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已经和她相识一年有余了,但是对神秘的女谷主并没有事事了解。传说中,六州女子只有中原女子内敛含蓄,中原以外,无论是元洲,还是雪域,又或者是西郡,解释敢爱敢恨,热情似火。女谷主独居深意谷这么久,性格冷清,但是骨子里却是同西郡人一样,爽朗利落。
她既已知道自己的意图,应该会有所行动吧?
沈亲之提起手边的酒壶,为女谷主满上一杯酒。
小花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对昔耶说:“酒里有毒。”
那是一种直觉,从女谷主眼神中看出来的直觉,可是,女谷主还是执起了酒杯,抬头看着他。
沈亲之的脸色突然间有些慌乱,她发现了?她要做什么?她喝了下去,抬起袖子轻轻擦去唇上虚无的酒渍。
“夫君,七宿梦还草已经长成。”晚膳将尽的时候,突然间,沈亲之听到雪鸦微笑着说。他微微一怔,便是如常的微笑,“是吗?那你以后便不用日日上离魂峰了。”
“是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之间带着黯然,在灯火之下,似泣似诉,“长安路遥,不如带上我一起回去吧,我还未在公公婆婆灵前祭拜过。”
沈亲之怔住了,张口便要婉拒,不等他开口说话。雪鸦便自己取酒壶为沈亲之倒了一杯酒,端起酒盏,笑语道:“七宿梦还草已成,我的使命便结束了,不用日日拘束在谷中,夫君,你说我跟你回长安可好?”
看着她殷勤奉着的酒杯,沈亲之的唇边忽然又出现了无可奈何的笑容,他垂下眼帘,沉吟片刻,柔声道:“雪鸦···这酒里下了**散。抱歉,我不能带你去。”
没有意料之外的神色,女谷主的面容坦然,她将酒樽轻轻放下,似乎是将心底的一块巨石放了下来,眼底却有了斑驳的雾气,嘤嘤唤道:“夫君。”
灯火静静地燃烧,她的平静让沈亲之觉得坐立难安,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盛满泪水的双眸,焦虑的起身,来回踱步,良久,转身看着女谷主,说道:“我不能带你去,此去长安,我自己的未来尚且飘忽不定。”伴随着长长的叹息声,他低头爱怜的注视着她,柔声道:“雪鸦,这段姻缘本就如露水一般,你且当我负了你吧。”
“夫君!”她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却已经盈满泪水,“你这是何意?”
他弯腰欲从女谷主的脖子上取下钥匙,却被女谷主避开了,她看着他,眼睛里难以掩饰的痛苦,
“还是给我吧。你留着它又有何用?”
“夫君,你要离我而去,也可。但是七宿梦还草万不可带走。”她的这句话已尽凄厉,似乎是思索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仰头望着沈亲之道:“我自小辨识千草,怎么会不知道**草。夫君,用我种出来的草,对付我,你怎会变笨了?”
“雪鸦···”有些无可奈何的,他伸手抚了抚她如瀑如墨的长发,苦叹道:“**散只是其一,你上个月告诉我,七宿梦还草可能要成熟了,我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我为它而来,又怎会大意疏漏。”
“可你说过,你是为我而来的!”她蓦地起身尖叫了起来,语中极尽凄厉。然而,力气却像是被横空抽离,她又重重的跌坐会椅子上。
他伸手从她脖子上取下柜子的钥匙,将白玉砌雪盒从中抱出,便不再看她,带着行囊走出了竹楼。
“沈亲之,你若真这样走了。”蓦然,听到她在竹屋内低泣道:“你便永远也得不到你想到的七宿梦还草。”
她并无动弹的力气,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东西的控制。
沈亲之在竹屋外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竹屋内背对着他孤坐的红衣女子。蓦地,他重重的闭上眼,吸了一口冷气,道:“和离书在书房的抽屉里,雪鸦···你——好自珍重。”
她眼中有泪珠跌落,大叫道:“沈亲之,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那时,深意谷的夜空开始飘扬着鹅毛大雪,她的夫君从雪中走来,又自雪中远去。
自此天涯参商,再不相见。
------题外话------
小花:昔耶,吃月饼吗?
昔耶:你想吃?
小花:(小鸡啄米般点头)嗯!
昔耶:月饼节过了
小花:你看天上月圆,地上人圆,跟着卿卿昔耶,天天都是月饼节呀。
昔耶:(打量了一下小花)嗯,圆了
ps:虽然现在祝大家月饼节快乐有点晚了,不过还是笑纳吧。豆豆的时差颠倒不分了,努力吃月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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