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是玄镜本就是充满灵气的圣物,而且它阴晴不定,是福是祸难以分辨,随意开启,必定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出了事,谁来负责?况且,齐暄并不知晓唤醒玄镜的方法,假如方法不当,极有可能给他,给大家,带来触及生命的危险!”
齐梅说出心中顾虑,她焦虑万分,却也无可奈何。
唐鹰飞跑上来,告诉罗赛接他们的车已经到门口了。于是罗赛拿出钥匙,为齐暄打开手腕上的铁圈。岳心和唐鹰飞坐罗赛的车,齐暄和齐梅,还有许欢颜上了范离的车,一行人连夜开往医院。
在医院住院部的一个房间里,他们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莹莹。她长着一张秀美精致的面庞,躺在病床上,让人心生怜惜。
大家一走进病房,就感到一种难以明说的压抑感。
就在刚才一群人来到医院后,罗赛就先找到值班护士要了点儿纱布。此时在病房里,只见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拉过齐暄的胳膊,将纱布缠绕在齐暄被铁圈磨伤的手腕上。
被这一暖心举动触动到的齐暄紧紧盯着罗赛,目光久久无法移动。他感到很好奇,绑架他的罗赛似乎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很熟悉,也很照顾。而齐暄本人,也对罗赛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愫,一种既想远离又想要亲近的复杂情绪。
齐暄小声说了句“谢谢”,而罗赛回应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许欢颜走到床边摸了摸女儿的手,片刻后,向齐暄和齐梅问道:“玄镜要如何使用,才能救莹莹?”
齐暄试探着伸出手,从许欢颜手里接过玄镜,小心地解开裹布,将玄镜拿在手中。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紧张的情绪和疯狂跳动的心脏,眼睛死死盯着玄镜黝黑的镜面,那里黑得诡异,根本照不出他的模样。他不禁想着,这哪里是一面镜子,简直就是一片无底深渊。
多少年过去了,他差不多已经忘记这个儿时觉得十分新奇的东西,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深情地注视它,用心去感知它。他谨慎地先用手指触了触镜面,并没发生什么,随后,他将右手放了上去,只觉得镜面如寒冰般透着刺骨的冷。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齐暄身上,像是在期待一场千载难逢的演出。大家屏住呼吸,静等帷幕拉开。
就在这时,齐暄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流顺着指尖蔓延到整个手臂,很快,他的身体开始发抖,仿佛有千百块儿的寒冰在摩擦他的肌肤,整个人好似浸入了寒潭之中,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暄儿,你怎么了?”看到齐暄脸色突变,齐梅惊呼道。
罗赛在身旁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却惊讶地发现齐暄的身体似乎冒着寒气,异常冰冷。
“救救她,救救这位姑娘。”齐暄哀求着,艰难地从口中说出这些话,他想要唤醒玄镜,无论如何,他要试一试。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齐暄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想要收回右手,可手掌就像被钉在了镜子上,根本无法移开。也就是在他眨眼的功夫,玄镜忽然发出黑色之光,并缓缓脱离了齐暄的双手,悬于空中。
镜面照向莹莹,黑光蔓延到莹莹的身上。许欢颜担心极了,想要上前,被范离拦住了。
帷幕拉开,好戏上演。只见莹莹的魂魄脱离了她的躯体,缓缓地坐了起来。
莹莹诧异地看着周围,吓得跳下病床,站在床边,愣愣地注视着自己仍然昏迷的身体。
“莹莹!”许欢颜呼喊道。她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抓住女儿,可她的手穿透了莹莹的身体。不,确切地说,那只是莹莹的幻影。
“妈妈,我怎么在这儿?我没有死吗?”莹莹疑惑的眼神在房间里不安地巡视着。
“你没有死,还活着!莹莹,为什么傻到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了一个男人,太不值了!你怎么能狠心丢下妈妈呀!”
许欢颜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嘶哑地喊着,泪水夺眶而出,润湿了脸颊。
莹莹也哭了,她不停地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没办法,我活不下去了,不能和江源在一起,生不如死。我想着,如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女儿,好好孝敬你,好好陪着你。妈妈,妈妈——”
莹莹的幻影在越聚越浓的黑雾中渐渐消散:“妈妈,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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