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h1>第5章凤鸣岐山 下</h1>
和尚由于担心自己看了下面的惨状受不了,所以刚才没有跟着他们下去。
“怎么样了!”
和尚看见他们出来,期待地跑了过来。
“屁都没看见!全是黑压压的!”
一个衙役抱怨道。
张道甫又扭过头白了他一眼。
和尚走到李淳风的跟前,双眼期待的看着他。
“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李淳风先是摇了摇头,又轻微的点了点头。
和尚见了后便没有再问下去。
衙役们被小和尚带到了一边的厢房里用餐,而李淳风他们却被带到了另一边的房间。
“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和尚把门关上,急切地问了句。
“只有这个。”
说着他们一人掏出几根金色的羽毛,递给了和尚。
“这个......”
“我们是在废墟下发现的,觉得在那种地方发现这个,确实十分的蹊跷!”
“这羽毛怎么会在火里不被烧化!”
和尚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是啊!我看了看,这就是普通的羽毛,不是什么金丝或者铜丝做的工艺品。”
张道甫也补充了一句。
“那这个是哪种鸟身上的呢?”
“应该不是寻常禽鸟的!”
王刈觉得羽毛也不像寻常物。
“我看古书里有许许多多对神鸟的记载,像大鹏、重明、凤凰这些,少说也有百余种!”
“那会是哪一种呢?”
几人坐在屋里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个头绪。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有何事?”
和尚对着门外问了一句。
“师父,寺里来了位道长,说要见您!”
“他有说找我何事吗?”
“他说让你出去见见,哦对了,把屋里的这几位客人也带去。”
几人互相看了看。
“还有吗?”
和尚又问了问。
“道长还提了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
“昨晚的那条大黑狗!”
“禍斗?”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和尚也看了看李淳风。
“禍斗是......”
“昨晚的大黑狗本名叫做禍斗,一种能吐火焰的妖兽。”
“哦~那这火会不会是它弄的!”
“有可能而已。”
“那我们还是去见见那位道长吧。”
说着,几人便跟着小和尚一起到了偏殿,里面正坐着一位青衣道长。
门口拴着昨晚的那条禍斗。
和尚和道长见面后,相互施礼。三人站在和尚的身后,也对着他鞠躬作揖。
完毕后,几人便盘腿坐在偏殿的席子上。
“不知道长的道号为何?”
“我只是一个卖卦的游走道人,无名无号!”
和尚尴尬地笑了笑。
“那敢问道长您来鄙寺有何......”
“昨晚听闻贵寺突发大火,贫道不才,会些驱火避水的本事。不过刚才来看了看,好像已有高人把这火灭了!”
道士看向了李淳风。
“多亏了这位道长的帮助!”
和尚伸出右手,五指并在一起,指尖朝着李淳风。
“哦!看不出道友年纪不大,道法倒还十分精通!”
“谬赞!谬赞!”
李淳风客气地回到。
“来的路上,又刚巧碰见了从贵寺里跑掉的那个家伙,我想着要是不管的话,那家伙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就顺手给绑了!”
李淳风心想禍斗乃上古妖兽,能“顺手”把它给制服的人,道法肯定不在至元道长之下。
“那道长可在它身上发现鄙寺的圣物——佛祖舍利啊?”
“那倒是没有!想来禍斗这种妖兽,虽能喷焰吐火,但终究还是小妖!像昨晚的那种长烧不灭的大火,肯定不会出自于它!”
李淳风一听,心里又凉了半截。现在剩下的线索就只有那几根羽毛了!
和尚听闻后,也是一脸的失望。
“昨夜之事,你我其实都不甚明了,不如叫它自己来说说!”
说完便朝门外一挥手,拴着的禍斗好像听见了主人叫喊一样,乖乖地伏在殿外的地上。
“你且于我把昨晚之事细细说来!”
禍斗听闻后,点了点。
“舍利塔的大火并非我所引起!我本是打算从地宫里出来,不料天降大火,把整座塔给焚烧尽毁,我也被困在下面。”
“那你是如何进的舍利塔?”
