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旁看戏的其中一个妇人，摇头叹息：“唉，这也怪不得这几个壮汉，实在是乞丐找死，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我看这乞丐，纯属就是想被打死。”

黄雀心中一动，望了乞丐一眼，迈步走向对方。

“你为何如此？难道就因为没饭吃？”黄雀掏出一些碎银，递了过去。

“哼，小爷我身强体壮，耐揍得很，几年过去，还不是打不死小爷。”乞丐接过碎银，连声谢谢也没有，直径走到附近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

黄雀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乞丐，对方就是凡人一个，普普通通，甚至身体的多处瘀伤，无不证明，对方的确是个乞丐。

“他频什么断定自己不会被打死？频什么？”黄雀隐约抓到了什么，快步跟了上去，再次递出碎银：“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不怕死？”

乞丐内心一乐，琢磨着这回碰上了个傻子，当即接过碎银，把包子塞入怀里，摸摸肚子说道：“这个嘛，让我想想...”说完，他还怕这傻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使劲眨眼，目光指向身旁的酒楼。

黄雀一笑，点了点头，乞丐嘿嘿一笑，昂首挺胸，迈步走了进去。

黄雀跟在身后苦笑，对着欲要赶客的小二瞪眼。

乞丐无视这里异样的目光，熟练点了一大堆最贵的菜式，铺满了整个饭桌，乞丐也不说话，风卷残云般狂吃了起来。

黄雀默默喝着酒水，目光时刻盯着乞丐，耐心等待对方说话。

“你这个傻子有点意思。”乞丐打了个磕，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说道：“我怎么会不怕死？只是一次被打，两次被打，却次次都能挺过来，我的命早已注定了，老天爷给我安排了路，我能不走？”

黄雀心中募然一震，似乎抓到了什么，反复琢磨，但仍有些不对，还没来得及反问，乞丐讥讽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可以去讨，去抢，甚至找个工作，也能活得比现在强？”

黄雀点头，默默给乞丐倒酒。

“命早已注定，挣扎又有什么用？”乞丐仰头喝了口酒，摇头说道：“你真当我没有努力过？找了工作，就浑身病痛加身，工钱还不够治病，去偷去抢，在这修士满地走的地方，我能做得到？安分去讨的话，半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反不如现在，哪怕被人打一顿，也能吃饱，一样没有缺胳膊少腿，那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上天给我注定的路？”

黄雀觉得这话有些勉强，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这乞丐，的确如他所说，被人打得吐血还活蹦乱跳，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含糊。

摇头苦笑，实在看不透。

“贫富在天，出生早已注定，这是上天给我们定下路的起点，有的人通过努力，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过程种种，天灾人祸也好，气运加身也罢，无论走到何种高度，仍在路途之中，只不多长短高低罢了...”乞丐感叹一声，嘴中无奈，眼神却少有的多出了一丝睿智。

黄雀心神震动，这番话对他触动极深，回想过往种种，的确如他所说，世间种种，还真在天地定下的范畴中，只是过程分叉路口极多，允许生命自行选择，想走哪条路都可以，甚至所谓的机缘运气，或许只是在努力之后，上天的奖励罢了！凡人就好比上天的孩子，做得好有奖励，做得差，那就受惩罚！

乞丐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做得差的那个。“

“自古就有人定胜天一说，你对这有什么看法？”黄雀问出了重点，这对于乞丐来说，无疑是难上加难。

“切，人定胜天？这是你们修士的说法！不过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修士，能有几个可以摆脱天地束缚？”乞丐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就这样吧，我困了，找地方睡觉。”

“说说你的看法，能打动我有赏！”黄雀懒得废话，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面上。

“呵呵，今天真碰见傻子了。”乞丐开心一笑，伸手接过金子，却被黄雀拨开，扰扰头，思考片刻后，说道：“我不知你们修士所想，曾经我读过一本天朝修士的游记，也大概明白你们的境界划分，我眼中的人定胜天，说白了就是能打赢老天，得到自由自在，至于怎么个打法，这是你们的事，好比打仗，先要有自己的地盘，自给自足，再自行发展壮大，等实力足够时，就是胜天的开始。”

话落，乞丐一把抢过金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黄雀没有理会乞丐的无耻行为，只是有些失望，仍得不到他所需的答案，乞丐所说，无非就是开幻界的过程，自产灵力与天争锋，离走出自身大道离题甚远，不过也直指了幻界的作用，对于乞丐来说，能想到这一点也算是了得！

黄雀自嘲，居然妄想从凡人中得到指点，想想都觉得可笑，他缓缓走出酒楼，不时琢磨刚才的对话。

苦思未果，黄雀沉默片刻，决定在此定居一段世间，静静感受这凡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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