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让这凶恶的畜生上车搜查?”身着玄紫衣的少年惊异挑眉,斜睨向那条壮实的大黑狗,语气沉沉道,“你们知不知道在和谁说这种话?”
“我们头领下的命令,还请公子行个方便,莫要为难……”乾阳城北门的守卫壮着胆子,颤颤巍巍地小声说。
“没眼色的东西!主子莫跟他们客气!”一个竖着眉毛的老奴义愤填膺地压低声音吼道。
那玄紫衣少年掏出一块玉牌,上面镶有一个金灿灿的大字--“齐”,在守卫面前一晃,懒懒道:“可认识?若你们的狗眼不识,就叫你们主子来认!”
城门守卫首要就是学会识别各种身份铭牌,乍见那金字玉牌一惊,立即吓得腿一软,几乎瘫伏在地上,磕头磕得如捣蒜:“齐王饶命!齐王饶命!”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齐王恕罪!”后闻讯赶来的头领模样的冷面人只是微垂着头冷冷作揖。
被称作“齐王”的少年冷傲一笑,斜瞟一眼就知那头领不服,但时间紧,不欲与他再作纠缠,随即转首命马车前行。
方脸八字胡的侍卫牵马前行,加急了几步贴近少年身侧,伏低身子,悄悄低声道:“在昭灵寺院墙外的就是这人!”
“哦?”少年又一次挑起长眉,低声问,“他欲何为?”
“说是抓捕在逃嫌犯,还说嫌犯就在娘娘院落中……”侍卫轻蔑地笑。
他自然是笑那冷面人傻,被发现了就站在院落正门外说等嫌犯自己出来。哪个嫌犯那么傻?自己从正门出来让你抓?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
这时的思齐正飞奔着接近乾阳城北门,之前的伤神让她觉得需要疯狂一下来发泄郁结,而她醒神后也清楚地想到从乾阳城回乾京城怕是得半天时间,所以两全之策就是--疯跑到城门,然后回府,扑在自个娘亲怀里好好痛哭一顿!
说不定娘亲也会觉得自己很懂事、很想家而抱着自己感动流涕,又或者会觉得自己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要好好补偿自己,然后水晶蹄髈、花菇烧鸡、紫苏河蟹什么的就很自然啦!
不过奇怪的是,明明应该馋得流口水才对啊,为什么会突然觉得似乎鼻子很痒--“阿嚏”一声喷嚏突如其来,她皱皱鼻子,掏出手帕擦擦小嘴,看来现在自己是伤心又伤风,真是祸不单行啊!
她仗着打喷嚏挤出来的泪水,“眼泪汪汪地望天”,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啊!看我这么不幸,可怜可怜我,好歹让我顺利过北门回家吧!
……
大黑狗在城门口懒懒地交叠着双爪,半眯着琥珀色的眼睛沐浴着春日下午的太阳。水蓝色身影小心地快步从它身边经过,它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姜花的味道真刺鼻,特别对它这么灵敏的鼻子而言。
它撇过头去,爪子慵懒地一抬一放,快把这难闻的味道扇走、扇走;人嘛,好走不送。它当然完全不会知道,早上给它肉包的邋遢小子和现在散发着杜若香气的少女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因为物类其主--它也像它过度自信的主人一样--沉浸在自我陶醉的中不可自拔!
当思齐正暗自高兴过了大黑狗这关,却被突然闪出的一人伸臂冷冷拦下,话语不带一丝温度,一双鹰眸桀骜地盯着她:“姑娘从哪来?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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