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歌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在我们这里要的一碗米饭,比他们买的米还要便宜呢。”
幸亏店里一开始存了不少存粮,不然,这饭都得涨价了。
李福急道:“涨价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根本就买不到,有几户存粮大家直接封了店,现在有卖的,只是一些小型的粮食店,借涨价的机会多赚点,但照这么疯抢下去,怕是也坚持不了几天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若是以后都买不到,那店里的米又能坚持几天呢?
杜清歌看了看外面那众多的客人,道:“李公子,要不你再托朋友运点粮食过来吧,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存粮,也坚持不了几天,到时候,饭店可就糟了。”
李福一脸无奈,“杜姑娘,你别想了,我都打听了,现在的漕运才是囤粮最大的机构,但凡入了漕运的粮食,漕运直接高价收购,那王老虎资金充足,囤多少他都囤得下。”
这么过份?漕运直接断了省外的来路,若是走路运,那成本可就更高了。
李元朗想了想,问身边的店小二,道:“我来问你,你是本地人,你可知这知府钱大人,与王老虎私交如何?”
那店小二也很是机灵,仔细搜索了一下,道:“应该是不错的,知府大人平日里喜好游船听曲,以前小的在湖边买鱼时也常常见到他去那里,王老虎在湖中有一最大的画舫,还有江南八艳,都是钱大人的最爱。”
李元朗想了想,道:“那我便懂了,这钱进斗应该是联合了王老虎一起,原来是想发国难财。”
杜清歌一脸的迷茫,“钱进斗,也想发国难财?他可是知府,弄不好就要杀头的,他不害怕吗?”
正说着话,那些吃客中有人喊了句,“喂,你家的饭还没好呀?”
“马上,马上,客官莫急。”店小二连忙赔着笑,回过头来,看向杜清歌,“老板娘,我们给他们盛不盛?”
“先盛吧,这酒楼既然开了门,就要有个做生意的样子,不能失了诚信。”
杜清歌咬了咬牙,道。
做生意,难免有赔有赚,这一点,她是很清楚的。她誓要成为富人,有资格与李元清平起平坐,便要能忍得这一时之气。
这歌朗轩的锅也是够个儿,盛了足足上千碗饭出去,而且是两个锅连续做战,终于把屋子里的这些人全打发走了。
杜清歌一脸的愁苦,“照这么下去,这歌朗轩怕是被这些吃米饭的人,就给吃垮了。”
李元朗道:“我终于知道那钱进斗打的什么小九九了,如今,蝗灾刚入,为害会逐渐加剧,但他却可借这个引起民众恐慌的时机,帮王老虎抬升米价,好好的赚他一笔,王老虎定然会与他五五分帐的,等米价高得差不多了,再救蝗灾不迟。此时民众手中,高价买了一些粮食,有的吃,应该不会再闹事,二来,前番有杭州蝗灾在前,就算是救灾不利,也有杭州太守陪他一起,到时,他只要与杭州太守做个比对,他救灾不利,也是因为天灾实在太重,他也无能为力这样的说辞可以推托。”
杜清歌叹息道:“自古民以食为天,在我的年代,政府有明令禁止,不得有任何理由抬高米价,如今他们只为一已之私,却不顾黎民百姓的性命,真是太过恶毒了。”
李元朗也道:“如此借天灾谋私利,确实是有违天理,而那钱进斗愧为父母官,却这般坑害穷人,唉。待我熬过这段风险,必禀明皇上,将他办了。”
说了半天,李元朗还是不敢透露身份,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晚上,又有人过来打饭,每人三五七碗的,不计其数,俨然把这偌大的歌朗轩当做了食堂。
翻着这一整天的入帐,只见密密麻麻记得都是米饭的帐,杜清歌想哭的心都有,“这饭店照这样下去,也坚持不了几天了,李公子,不如你还是想想办法,从哪里再弄些低价米进来吧。”
李元朗似有所思,道:“若是我借用关系,朝表哥要些官粮运过来,也是可以的,但这种做法,毕竟是治标不治本,姑苏城这么多百姓,若是今年蝗灾治理不好,秋天必定颗粒无收,那些人难不成全聚在我歌朗轩吃饭?你我就算赔得起,但这酒楼的伙计也坚持不住呀,如今,唯一的办法,便只能是治蝗灾。”
“可是那个姓钱的猪现在也不作为呀,傻子一样。”杜清歌一想到钱进斗那个德行就一肚子火。
“他这般拖延法,其实也很好对付,只要我们捕了虫,救了灾,灾情必解,而且,也能让他二人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只是,这捕了的蝗虫,需要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而且,捕来了,也甚是麻烦,也不能再一堆一堆烧呀, 一旦管理不善,也会再次为孽。”
蝗虫?
杜清歌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国人欲要消灭一个物种危害,便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吃,丹麦泛滥的螃蟹,美国的小龙虾,牛蛙,如今无一不是我国人口中之物,而且若不是人工饲养,分分钟便能让其就此灭绝。
如今,面对这庞大的让人恐怖的蝗虫,唯吃,是解决它的最好办法。
“也许,也许,这次救灾,我能帮上忙。”杜清歌抬起头来,有些怯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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