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一听,愣了愣,继而自其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不过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
随即,他缓缓抬眸,望向朝臣。这群大臣们却是以为这位陛下是得到了什么从“飞鸟房”传来的重大消息,说不定还牵扯上了自己来,这般时候却都已经是提心吊胆的了,哪敢在对上这位陛下的眸光,一个个缩尾缩尾的,大抵也就站在两边前头的那位大柱国以及大学士无所畏惧了吧。
年轻人看着好笑,此刻却是不由得轻笑出声,然后道:“今日所议诸事,诸位争执不休,而我也都听在耳中,然而却嫌证据颇为不足,是以暂且搁置。不过,却不是说就此事了了作罢了,这事情,却还是得追究清楚的,这样吧,兵部至今日朝会结束之后,便即派人至元州,向那杨英问清楚这事情来,着人详细记录其口述诸事再以此查证,以验明真假。而至于那户部拖欠粮饷一事,那就着刑部派人过去你们户部衙门,查看粮饷押运之记录,而你们并不再着派一人在旁监督作证,待得一切都查清之后,再行来向我汇报吧。”
朝臣们却是听到了他这一番吩咐,所点到的衙门主事尚书自然是出来接旨领命的,而后又听陛下突然说道:“今日朝会,就暂且到此吧。”
不知为何,诸人却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目送着那位大貂寺随着陛下的仪仗离去,却是无事发生?
……
此刻的风雪,仍是颇有些大。
天子的仪仗行经宫中各处,沿途所撞到的宫女内侍皆得行那拜服大礼,除非是那戌守的禁军才可免去行礼一事,然而却也得低头敛眉不得公然目视陛下的。
今日,陛下的仪仗一如既往的行过,然而,却感觉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这仪仗行走的速度,是不是快了一些?看起来有些一颠一颠的,远没达到那四平八稳的地步来。
陛下这是急着去哪儿么?
“姬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年轻人望向身旁的老太监,约莫是有些着急道。
那位大貂寺恭敬答道:“是陛下上朝之后没多久,老奴突然听得姬先生传音,让咱去到风仪殿见她,然后又还让咱来通知了陛下您。姬先生此番来得出人意料,还带着一名徒弟呢!”
“徒弟?”年轻人有些愕然,道,“姬先生她什么时候收了一名徒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呐,那老奴也挺意外的,看了看,却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后生小伙子,一双眉目倒是挺有灵光的。”大貂寺回道。
年轻人听了,摩挲着下巴,却没再说话了,似是想着什么。
那大貂寺看见主子突然不说话了,自然也没再出声,只是沉默的伴在其一旁而已,他在这皇宫大内活了这么些年,从一名小小的内侍做起,直至现今这位年轻的陛下,算起来已是一连侍奉了三位主子,那眼力见识,可是一点儿都不差,而这脑子更是一刻也没糊涂,活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他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而有的时候,固然有些话儿你可以说,甚至说了还会得到主子赞扬乃至嘉奖,然而,你也不能说。
这可都是些呆得久了,才能摸索出来的门道儿呀!
仪仗走了不久,终才来到一座宫殿前,殿前牌匾上有着盘龙飞凤写就的三个字“风仪殿”。
仪仗停下来后,自然还有着一名传唤的内侍高声唱喝道:“陛下到!”
殿内之人,自是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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