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以认为你有这种本事?莫不是这三十年来,庸碌无为的六州人让你变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楼既具看着他,蹙着浓眉质问道。
“沧州,中州,江州,雪域,西郡···三十年来,我去过很多地方。”年轻人蓦然笑了笑,说:“大哥,这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他楼子璮才是强者。只要你肯付出代价,你便可以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大哥,你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一头热血的棠棣吗?”
楼既具的脸色慢慢苍白,然而即使不愿承认他也必须明白,眼前这个三言两语就将他堵得哑口不言的少年,再也不是三十年前那个只知道硬着头皮撞墙的孩子,轻声叹息:“你···真的打算颠覆那座塔?你还记得她当年是怎么告诉你的吗?你还记得吗?”
棠棣的笑容僵住,表情冷了下来,反问:“她说的什么?”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楼既具嗟叹着,抬头看他,“她不是冷血无情的将你赶走,也不是为了保护我,只是,离开西海,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愿望。她对你,从来都是偏爱的。”
“哈哈哈,呵。”听到这一番话,棠棣突然难以遏制的大笑不止,那样剧烈毫不掩饰的变化,让他竭力维持的冷静自持一下子瓦解,一瞬间,楼既具似乎再次看到那个不顾一切的热血少年。
“偏爱,母亲确实偏爱于我,你看,她把楼子璮赏给她的东西转手就送给我了。”他掌中躺着的赫然就是晚宴之时,紫衣岛主赐给惊秋的那枚海螺。
“你去见过她了?”
“大哥教我孝道,棠棣归家,要见自然先见母亲。”
仿佛被棠棣干脆的回话弄得无言,楼既具只是看着他,怔怔的看着,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同意了?”
“如你所见。”棠棣收回海螺,在漆黑的夜色中,居然没有丝毫的不适,一路直接走到楼既具的身前,“五十年前,她曾经亲眼见证过楼子璮从西海之外归来,搅动无垠岛原本平整的秩序,成为白塔的第二任主人。如今,有机会,她为何不让我试一试。”
“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强,楼子璮深藏不露,你赢不了他。”
听到这样的警告,楼棠棣却仿佛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眼色坚决,合掌笑道:“是啊,许多年前,也有人说话这句话。刘危楼是个何等强大的存在,楼子璮赢不了他。”
“既然你不听劝告,那就各走各的路。”楼既具拂袖,扶着已经睡得人事不省的楼既翕往家门方向走去。
“天快要亮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棠棣没有勉强,笑了笑转身便跟着楼既具往府邸的方向走去,语气中有玩世不恭的味道:“我也有些累了,既然见到了大哥二哥,怎么说也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他走到楼既具的身旁,拍了拍楼既翕睡得人事不省的脸,戏谑道:“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原本睡得正酣梦一场的楼既翕隐约的听到这一句长歌,居然闷闷的跟着哼了起来,接着不成调的唱到:“宜尔家室,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楼既具狠狠的揍了楼既翕一拳,登时楼既翕晕了头,没法再跟着唱歌,眼瞧着居住的府邸也近在眼前了,楼既具还未拦下楼棠棣,便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前来迎接的仆人说道:“我是你家大人的好兄弟,快快备好酒菜前来为我接风。”
三十年光阴荏苒,府中的仆人已无人识得当年的小公子。楼棠棣扫了一眼并未见过的妇人,笑了一下,说:“这便是大嫂吧,小弟见过大嫂。”
大嫂亦非昔日故人,三十年光阴如梭似箭,大嫂也应该换了几人了。
酒足饭饱之后,仆人上前询问,该将他安排在那件客房,却见棠棣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回自己家里,怎么能住到客房去呢?我尚记得怎么回自己的卧房。”
那人醉酒熏熏地朝着里院走去,吓得楼既具的夫人瞠目结舌,却见自家夫君是默许的,便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来头,正要上前问,楼既具却着人将楼既翕扶走,低声叮嘱道:“切勿让旁人知晓家里来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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