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琬有些不忍,“殿下,你就那么想报仇吗?为了报仇不顾一切,不顾姑苏百姓的生死,这不是为君之道呀。”
慕容泽冷哼一声,“你不理解,你没试过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像一只丧家犬的滋味,人,没有了自尊,便将一切都看得不重要了。”
一个曾经称兄道弟的人物,却在酒桌上对他那般羞辱,让他死,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而后来的一切,都只是上天的馈赠而已。
西洛调兵的消息,被八百里加急报到了慕容吹雪那里,为防万一,皇上直接调长孙无忌去姑苏,而长孙无忌此时正在杭州,却比乔遇先到了一步。
相比于钱进斗,长孙无忌与李元朗更近一些,所以,他便最先来到了李家的别苑。
他是世袭的武将,身边的人也都是好勇斗狠之辈,敲开大门,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等人通报,一把把开门的家丁推了个跟头,然后径直向里面走去,家丁在后边大叫,长孙无忌的跟班便喝道:“威远将军长孙大人来了,让李元朗出来相见。”
说着话,长孙无忌已经大踏步来到了别苑的院子里。
长孙无忌一行人如入无人之境,他们身上都带着兵器,家丁们谁敢拦着,都纷纷躲到一边,刚进得后园,迎面,便碰上了杜清歌。
这么一大早,杜清歌就在这里,看来杜清歌是一直住在这儿的。
长孙无忌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杜清歌并没在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冷的道:“堂堂一品威远大将军,便是这般不懂礼仪,强入民宅的吗?”
长孙无忌却不屑一顾的道:“听你的口气,俨然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怎么,姓乔的那小子做了王爷,就不认得你这个黄脸婆,你就靠上李元朗了?”
这长孙无忌说话很是难听,杜清歌气得浑身直抖,刚想与他吵架,却听身边有人插口道:“表哥今天来,是来寻衅的吗?”
二人回过头来,却见快步走过来的,正是李元朗。
长孙无忌哼了一声,道:“表弟,难得你还叫我一声表哥,我们这算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李元朗苦苦一笑,“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我更愿意我们不要聚头。”
长孙无忌来,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意味着,事态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李元朗伸手指向客厅,道:“请。”
“请。”
二人并肩走到客厅落座。
长孙无忌道:“其实吧,自从上次我妹妹如意的事,你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我就对你挺大的气,压根儿就不想再理你的事,可是这次听说,你贪上了人命官司,好像还挺麻烦,西洛如今调兵,便是因为你的事而要与我国开战,兄弟一场,我还终究舍不得让你就这么冤死。”
李元朗苦笑,看来,到了关键时刻,这长孙无忌也还是有点人味儿的。
“是皇上派你来的?”
“对,我正在杭州办事,皇上下了旨,我便直接过来了,我先来你这里一趟,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去边界接手那里的兵马。”长孙无忌自然不是来解决这个杀人案的,他的职责,只负责防御边界的安全。
李元朗道:“皇上他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沉默了一下,道:“皇上的意思是,能不战,则不战,还得看对方的条件。”
对方的条件不用问,都会很清楚,至少,得交出凶手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有之。
但凶手,现在从表面上看,就是李元朗本人。
李元朗笑道:“那我的理解,是皇上相信我的破案能力,我肯定没杀过人,也定能圆满找出凶手,还是,他压根儿就想着交出我,然后换取两国的安宁呢?”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道:“兄弟,皇上也是一国之君,他也得为百姓考虑,一旦开战,势必劳民伤财,生灵涂炭,他也不想。”
战的代价很大,但不战的代价也不小。
长孙无忌道:“以往,每年有两国交锋,都是你出去面谈和,好几次都是危机关头,你能力挽狂澜,可是这次,你却摊上了事,西洛王根本就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在桌上与你协商,所以,唉,不过兄弟你放心,如果这次,你真的想不出办法,而他们真的欺人太甚的话,表兄我也豁得出去,定然不能让他们乐乐呵呵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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