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内侍黄迁便带人去原宅传了旨,原氏、风辞及琴约等人跪拜领旨,原氏欣喜激动得热泪盈眶。
送走了宫里的人,原氏领着女儿女婿来到了祠堂,将圣旨平放在先夫琴节的灵位之前,上了三炷香,跪在蒲垫上,眼里闪动着喜悦的泪花:“夫君,你看到了吗?多亏了姑爷,你的冤情终于得以昭雪了,当年的冤案得到平反了,诬陷咱家的人也没落得好下场。你在地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说罢扑簌簌落下泪来,慌忙伸手去揩抹。
琴约双眼泛红,劝道:“娘,别哭,我们琴家洗清了冤屈,应该高兴才是。”
“嗯。娘高兴着呢。”原氏擦干了眼泪,微笑道。
三人出了祠堂,风辞道:“当年之事,饶储其实也是受太后指使,不过太后却先一步死于催魂露之毒,没想到饶储竟没有供出她来,反倒都揽在了自己头上。”
“没供出太后来也无妨,太后也算是遭到了报应。”琴约面色冷然,悠悠道,“若太后还活着,圣上也不可能降她死罪。圣上可以诛子孙、兄弟、旁支血亲,却唯独不能诛杀自己的母后。顶多定她一个活罪,可是她受点活罪又岂能抵得了我琴家那么多条人命?”
风辞深以为然,没再接话,搂过琴约想给她一些安慰,琴约是走在风辞与原氏中间的,此刻见母亲就在一旁,连忙瞪了风辞一眼,示意他规矩点。风辞无奈,只好松开她的腰,牵起了她的手。
原氏眼角的余光将女儿女婿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非但没怪风辞不守礼数,反而为他们小夫妻间的恩爱感到欣慰。她对女儿道:“小约,你们既然回来了,便留下来住一晚吧,明日再回去。”
“好啊!我也想吃娘亲做的菜了,娘今晚多做几道菜可好?”琴约不自觉地冲母亲撒起娇来。
原氏笑道:“好!娘多做几样你爱吃的菜,保你吃个够。”
可是风辞听了却不经意间露出了担忧之色。待原氏去了庖厨,他才拉过琴约皱着眉道:“约儿,试毒的工具还在拂风阁里,没带过来,真要在这用膳留宿吗?”
琴约顿了片刻道:“一顿饭不试毒没关系吧,我娘怎么可能会害我?”
风辞道:“岳母自是不会害你,可这宅子里还有其他仆人侍女,难保他们个个都忠心无害。总之小心为上。”他可不能让爱妻再有半点闪失。
琴约心下觉得风辞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情知他是为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便也说不出怨怪的话来,只道:“好几个月没回来了,我想陪陪我娘。”
“那我马上让人把试毒工具送过来。”风辞说道,接着便吩咐跟随前来的护卫回拂风阁取试毒工具。
用完晚膳,琴约和母亲聊着家常,也将自己有了身孕之事告诉了母亲,原氏欢喜不已,还提出要跟她一起回拂风阁去照顾她的饮食,琴约自是欣然同意。
两日后傍晚,风辞正陪着琴约坐在水榭中,赏着莲池中含苞待放的荷花,忽见扈贲和亓官飒小跑着走来,其实他们二人因与风辞情同手足,进来拂风阁一向是畅通无阻的,只是像今日这般风风火火的,还是少见。
“你两个怎么了?我拂风阁可没有鬼撵人。”风辞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有点气喘吁吁的两人。
琴约也很是好奇地看着他们,暗想:难道又出什么大事了?
亓官飒将随身的佩剑往石桌上一放,严肃地问风辞:“圣上封你当尚书令,你为何拒绝了?”
“是啊!今日早朝,圣上突然下旨让我任尚书令,这事连我爹都没有事先得到消息。不会就是你向圣上推荐了我吧?”扈贲接话道。
“既然知道了,还问?”风辞说得云淡风轻,目光落在那朵粉荷花苞上。
亓官飒和扈贲互望一眼,扈贲叹道:“唉,还以为这回有机会和你同朝为官了,没想到你还是推辞了。难怪上回嫂夫人说不摆酒宴,原来早就知道你不会做这个官。”
琴约听了看了看风辞,风辞亦望着她,眼眸含笑。
亓官飒问道:“你不是说过圣上是个仁德贤明之君吗?你若当了尚书令,以你的才华谋略肯定会倍受重用,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抓住,难道你这辈子真的能满足于只做个闲散侯爵?”
“闲散侯爵有何不好?轻松自在,又享着富贵,况且,还能陪着夫人游山玩水,还有什么可求的?”风辞微笑着反问,转而又看着琴约道,“约儿,你不会嫌弃我游手好闲,胸无大志吧?”
亓官飒与扈贲闻言都齐刷刷看向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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