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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开国将军府,墨渊的书房内,墨云珊双膝跪地伏在地上。
“属下魅兰没有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还请主子责罚!”
墨渊从竹简里抬起头,冷冷的看她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噬心蛊应该发作两次了,你是怎么压下去的?”
按照他的计划里,原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来,可是墨云珊不仅回来了,看上去气色还颇为不错,这可让他略感意外。
“回禀主子,属下确实发过两次蛊毒,不过先前在贤王府的时候,墨云晴曾经看到属下蛊毒发作的样子,和那个小白一起研究出了一种药丸,属下吃了就能稍微抑制蛊毒。”
“哦?是吗?珊儿,你看你们头低那么低做什么,在为父面前,不需要这么拘谨,抬起头来!”
墨云珊闻言抬起头,只是眼睛依旧低垂,盯着自己的胸口。她的父亲她最是了解,虚伪的可以,就像一条最毒的毒蛇,他可以嘴里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往牙里注射毒液,等你稍一放松,露出破绽时,又快又狠又准的咬上你的脖子,将你瞬间毒死。
所以她在他面前从未敢真正放松过,时刻保持着警惕,让他无从下口。
墨渊眯起眼睛打量着墨云珊,他这个女儿和墨云晴一样都是特别聪明的,不像墨云雪那个蠢货,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可是聪明也有聪明的坏处,那就是他稍一不注意,聪明的人就会脱离他的掌控,一如墨云晴一样。
“噬心蛊毒竟然还有别的抑制药?为父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把她给你的药丸拿给我看看,为父替你研究一下,别是什么毒药才好!”
从墨云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墨渊只能从旁侧击,看看是否能够找出一些破绽。
墨云珊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她的这个父亲最是冷血,所以千万别被他偶尔表现出来的那一点关爱当一回事儿,不然你会被他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回禀主子,墨云晴给的药丸太少,这两次毒发已经吃完了……”
“真的?”墨渊不信,大手缓缓下移,不动声色的敲在桌下那面不会发出响声的鼓上。
“啊——”墨云珊小脸一白,揪起胸口一块肉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冷汗淋漓从她额角滴落,很快便打湿了一片秀发,湿答答的粘在额头上。
墨渊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嚎叫的狼狈模样,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快意的微笑,趴在房顶上的墨云晴见状不由的在心里吐槽一声:真是个大变态!
“主、主子……”
墨云晴注意到,墨云珊从进来到现在,不管墨渊自己以“为父”自称,她从未开口叫过他一声“父亲”,而是以“主子”为称。
墨渊当真这么可怕?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在他面前有丝毫的放松。
当然,最令她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墨云珊身上的蛊毒明明早就解了,为此小白还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怎么这时却……
过了许久,就在墨云珊越来越虚弱,几乎都快哼不出声音来的时候,墨渊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墨云珊,面上露出一抹满意的表情:看来是他多虑了,她身上的蛊毒还在,他的“宝贝女儿”也还在!
“好了,你刚千里迢迢的从洛城赶回来,现在肯定十分疲累,先下去休息一下,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你拿着。”
墨渊按下桌子下方的一个机关,平整的桌面突然升起一块巴掌大的方格,他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丢过去,瓷器小瓶竟然没有被摔碎,滴溜溜的滚到墨云珊的身边。
尽管很累,没有力气,墨云珊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拿起小瓷瓶给墨渊行了个礼,道了声谢,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出了书房。
回去的途中经过湖中亭,那里早就有一个花季少女聘婷而立,看到她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呦!看啊,这不是我那不知廉耻跟人私奔的三妹吗?怎么不在外面和情郎肆意潇洒、快意恩仇,跑回来干什么?莫不是离家两月,花光了所有积蓄,囊中羞涩无法过活,这才厚着脸皮回来的?”
果然,什么聘婷少女飘飘欲仙在墨云雪的身上根本就是一场泡影。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一股子尖酸刻薄的气息怎么都遮掩不了。
“二小姐。”墨云珊伏低做小的给她行了个礼,低头不语。
她称呼自己的父亲为“主子”,称呼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为“二小姐”,可见这个所谓的家真的没有她的地位,她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
墨云雪看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优越感,仿佛墨云珊越卑微,她就像雪山高域上盛开的雪莲花,圣洁、美丽、高贵。
这都是什么一家子人,简直就是一群心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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