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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深究幕后使

越王爷道:“李郎中瞧不出就叫太医院当值的太医过来,一个一个地给娴侧妃去把脉,我倒是好奇得很了,能让几个大夫把脉都摸不准的喜脉相,你肚子里怀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娴侧妃忽然笑道:“若是王爷想叫宫里头的人来,怕是不脱。”

“如何不脱。”

娴侧妃慢慢地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笑道:“宫里头太医火眼精金,只晓得一搭脉便晓得妾的整个身子是什么模样的。府里头的人还好说,到底是自己家里人,也懂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可宫里头的人就不一样了,宫里头人多嘴杂,保不准会泄露些什么。”

我咬牙切齿还得面挂笑意:“你是说,太医会发现了你如今的身子已经没法生育,待这消息传出去侯,我身上会背着个善妒的名声是吧。”

“王妃聪慧机敏。”

“侧妃思虑周到。”

我俩假惺惺地互相恭维,彼此心里头都有大半的恨意。

身边的王爷却是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慢慢地朝着娴侧妃床榻那边踱步,王爷素爱黑衣,他的身量又高大健硕,慢悠悠地走过来,投在娴侧妃床上的黑影也越来越大,我亲眼敏锐地瞧着娴侧妃软软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眉宇间刻意的忧愁变成了惧怕。

王爷道:“既然你一心为王妃着想,那我也不必要一意孤行地把太医从宫里头搬来。恰好了,本王身世忐忑,小时候药罐子不绝,也算是久病成医。既然王妃侧妃都说了外头的郎中都是庸医,那本王便来为侧妃把上一脉。”

我有点奇怪:“你从哪儿学的医术?”

王爷道:“西南边,算是医家的旁支了。”

我疑惑道:“西南便不是非人秘术的泛滥地吗?”

越王爷似乎正等着我说这句话,我顺着他满意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娴侧妃的眼睛睁大了些,雪白雪白的唇都透着熟葡萄的青紫色,带着一种将死之人的不吉利的气息。

娴侧妃婉拒得很勉强:“哪儿能劳烦王爷。”

越王爷可不像我,用不着瞻前顾后圆滑知礼,娴侧妃这人吧虽然他不喜欢也没碰过,不过按照身份来说,她也算明媒正娶抬进府的女人。越王爷在我身边冷哼一声,一大跨步就拦在了床前,探身一把抓住了娴侧妃的手腕,两根手指按在了脉上,细细诊了起来。

我原以为他是唬人,不想好像真有两把刷子。我看着他手上还戴着厚实的皮手套,不免还是有点惊疑,连声在旁问道:“需不需要脉枕?手套是不是碍事了,要不要脱下来?”

越王爷眼神蓦然一变,不理会我在旁边的絮叨,直接把拉起的娴侧妃的手给撒力甩了下去。

娴侧妃的脸一下子颓败了,我在旁边不敢说话,只小心翼翼地串联了前因后果的话语,眼睛一扫瞧见了她的小腹,想着莫非又是秘术作祟?

越王爷道:“好好好,你肚子里还真有个好东西!”

我心里一惊,什么东西?

越王爷继续道:“这是谁给你的东西?”

我问道:“什么东西?”

越王爷道:“地黄珠,地黄珠在她的肚子里。”

我感觉脑门上一道惊雷平地而起,眼睛止不住地往娴侧妃那纤细得不行的小柳腰上扫。女人有时候说狠也真是狠,那么个不知明不知用的狠玩意,她竟然也敢吞进肚子里,就不怕要了她的命吗?

娴侧妃犹自在那没什么力道地挣扎:“王爷的话什么意思......”

越王爷冷冷道:“本王在西北边陲之境呆了多少年,非人秘术也敢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你许是不晓得,可我晓得得紧,你们关中圣村引以为傲的秘术宗法,尽数全是从西北边给传过去的。”

娴侧妃从嗓子口蹦出了一声短暂而尖锐的叫声。

越王爷继续道:“地黄珠这东西,里头藏着的是命。你把地黄珠吞下去,喜脉的脉搏相也是能糊弄过不知情的大夫郎中。我就是不晓得谁这般狠心,想要拿你的命来买我一遭的不痛快。”

我摇了摇头,接口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位胸有沟壑的巾帼女侠——小唐邹氏了。”

托越王爷的福,我总算是理清了这场诡异的局面。怕是昨晚小唐邹氏抢了七皇子杨沅朗给我的地黄珠后,便也随我们一齐回了唐府,不过我与王爷是回到我们的主院芙蕖院歇息,小唐邹氏则悄无声息地跑来月泽堂见一面自己名义上的女儿,然后借了第二日国舅府看戏的名号,布下了这一场大局。

这局弯弯绕绕只算计了我,要么给我扣上一个善妒的名声,要么让我背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虽然我爱惜羽毛,可这两个罪名都不足以致我于死地,何故如斯呢?

我在这儿苦思冥想,娴侧妃却凄凄惨惨地笑了起来:“这都叫你们发现了,这都叫你们发现了。”

我先暂停了思绪,给娴侧妃先泼了盆冷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早就说过,若是你安分守己,我自会保你下半辈子安然无忧。”

“下半辈子安然无忧?”娴侧妃忽然就面色狰狞起来,手舞足蹈直接砸了手里的茶盏,“你是要我死!你是要我死!你是要我死啊!”

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半在我的缎子鞋面上,烫的我脚背一阵的疼痛。

娴侧妃伸手一指,眼直恶狠骂我道:”是你,是你在我日常饮食里下毒,是你要害我性命!原本我已经不想再争了,我也争不了了,家道中落我只求栖身边隅,不想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只是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差,若不是母亲夜探访我,若不是母亲告诉我真想,我怕是在你手里头不明不白地死了,到了地下我也无处申冤。”

我的脸色也有点苍白,她的毒不是我亲手下的,但这罪孽却合该记在我的账上。

越王爷冷哼一声,揽过我肩膀,厚实的男性宽肩在后头稳稳地支撑着我,我听得越王爷说道:“你的毒是我下的,关王妃何事?她倒是对你怜惜得很,最后停了那药;若是我晓得你会布局走到这般局面,当初我便该一刀捅穿你的喉咙,一了百了。”

娴侧妃纤弱地抽笑一声:“王爷少装好人,你们夫妻没一个是好东西。”

越王爷道:“你是在说我与王妃登对?多谢了。”

我斜眼向上看他,觉得别看越王爷彬彬文雅的模样,其实有时候也挺毒舌的。

娴侧妃道:“你们都不把我当人,可是我要活下去!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大太太眼里头也不过是个棋子,她给我这颗珠子,让我吞下去,做成一副有孕模样逼得唐垂珠做出不守妇德的事儿来,其实就只是当我是个棋子,可是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她哭得破了音,却继续道:“这颗珠子是个祸害,但是它能调理我的身子,能帮我把沉积的毒物给排出体外,这样我才能活下去呀!我不过就只想要活下去!”

这几声活下去叫得是挺凄惨,我微微有点不忍心,偏过了脸颊。越王爷倒是半点怜惜都没有,直接一针见血地说道:“你若是真想要活下去,就该远离唐府,远离唐家,安稳度日,少活动些不该有的念想。”

一向狮子大开口,都只有被撑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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