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你在干嘛呢？”小赵一脸极不情愿地睁开一只朦胧的绿豆眼，巴眨巴眨地看着对面榻上正撅起大屁股对着自己的结实男人。

“别吵，我正数钱呢！”此时的大牛正跪坐在榻上，半伏着肌肉纠结的身子对着窗缝透过的光，摊着布满粗茧的大手掌，清点着掌上大小不一的碎银块，时不时用两指夹住一块掂一掂，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这块也就二两左右吧……这块也许是五两……那一共大概就是……”

小赵本来准备翻身朝墙睡个回笼觉，听到大牛蚊蝇般地“嗡嗡嗡”，不耐地撇了撇嘴，正准备训斥几句，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呆，随后两眼睁大望着天花板，皱着眉头问道：“你不会还想着给浅樱姑娘赎身的事吧？”

大牛闻言，虎躯猛然一震，小赵感觉到自窗口来的光影在簌簌抖动，便转过眼来，却看到一向魁梧伟岸的男子此时正失态地趴在窗台，摊开的掌面似不受控般地颤抖，继而倾斜，碎银块“啪嗒啪嗒”从他的手掌中滑落到榻上，零散地铺了小半幅床铺。

自觉失言，小赵吐了吐舌头噤了声，但也知道大牛真的被自己戳到了痛处，心里也涌上些什么东西，颇不是滋味。大牛也太可怜了，“痴情郎碰上无情女”的戏码居然发生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是的，虽说平时常常斗嘴、掐架，但在心底，大牛还是他小赵最亲近的朋友。

“我一定会靠自己的能力替她赎身，不管……不管她以后是否跟我……”大牛的声音哽咽，带着沉沉鼻音，语气却坚定中隐藏着难言的伤痛。

也不知是被他的痴情、执着还是隐痛所触动，小赵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认真想了下，便出言安慰道：“何必呢，有句话不是叫‘天涯何处无芳草’，哪里没有值得你大牛喜欢的女子啊？”

大牛撑着窗沿直起身来，吸吸鼻子道：“我就觉得天下女子，唯她最好！我就是喜欢她！”

“呸，我就不明白了！人家那千人骑、万人枕的身子咋就让你怎么着迷了？”听到大牛直接的表白，小赵坐起身，对着大牛的大屁股翻了翻白眼，不屑地说，心里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你敢侮辱她，我掐死你！”大牛突然转过身来，双眼瞪得老大，双手成虎爪，向小赵擒来。

小赵见状一惊忙往床尾一闪，险险地躲开大牛的“猛虎出山”，一边左躲右闪，一边还不忘断断续续地“循循善诱”：“妓女就是妓女，名字再好听……长得再好看……那还是妓女，何况她还是自甘堕落……水性杨花的妓女！”

大牛气极，不免气息紊乱，出手刚猛却缺乏准头。

别看小赵身子单薄，此时却灵活似一尾游鱼般，辗转腾挪间，大牛怒气冲天的杀招，还真都让他一一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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