李淳风困惑地问着。
“进?我并非是从地宫大门进入的,在地宫下有一条裂缝,我是从那里出来的。”
“地宫下有裂缝?”
李淳风望着张、王二人,三人都表示完全没有看见。
“是的,有一条纵贯东西的地缝。”
“可是我们下去的时候,下面除了残壁断垣什么也没有啊!”
张道甫也回忆着,下面没有看见过裂缝。
“残壁断垣?”
王刈低声沉吟了一会儿。
“会不会是上面倒塌的结构把裂缝给盖住了!我记得好像地宫里的地面凹陷凸起,很想是这样的。”
李淳风也细细回忆,觉得好像就是如此。
“那你知道那个裂缝是怎么来的吗?”
“会不会是那一次的地动!”
和尚此时好像也反应了过来。
“上次这里发生过地动,会不会就是那一次,把地基给震裂了!”
“地动吗?”
李淳风想着在南坨山下也是地动产生了地缝,这次也是因为如此。
“不过原先的时候,地缝并不宽,我试了几次都没穿出来过。可是到了昨天,好像有几条大蟒之类的东西,硬生生地把地缝给撞开了!我本来想跟在它们的后面出来,不过就在那个时候,天上就降下大火,而且一道金光飞过,那几条大蟒就不见了!于是我趁着空档,才跑了出来。”
“大蟒?金光?”
李淳风一脸的焦灼。
“怎么又多了这么些个东西啊!”
张道甫帮着他抱怨了一句。
“其他我所知道的就没有了!”
禍斗说完看了看青衣道人。
众人都没有再说话,好像在飞速的把刚才的事给联系起来。
“那么大师傅,这禍斗是从贵寺跑出来的,你看该怎么处置?”
青衣道人算是打破了刚才短暂的宁静。
“这个......它既然未曾做过坏事,不如就放了吧!”
“放了?也可!”
禍斗一听,原本搭着的耳朵突然立了起来。
“既然大和尚慈悲,说要放你,那贫道也就放了你!不过,你需即刻返回你的厌火国,不得再踏入神州半步,否则我一定要你神形俱毁!知否?”
“好的好的!一切听道长的嘱咐!”
说完,青衣道人便一挥衣袖,拴在禍斗脖子的铁链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且为你引路!”
说着,伸出双手,十指分开,双手的拇指与食指相连。接着双手离开,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大口子,然后往天上一扔。
“你且归去!”
话音刚落,禍斗便往口子里面一跃,随后口子迅速地合上,消失不见。
“此间事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青衣道人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着门外就快步走了去。
众人都还没从刚才的口子里回过神来,就看见他几步就冲到了门口。
几人慌忙起身跟了出去。
“道长!道长!”
和尚在后面招着手。
“道长,还不知道怎么向你致谢呢!怎么这么匆忙!”
“不必不必,本来也没做什么,这火也是让这位小道友灭的,大师父跟我有什么好谢的!”
说着摆了摆手。
“可是......”
“哎呀,不必这么客气!”
说着又往大门走去。
李淳风他们三个也紧紧跟在后面。
“道长,请等一等!”
李淳风叫住了青衣道人。
“小道友有何事?”
道人转过身看着李淳风。
“就是这个。”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金色的羽毛。
“这是我们在地宫废墟里发现的,不过不知道这是什么身上的,您能帮忙看看嘛吗?”
道人接过手看了看,捋了捋胡子。
“这个我也不是很了解!”
道人眯着眼说道。
李淳风原本还很期待,听了他的话,又泄了气。
“道长您能仔细想想吗?”
“确实不知道!”
道人摇了摇头。
“但不过......”
李淳风睁大了眼睛看着道人,希望能有些有用的指点。
“我给你说几句灯谜吧!”
道人笑着说道。
“啊?”
“你听好了!年逾六十无子,日无色则加一。”
李淳风一脸茫然的听着。
“可是道长!”
“好了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猜去吧!”
