”
王世雄惊愕道:“大师识得在下?”
“当年施主武中状元,文中举人。轰动一时,老衲岂能不识得,今天施主与老衲有缘,老衲有一言赠与施主。”
“大师但讲无妨。”
“征酒小吏并非施主的命数,施主当往终南山一行。”说罢领着蛛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厅上仅留王世雄一人,一头雾水,呆立于风中。</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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