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歌被三王子安置在客栈里。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把你交给我二哥,我二哥脾气太火暴,我若交了你,怕是你就回不来了。”
他在她这里讨要着人情。
杜清歌浅浅一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自己明日还是要被交给那位二王子的,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三王子笑得很有深意,道:“其实,我看得出来,李典宾他很在乎你。”
杜清歌没有说话,李元朗对她的感情,她在桃源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想着和乔遇能修成正果,而辜负了这份情感而已。
三王子道:“我自幼就知道南楚经济富饶,所以对它了解的很多,凭心而论,在南楚,能让我路伏赛佩服的人并不多,包括那号称英勇善战的长孙家族,我也只是呵呵,但,李元朗,却是我见过的,最值得我钦佩的人。”
“就因为他的聪明才智?”
“不是,而是因为他没有野心。”
杜清歌心头一动,她突然想起乔遇曾经评价李元朗的一句话,只可惜,此人只适合做个谋臣,却无霸主之相。
也许乔遇不及他聪明绝顶,也许慕容泽不及他能洞察事非,但这个世界,却终是这兄弟两个在争,而李元朗永远不曾想去抢那些本不属于他的一切。
三王子道:“就因为他聪明睿智,所以才能看到任何朝代更替都免不了的杀戮,所以他从无野心,但却可利用其智慧保百姓平安,此种大仁大智者,是天下之福,而你这个女人,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爱慕,也是你的荣耀。”
杜清歌默然,她现在对李元朗的感情,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正因为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缺点,太不像凡人,所以才会让很多女孩子觉得不真实吧。
三王子笑道:“不过本王子也不是傻子,你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娘,就算是对我大哥恨之入骨,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还手无缚鸡之力,若说是你杀人,我第一个不信。”
杜清歌没有说话,原来她自以为是的做法,却是这么多人眼里的笑话。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李元朗,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杜清歌苦笑,“但凡他若能有方法,早就为自己脱罪了,何必逼到这一时?”
三王子却摇头,“男人心里怎么想,你永远不会知道,但是你这一出,却足以让他乱了阵脚,你放心,他定会救你的,哪怕殚精竭虑,他也不会对你放手,若是他救不出你,那南楚,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我们分分钟都可以灭了。”
杜清歌默然。
原来男人之间的角力,是无处不在的,有时候,强强对绝,必分胜负,在他们的心里,是那样的根深蒂固。
只是,明天便是最后一天了,李元朗他真的能想出办法吗?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千娇阁门口一片阴森。
原来那个烟花之地,不再有半点红粉之气,有的,只是灵堂一般的死寂。原本那花花绿绿的灯笼,都换成白色的布制花,四处都张挂着黑白的孝布,春风一吹,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估计重新再开业,怕是人们一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也多半不敢过来了,千娇阁,弄不好,以后就在这世间消失了。
法师已经开始做法了,在正中的大厅上,原本所有的桌椅已经收走,只留下一处空地,搭了一个西洛民俗的法坛,用九个白花花的人的头骨堆成一个小山,然后把鲜红的血顺着那个小山的顶部浇下来,看着让人浑身战栗。一个头上戴着孔雀毛,脸上画着墨汁的法师,正在那里挥舞着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三王子带着人,都肃然站在一边,杜清歌胆子小,便躲在门后,她只是答应他不跑,可没答应他要来这里参加这个瘆人的仪式。
但前面的仪式闹得那么热闹,又让她好奇心爆棚,忍不住抻脖子去看,就像看恐怖片一样,看得这个心惊胆战。
正在这时,有人在后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吓得她“妈呀——”一声,差点儿蹦起来,却被人捂住了嘴。
“嘘——”有人冲他小声道:“别叫。”
杜清歌这才看清,身后的人,正是李元朗。
“你干什么?”杜清歌想说话,可被他捂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李元朗就这样近距离的贴在她的身前,他的脸离她的脸是那么近,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闪动的睫毛,而她也能感受到他略显沉重的呼吸,两个人就这样近距离的对视着,良久。
杜清歌终于被他捂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这才推开他的手,小声怪责道:“干嘛,你想提前捂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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