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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之言虽不无道理,”苍定彬听罢宋时敬的一番言语,先是眉头上挑,似有满意之色,旋即却又双眉微皱,故作严正地道,“只是那韦氏却是臣下之妻,朕身为君上,如何能轻越礼数!”
“陛下乃一代圣王,礼数虽繁,何能加圣王之身?”宋时敬早将皇帝的心思看得清楚无比,便兴致盎然地接过话来,侃侃而谈,誓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替皇帝扫清一切或真或伪的顾虑,继续义正辞严、煞有介事地道,“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间的每一寸土地皆为陛下所有,每一个臣民亦是陛下的奴仆。那韦氏有幸得陛下青眼相看,实是她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话虽如此,还是多有不便……”苍定彬依旧保留着君主的尊严和含蓄,但同时也在时刻暴露着内心的贪婪和欲望,接着道,“朕也并无什么非分之想,只期许于时机成熟之时,能再睹韦氏方泽,好印证花中仙子之约,权解朕连日渴慕之念!”
“这也并非什么难事。”宋时敬心中机谋翻转,以一种举重若轻的语气说道,“微臣倒是有个小小的计策,可令韦氏与陛下顷刻相见!”
“哦?爱卿有何计策?”苍定彬俯身问道。
“太尉难不成要派人去召韦氏入宫?”李银华在旁边听了多时,对于皇帝近日来的心病已经完全明了,此刻忍不住问道,“这恐怕……”
“李公公想哪里去了,”宋时敬看了李银华一眼,接过话说道,“召韦氏入宫乃是下策,自然不妥……”
“此既是下策,那依爱卿之言,何为上策?”苍定彬此刻在他的贴身太监和宠信大臣面前,已渐渐将话说开,所掩饰的也就越来越少。
“陛下向来常有围猎之好,”宋时敬轻轻笑了笑,向前躬身道,“那谢氏老宅正位于南郊,距终南颇近。陛下往来于宫城与南山围场之间,时时可经其宅而过。如今春光旖旎,万物复苏,又正是春猎的好时候。这几日,陛下若是觉得龙体困倦,需要活动筋骨,便正好再往南山猎狩。臣亲率五千禁军相随。到时,只要……”宋时敬说到这里,又略往前半步,在苍定彬耳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了一番。
“此计甚妙!”苍定彬听罢大喜,笑道,“果然满朝文武,惟有爱卿能设身处地解朕忧愁!”
“太尉妙计!”李银华也在一旁附和道。
“臣披肝沥胆,时刻愿为陛下分忧!”宋时敬漂亮话张嘴就来。
当日,宋时敬出了宫,便去安排围猎之事。
两日后,便旌旗招展、行旅威严地簇拥着皇帝,逶迤出了牡丹城。不管是都城的百姓,还是后宫的妃嫔,以及朝里的大臣,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古怪。
在所有人眼里,皇帝陛下不过是和往常一样,去围场里打打猎、遣遣兴罢了,就跟普通人在河边钓钓鱼,在荒野上放放纸鸢没什么两样。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却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次要去打的猎、钓的鱼、放的纸鸢,竟会是别人的老婆。
为了避嫌,苍定彬并没有直接取路往谢宅而去,而是在宋时敬的安排下,在南山围场里打了三天猎,才满载着大大小小的猎物,趁着日薄西山之际,往谢宅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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