说着又大步流星的朝着大门走了出去。
“哦,下次相见时,记得告诉我你用了多长时间。”
跨出门前,道人又回头看着李淳风说了句。
李淳风还在纳闷的时候,道人早就消失不见,和尚都还没来得及作揖道谢。
众人面面相觑。
“道长说的那几句是什么意思啊?”
张道甫转到李淳风的前面,看着他和王刈。
“道长不是说是字谜嘛,解解看!”
接着几人又回到偏殿里,和尚从饭堂拿了些馒头和粥,几人便在里面一边吃一边解着字谜。
“年逾六十无子,日无色则加一。”
王刈把听见的大概写在了纸上。
“你确定没写错吗?”
张道甫嘴里含着着一块馒头无心地问了句。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就是这么几个字。”
“那你解得出来是什么吗?”
王刈看着纸上的这两句话,陷入了沉思。
“这‘年逾六十无子’会不会是个‘独’字啊!”
王刈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道。
“鳏寡孤独,老而无子是为独,按道理是能说通的。但是这句话好像不是在说人老,你看为什么一定要年逾六十,四十、五十、七十都能称老,我觉得这个六十是谜眼!”
李淳风质疑的说道。
“六十是谜眼!为什么是六十,不是七十,也不是八十。”
王刈低声沉吟着。
“六十有什么特殊的吗?会不会是个算术题!”
张道甫喝了一口粥无心地又问了一句。
“六十有何特殊?”
王刈又沉思了会儿。
“六十岁了,人不就老了吗?还有什么特殊!”
张道甫又喝了一口粥。
“人过了六十......过了六十......哦!”
王刈突然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王刈朝着李淳风招了招手。
“你看,‘年逾六十’就是过了六十年,一甲子为六十年!所以六十没有子的话......”
“是个‘甲’字!”
李淳风也反应了过来。
二人又默不出声地闭着眼在脑里想了想。
“我觉得就是这个字!”
王刈很肯定的说着。
李淳风跟着也点了点头。
张道甫在一旁干脆把粥端了起来,走到他们跟前,闲庭信步地又再一次问了句。
“那这第二句‘日无色则加一’又是什么意思?”
动脑子的事从来就不是他所擅长的。
李淳风和王刈又沉思了起来。
“‘日无色’,是太阳没了颜色的意思吗?”
“不清楚,看着字面就是这个意思。”
“那太阳没颜色是什么颜色啊!”
“黑?暗?白?无?”
李淳风说了几个类似的字。
“后面的‘加一’是加上一个笔画还是两个字连在一起的意思?”
“不知道。”
他们俩用上面的那几个字试了试,好像并没有推得出什么。
“太阳不是红色的吗?”
张道甫插了一句。
“红色没有颜色会是个什么颜色?”
王刈也一脸的困惑。
“你说‘日’是不是指代什么东西啊!”
“指代什么?”
李淳风转头看着张道甫。
“那会不会是什么指代的太阳呢?”
张道甫夹了一夹菜,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嗯......指代太阳的?”
“对对对,想想有什么能指代太阳!”
二人又低着头看着地面,飞快地转着眼珠。
“最能指代太阳的是......”
“不是有个大羿射日的传说吗?”
张道甫喝着粥又再一次无心的说了句。
“我记得他射的日里不是有什么什么鸟吗?”
他咬着筷子,做思索状。
“什么鸟?”
王刈埋着头想着。
“金乌!金乌!”
李淳风突然大声说道。
“我知道了!是金乌!”
王刈也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好像真是金乌。”
二人咧着嘴,互相笑着。
“金乌如果没有颜色的话,不就意味着把‘金’给去了,剩下的不是‘烏’了嘛?”
说着李淳风把字写到了纸上。
“那‘烏’字加一的话不是‘鳥’字嘛!”
王刈又在字里面加了一笔。
“甲、鸟!鸭子?”
张道甫用手在桌上画了画,表情怪异。
“‘鸭’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鸭子的毛?”
王刈倒不是很相信这是一般鸭子的毛。
“鸭子的毛?不会的不会的!烧了这么久都没化肯定不会是的!”
“那会不会是鸭子精!那个道长倒是看着不骗人的样子。”
张道甫又咬了一口馒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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