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思齐看那酒娘实在尴尬地转开眼眸,一边发劲拧着三哥腰间的软肉,一边扬着头开了腔:“有……适合接风洗尘的酒吗?”
“要清淡、不烈的酒!”三哥回神补充。
“那……喏,这个‘桃花坞’最适合了,有人云‘桃花酿得桃花坞,送得离人迎得君’。公子想必是君子,与小姐给公子接风洗尘再合适不过!”站在酒坛后的女子语气不变,却隐含了淡淡疏离,在“公子想必是君子”上加重了语气。
看来,这女子不仅误会了接风洗尘的对象,也对思诚的盯视有些介意。
思齐眼珠滴溜一转,弯唇一笑倒也不解释,顺手伸出一指掂掂向自己递来的酒壶,马上“嗖”地缩手,拉着思诚的衣袖故作娇声道:“三哥,这酒有些沉,你帮忙拿着吧!”
思诚睁大眼睛傻傻看向她,自家小妹不是练武的吗?提得起刀枪,却拿不动酒壶?倒是自己不爱那些棍棒刀枪,只爱鼓捣些文墨,照他们练家子而言,自己这种文人不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吗?
“接过来啦!”思齐一撇嘴,心里暗骂三哥真是个呆子!我在努力给你制造机会,你倒呆傻发愣!
从神色淡淡疏离的美娇娘手中接过盛有“桃花坞”的酒壶,思诚犹自愣神。接住酒壶时,指尖似乎有一点温润滑腻的触感,像极了莲瓣的温腻,像极了玉石的滑润,也许因为太过美好,以至于不觉得真实感受过。
回头看酒坊姑娘,却见她又已在酒坊里忙开,暮光里的身影纤柔却挺直,让人想起逆光中莲花亭亭的茎秆。
后来,她派人暗中打听,才知道这个酒坊姑娘原来是这么坚强。
姑娘上有病榻卧着的老母亲,下有总角之年的小弟弟,而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家小酒坊--白天有客人时卖酒,没客人时鼓捣酿酒的配方,晚上除了要照顾母亲,还要采购原料、配酒方,往往忙碌到深夜,那间小小茅屋的灯光都是亮着的。
无论对比起锦衣玉食、喜欢闲逛倒腾的自己,还是手不释卷、悠游赋诗的三哥思诚,她都是个似乎在艰难里屹立不倒、还要支撑着一个家的坚强女子。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纵使处在这样的境遇,姑娘还是那样不谄媚、不附会,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以自己的方式顽强活着,就像在角落里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却傲视苦难盛放的凌霄花!
后来,她也有了自己的“醉茗轩”,其中不能不说有她和三哥的功劳吧,但是无论如何,大半还是她的辛勤努力、妙手经营的结果。
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人敬,惹人爱?
思齐方才就是存着撮合姻缘、随便调侃下三哥的心思,提到“桃花坞”和“醉茗轩”的,想不到的是,生性腼腆的三哥还真真没跟娘亲提及!
思齐心里都替三哥着急,这么好的姑娘,下手要快不知道啊?!你这个呆子居然还真拖了三年!
------题外话------
“存稿精灵”(瘪嘴):姐姐不昨天才说要勤快了吗?怎么又偷懒?
顾欣然(挠头苦笑):我心里都怕了,写一章过一天,少一个收藏!、
“存稿精灵”(笑意暖暖):我和小妖一直陪你到最后嘛,第一本沉下心来好好写就好了!
顾欣然(打气状):曾经拥有总比从来没有好!
“剧透小妖”:你剧透太多把人赶跑了吧,学学我保持神秘,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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