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婳见琴约不出声,怕她想起了失去的那个孩子,便赶忙换了话题:“诶,方才管家说侯爷他们生擒了饶储,你说圣上会如何处置?他可是先太后的娘家人,难道圣上要夷了自己母族?”
琴约神情严肃,语气有些清冷:“我也不知道,饶储叛乱,按律当斩,他的族人也活不了。”只是那样一来,饶储还会承认当年谋害先帝一事吗?承认了岂不是罪上加罪?
琴约一颗心不由地悬了起来。
“小约,你怎么了?看你好像忧心忡忡的。”佘婳不知道饶储害死了先帝并诬陷了琴约一家,故而不明白琴约为何这般模样。
“哦,我没事。”琴约神色缓和了许多。她娘家的冤情还没得到昭雪,暂时不便让佘婳知晓。
两人又聊了一会,戚大娘端了些打包好的点心来。
“小婳,这些糕点你喜欢吃就都带回去吧。”琴约指了指戚大娘拿来的几盒点心道。
佘婳看了看那些糕点,确实挺喜欢吃的,便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没办法现在吃得多,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嘴。
“客气什么,以后你再过来玩的时候,我让她们多做些给你备着。”琴约笑道。
“小约你真好!”佘婳乐呵呵地夸了一句,便对在一旁侍立的绣鸢道,“绣鸢,拿上糕点,我们也该回府了。”
绣鸢应声去捧起那几盒糕点,扶着佘婳从石凳上站起身。琴约送佘婳到了大门口,二人道了别,佘婳便上了马车回了平府。
琴约很想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饶储,自佘婳走后便一直在前院等着风辞回来。但过了晚膳时辰,却仍不见风辞的身影。
管家来询问琴约:“夫人,侯爷想是有要事在身,暂时回不来,不如您先用膳吧,一会儿刚热过的饭菜又该凉了。”侯爷出征前嘱咐过多次要照顾好夫人,现在夫人不按时用餐,他可不能疏忽大意,得多加提醒着点。
琴约望了望大门口,见依然没有动静,便起身先去用晚膳。
正当她快吃完时,有人快步地踏入了饭厅。琴约抬眸一看是风辞,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倏地站了起来,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受伤了,大臂上缠着渗着血迹的棉布,此时他已经脱下了厚重的铠甲。
风辞见琴约也在饭厅,愣了片刻,皱着眉头,语带责备:“你怎么没去休息?这个时辰才吃晚饭?”现在都二更天了。
琴约把嘴一努,好似委屈地垂下眼眸小声道:“你怎么一回来就教训我?”这些日子她不知道有多担心他,好不容易他平安回来了,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在责怪她。
风辞听着她委屈娇软的声音,心也跟着软了下来,走近前,用未受伤的胳膊将她拉过来搂在怀中,轻声道:“我是怕你不注意身体,这么晚了,早过了吃晚饭的时辰了,该去休息了。”
“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我每天晚上都是半夜才能入睡,现在即便上了榻也睡不着。”琴约靠在他的胸前嘟囔着,双手搂紧了他的腰。这样拥抱着他的感觉真好,踏实又温暖。
风辞心知她是在担心自己,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柔声道:“我现在平安回来了,你什么都不要多想了,吃完饭赶紧休息。”
琴约点点头,伸手欲去抚摸他的伤处,心疼道:“伤口深不深,很疼吧?”
“皮外伤,没有大碍,荆大夫给上过药了。”风辞瞥了眼伤口答道。
“荆大哥真跟你们上了战场啊!”琴约不禁暗自钦佩荆术这样大义之举,“他没受伤吧?”
“没受伤,只是救治了太多伤员,估计很累。”风辞道。
“没受伤就好。”琴约松了口气,还好荆术没什么不测,不然奚涔可怎么办?
琴约搂着风辞舍不得撒手,可回想起方才他那般急匆匆地来到饭厅,忽然就松开了手,望着他道:“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呢?快坐下吃饭。”说着便拉着风辞入座,又让人去添一副碗筷。
“你先吃,我回来的时候让人吩咐庖厨给我单独做了饭。”风辞道。
琴约给他斟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那你先喝点水。”
风辞确实又饥又渴,端起茶水咕咚咕咚一气饮完了。
“慢点喝。”琴约心疼他,想来他这一日都没怎么顾得上吃口饭喝口水,于是,夹起了一筷子青菜递到他嘴边,“先吃一口垫垫肚子。”
风辞张嘴将青菜吃下去,顿了顿,一脸肃然道:“饶储不肯招!”
“什么?”琴约听风辞突然来这么一句有点没反应过来,然而很快,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肯招认当年的事是他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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