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宸知道梦萱一定不会害他,可心里还有有点慌。从来都没有医者就地取材为他疗伤。梦萱端着蟾毒,转身对风宸说:“躺好去。”
风宸搂住梦萱抱起来,放在床上躺下,梦萱只喊:“唉唉唉,有毒有毒,别闹,撒了。”
风宸圈住梦萱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梦萱把蟾毒端在风宸面前,一股刺鼻的气息让人不舒服,梦萱说:“你想喝一口吗?!”
风宸起身站在床边,梦萱坐起来向床里挪挪,拍拍腾出来的地方说:“来,躺好。”
风宸无奈的躺下,梦萱递给他一块毛巾,说:“咬住。”
“不需要。”
“好吧。”梦萱拿出刀接着说:“那我们开始喽。”
梦萱狠狠的刺向伤口,风宸有些紧张。
刀尖稳稳的停在伤口上方,梦萱笑着说:“我就是吓唬吓唬你,紧张啦?”
风宸刚想发作,梦萱连忙说:“不许闹,时辰刚好。”
然后用三根金针分别扎在风宸身上,第三根针扎下去后,风宸疼得呵出声来。
梦萱安慰道:“现在我封住了你的血位,你只是不能动了,但可以减缓疼痛。忍一下,一会儿就好。”
梦萱用刀尖挑取些淤血,拨到蟾毒里搅拌均匀。梦萱说:“你并没中毒,只是银芜不常入药,你又在我家吃了银芜果。银芜入药需清爽透气,而今天行军,你衣着戎装铠甲加之天气炎热,伤口不能散热,若寻常人,淤血早已结冰。虽说淤血凝冰可以加速伤口愈合,只是寒气刺骨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最初没想用银芜是怕你也受不了,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了。”
用纱布沾取蟾毒擦拭伤口内外:“蟾毒中加入你的淤血,寒毒与蟾毒相克,毒性降低,再加逻湘草有助于伤口愈合,是清理伤口的绝佳良药。”
蟾毒全部涂在伤口上,淤血也清除干净,伤口周围的紫色退去,梦萱拿出方巾盖在伤口上,说:“不要试图起来,会很疼的,我去打水,马上回来。”
梦萱走出营帐,风宸感觉伤口上的方巾时冷时热,伤口有些刺痒,梦萱回来,风宸说:“有点难受,能不盖这手巾吗。”
“不能。寒炎帕是师傅用来包酒壶的,这块是我偷来的。你的淤血性寒,蟾毒性热,正好用寒炎帕催化,加快伤口愈合。”
“那这样还要多久?”
“一夜。”
“什么?!噢~”
梦萱倒腾完,给水盆里加了好多风宸看不懂的瓶瓶罐罐,端着急忙走向床边说:“别动啊,别激动,我会陪着你的。”
梦萱拔下三根金针,给风宸擦擦汗说:“现在可以动了,但不能动寒炎帕。”风宸抬起手摸下梦萱额头上的汗说:“给我治病,你怎么出那么多汗?”
梦萱打掉他手,自己用袖子随便抹去脸上的汗说:“药的计量,擦拭的力度,都要根据伤口寒结的情况来定,我这是累的。”
“那我保证不动,你去休息吧。”
“我去休息了,谁给你洗寒炎帕啊。”
“让士兵来就行。”
“他们!?刚才我出去,听他们正在讨论怎么火烤窦蜗蟾!我就吓唬他们说,吃了窦蜗蟾会长濑。还好我去打水的时候,拿着竹篓放了刚才为你疗伤的那三只。”
风宸笑笑:“你吓唬不住他们的,但他们会听你话不去烤窦蜗蟾。”
“所以说啊,你的兵战场杀敌天下无双,但爱心嘛,呵呵。”
随着梦萱绦洗方巾次数增多,风宸刺痒的感觉越大,额头上的汗也越多,梦萱给他擦汗说:“我本想吹笛子催眠你,可你魂灵深厚,若想催眠你只怕听见笛音的所有人,都会被催眠,你只能忍着了。”
“那你能清唱给我听吗?”
“好主意。”
轻轻悠悠的梵文唱诵出来,如经文般安详脱尘,风宸额头上的汗少了许多,梦萱看风宸睡着,换最后一次方巾后,出营帐,叮嘱站岗的士兵若风宸醒来,就来告诉她。
熬过了最困是时候,现在反而没有了丝毫睡意,桑峪河从平阳关外一路绵延穿过兰桑城流向沧海,此刻黎明前的夜色映着水流声,才是最动人的天籁,梦萱躺在石子上,仰望天空,莫名的想起风宸紧张的样子,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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