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慕长音到死也没有放弃过,如今她怎能放弃?!
风大哥,你已经是我的人生了啊,我怎么能放弃?!怎能!
“你去让齐七过来!”
“小姐……”
程雅面色微狞,“嬷嬷,你若是疼我便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放弃的,要我放弃,不如杀了我!”
……
楚都的中央大街即使是在寒冬的夜晚,子时之前,都是热闹非凡的,而今夜虽然受了禁卫军搜查奉国细作的影响,但也还是热闹。
灰老依照下属禀报走进了一间酒楼,上了二楼的一个厢房,而在敲门之后却并未得到回应,权衡之下只好逾越推门进去,而方才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刺鼻的酒味,入目的更是一幕让他震惊的画面。
风载秦坐在了窗边的地上,捧着一个酒坛灌着酒,而身旁倒了好几个酒坛,他的脸被酒精熏的发红,神色绝望颓然。
“世子……”
即便是当日慕姑娘死的时候世子也未曾这般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灰老压住了心中的惊惧转身关紧了房门然后走到了主子的面前,“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小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难道她真的杀了平安郡主?可若是如此,世子该是震怒而非……
“灰老……”风载秦放下了酒坛,看着眼前的人:“你来了……”
灰老不禁心中一酸,“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秦历……408年……宁王之乱,那是我回齐王府的首战……还记得我说过宁王一错在于没有寻找外援吗?”
灰老不知主子为何说起这事。
“我当时以为他固守着临国皇室的尊严,不肯让外国势力插手临国内政……可是我错了!不是他错了,而是我错了……我错了……宁王一战是临国皇室蛰伏多年的一战,如何会拘泥所谓的皇家尊严?该是算无遗策才对,也的确算无遗策,甚至摆脱了齐王府的暗哨往楚奉两国派了使臣,若是让使臣游说成功,恐怕即使齐王府不毁于一旦也定会伤亡惨重……”
“世子……”
“是她!”风载秦倏然激动起来,伸手拉住了灰老的衣裳,眸子猩红,“是她!灰老,是她毁了宁王寻找外援的计划,从奉国到楚都,她竟然一个人做成了这件事……而我,竟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不……或许不是一无所知,只是我不愿意去深究罢了,我不想欠她的……不想和她牵扯的太深……我不愿意让她成为我的约束,成为我的弱点……我不知道她为我做了这件事……那般多年……她还有多少事情我是不知道的?她说的没错,我又知道她多少?我只是一心想要驱逐她,一心防范着她会成为我的掣肘成为我的弱点……可是我又贪恋她给我的心安,当日在仙女湖,她质问我为何不肯给她一个痛快,为何不杀了她?是啊,既然如此害怕她会制约着我,为何不杀了她?我舍不得!我不愿意让她靠近也舍不得让她消失……她不是满身罪孽,她不是……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纯净……苍茫山上,我知道我给不了她任何东西,可是我却贪恋地让她靠近,眼睁睁地看着她泥足深陷,看着她一点一点地付出……”
“世子!”灰老神色更加的不安,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平安郡主……”
“她不是她!”风载秦猛然喝道,“她不是长音,不是!长音她不会为了救安王而不惜性命,长音不会那样无动于衷地看着我……没有恨,更没有爱……什么都没有……她不是长音——”
他低下了头,仿佛瞬间垮掉了一般,声音哽咽而嘶哑:“她不是长音!”
灰老心中一震,即便仍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事情,但是结果却是很清楚了,程小姐所做的事情让世子看清了平安郡主并非慕姑娘的事实,“世子……如今寒冬仍未过去,还有机会的……还有的……”
风载秦没有抬头,这一点他如何不知道,可是心里的感觉却并非这般告诉他,心里的那道声音告诉他,他已经失去了她了,失去了……
或许,再也找不回来!
……
安王府
有一批宫中派来看望的人离去,安王府方才回府了安静。
阿三面色凝重地端着一碗汤药进了寝室,“殿下,药煎好了。”
安王坐在床上,背靠着厚厚的靠枕,伸出了手。
阿三却后退了一步,“殿下,真的必须……”
“阿三。”安王道,“你该知道即使我不喝这药也活不了多久。”
“可是……”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阿三脸上闪过了一抹沉痛,然后上前,将手中的汤药递到了主子的手中,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了下去。
“平安郡主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阿三将碗放下,低头道:“宫中没有任何消息,似乎都不知道平安郡主曾经出过宫,四皇子也似乎并未将此事禀报陛下。”
“四皇弟和忠王亲近,与她……即使不算亲近,但是也应该不会伤她的。”安王缓缓道。
阿三抬头道:“殿下,你早知平安郡主会武?”
安王沉默,算是默认。
“以属下所观,平安郡主的武功……殿下,若是属下没有猜错,平安郡主用于杀那几个刺客的招数是曾经的情楼第一杀手绝色阎罗的掌风割喉!”阿三继续道,“殿下先前让属下查绝色阎罗和齐王世子的事情……”
“慕长音。”安王缓缓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笑道:“竟然和茵儿的名字一个音,你说,这多巧?”
“殿下……”
“或许一切真的都是上苍注定。”安王笑容添了苍凉,“其实我也该恨她的,可是……我更希望她能够代替茵儿活下去,或许,这也是茵儿所愿。”
阿三神色一震,“殿下的意思是……”
安王看向他,眸光冷冽,“你知道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不待阿三回答便自己回答:“不是取了他的性命,而是让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或许,让她活着,也是对她的报复,人生在世,总会有遗憾,有求而不得。”
阿三心中的疑惑更深,可是多次被主子打断了问题,他便清楚主子不想他问下去,既然如此,他便一概不问,后退一步,单膝跪下:“不管殿下要做什么,属下都会誓死跟随!”
安王合上了眼睛,嘴边凝着一丝没有温度的笑。
……
子时过后,皇宫更是沉静。
当熟悉的气息出现的那一刻,慕长音便醒了过来,可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被一具还染着寒意的身躯压住。
“不寂……唔……”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眸,眸中染着怒意,她正欲动手推开,可却被抱的更紧,唇上的肆虐也更加的激烈。
她心生恼怒,更是无奈。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她干脆不反抗,看他还能如何?
不反抗不动怒,反倒是像给宗不寂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他离开了她的唇,却不肯起身,而是盯着她,眼底的愤怒转为了刺目的伤痛,“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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