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一边走一边为自己明哲保身寻找出口。
末雨冷冷的看着他,不置一词。
在没弄清楚这小子的底细前,任他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上当。
“官爷……”
叶清对眼前的形式有些焦急,如果自己被抓进衙门,将来就真的与功名富贵无缘了。
他其实真是被逼上绝境。叶清老家在辽东,因父亲喜新厌旧害死他的母亲,他又被自己父亲续弦的后母嫌弃。那后母本就是父亲在外面养了多年的外室,早已有了两个儿子,如今被扶正,自然要将叶家的财产捏在自己手里。
叶清乃是前任之子,又占嫡长两个名份,论理,以后整个叶家都得他来掌管。
那哪还有继室两个儿子的立足之地,叶清不小心着了道,被陷害偷看继母洗澡,让他的父亲亲自抓获。
继子继母的龌龊本就违反道德伦常,何况他与自己的父亲因为母亲的缘故心有间隙,一个懒得解释,一个刚愎自用,这个错漏百出的计谋就这样成了。
叶清被打发到丹城的魁山书院求学,他父亲虽有气愤,但想到叶清才华横溢,是叶府这一代的希望,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外出的银钱给得十足,足有万辆来应付几年的学业。
这可眼红了那三母子,所以便顾了人想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叶清九死一生从杀手手里逃了出来,他准备去回鹘的伽烨城投靠在那做生意的舅舅。不料,遇上了雪灾,又碰到了土匪。
匪贼收刮了他的钱财,大当家见他模样清秀,一副书生的模样,寨子里缺个出谋划策的师爷,便招安了他。
叶清为了留着命报仇,也就同意了,期间因为他的关系,几次官兵清扫都幸免于难,大当家和寨里的兄弟越发信任他,只有这个二当家,一直看他不顺眼,总想办法要除掉他。
今天这拨官差,在他看来与前几次遇见的不是同一个类型的,这些人的手段怕是要更狠烈些,
他的直觉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
“小子,给我安静点。”
“你想将功折罪,等呆会了见了我们少主再拿出你的诚意,我家少主一向惜才,说不定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末雨加快了脚步。
“少主?”
叶清思绪几转,在这滇州城内有几个人会有这样的称谓?除了那个年纪轻轻就端坐高位,手握万军铁甲的将军大人,怕是没有第二人敢明目张胆的畜养死士。
这帮土匪今日这是遇见了活阎王,在劫难逃。
叶清暗喜,如果自己得了陆将军的青睐,有了他的推荐,再凭着自己的才华,将来的仕途一定可以平坦许多。
这真是意外惊喜,叶青打定主意要好好抓住这次从天而降的机会。
这边末山末元等人和二当家战的不分上下。
末云领着几个侍卫厮杀那一众匪徒,一时间,喊叫声,刀剑声响彻整个山间。
陆唯找了块光洁的石头坐着,双手抱着宝剑,嘴里含着一根青草,悠闲的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校验,对付这些个人还用不着他亲自出手。
“少主,抓住一个漏网之鱼。”
末雨将叶清推到陆唯跟前,大声的报告。
“跪下,”末雨一脚踢上叶清的小腿,突如而来的外力和疼痛让叶清一个踉跄直接跪了下去。
“你这是?”
陆唯看着叶清有些不明白末雨的动机。
“少主,他说他是被逼上邑山的,他愿转作我们的内应替我们扫平山寨。”
末雨道出叶清先前的提议,打一开始他在心里是认同的,只是这个小子感觉奸诈,他不能轻易相信,自然要陆唯定夺。
末雨又踢了叶清一脚,自己都给他递上梯子,这家伙傻了吗?
叶清是第一次亲见传说中的人物,眼前的男子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手握兵权,管辖着整个西北。
而自己像个丧家之犬跪在他的脚下等待着他来决定自己的生死。
这便是世间男子趋之若鹜追求权力的魅力。
同样的年纪,却因为不同的际遇而站在了命运的制高点。
他叶清的将来也会站在权力的顶峰笑傲群雄。
一定会。
“将军,小的愿为效犬马之劳,助大人剿灭邑山的匪徒。”
将军?陆唯惊奇于他的称呼,他们可从未报过节度府的名号。
陆唯将目光投向末雨,问他是不是在此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末雨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过。
果然是才智过人,通过只字片语的就可以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不简单。
他对邑山的贼匪只有大概的了解,如果有内应,那事情将会事半功倍。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唯吐出嘴里的青草,淡淡的看着他,傲然的神色里闪着冷酷的光芒。
“小的自然会拿出诚意。”
叶清抬起头露出坚毅的眼神。
“比如?”陆唯挑眉,站起身来指着败在末山和末元手里的二当家,似笑非笑的说道。
叶清豁然站了起来,夺过末雨手中的长剑,犀利的剑锋对准远处二当家的脖子,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比如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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