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鹅黄色衣裙的女子似乎嫌在眼前晃荡的珠帘碍眼,发泄似的用力一拽,串珠的丝线被拉断,“哗啦啦”一阵乱响,金粉琉璃珠滚落一地。
“都是废物!”女子胸口急剧起伏,似乎还不够解气,甩起宽袖横扫妆台。
“啪啦”一声一个首饰箱就侧翻在地上,镶嵌蓝宝石的搭扣松开“哗啦”一声露出了宝盒第一层,洒了一地的珊瑚串、银玉簪。
窗外侍立的黑衣人动了动嘴唇却没出声,外间的侍女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里间,又连忙着缩头,匆匆离开。
盛怒中的女子喘息着向床榻走去,脚底踩到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一滑,仰面摔了下去。
眼见就要后脑着地,黑影一闪,从背后揽住她,低声道:“郡主小心!”
哪知女子一直起身,非但不言谢,还立马反手给了黑衣人一记耳光,怒声道:“说的就是你!”
“还站着干嘛?这里也是你配进来的?”女子柳眉倒竖,神色极冷。
……
“给他吗?”少女莹白的指尖戳点着枕边的葫芦瓷瓶自言自语,声音像喉间轻叹般细微。
“怎么给?”思齐转过身来,眯眼仰望着帐顶。
蛇姬的伤算不得太重,问题是她伤的地方正是蛇脉植入的关键处,受伤的细微经脉需要其他蛇脉的灵气来修复。
而据蛇姬所知,被至尊蛇君植入蛇脉的女子只有她自己和思齐两个人。
所以,蛇姬这次负伤才寻她。
突然想起她那句“你的男人”,思齐作呕吐状在床沿“呸呸”了几下,他算自己的什么人?他的死活与她,有何干系?
哼,等他来求自己救他吧!到时候,嘿嘿……
思齐含着得胜般的笑,心头一松,困意就见缝插针地汹涌而来,还有那元气伤损的疲累,一起涌出淹没了意识。
……
珠光琉璃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窗外是一泓碧水,四月春光里杨柳抽着嫩绿的枝条,随着春风不由自主地轻轻摆动。
倚在窗边的少年手执墨玉箫,指尖轻灵地按上音孔,悠扬的乐音缓缓流出,干净澄澈的音色仿佛在描摹--山间清泉潺潺,草叶上朝露闪闪。
门外有人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乐音骤停。
松散的鬓发垂上墨玉箫,分不清哪个更黑,哪个更亮。
“我让你打探的,有消息了吗?”
“禀告殿下,目前还没有,不过既然‘飞雪’还在某个贵人府上,早晚都是要喂食的。”
声音顿了顿,继而道:“我已在侍马司留了眼线,不出两天就应该会有确切消息。”
“好!”
……
“什么?你说我带回来的那匹马在撅蹄子,谁都管不住?”正难得地小口小口喝着粥的思齐闻报抬眸。
“是的,小姐!兽医说那是匹名贵的狮子骢,恐怕饲喂普通草料不成,须得要到侍马司问问看。”
“这你还用问我吗?去吧!”
思齐三口两口喝完白粥,便匆匆一路向后房的马厩快步而去。
果然人还没到马厩就听到马的嘶鸣,她提着裙摆飞也似的狂奔过去,年轻的马倌立在马前,狠劲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正急得一头大汗。
“脾气挺大啊你!”思齐看狮子骢嚣张地高扬起头,离得远远的就开始高声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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