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仪奇道:“母亲这话的意思是,莫非只有神童才能进国子监学习不成?而且以女儿看来,泽儿十分聪慧,进去能学有所长,日后必定能朝政上辅助父亲一二,咱们府中的男儿总要有能替父亲分忧的罢?”
一番话却是避重就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大哥哪里没给父亲分忧了!”薛静恼羞成怒道。
薛仪微笑着没说话。
的确,现在薛兆德就两个儿子。
一个跟了定远侯,虽然薛兆德心里难免不舒服,可也犟不过吴氏和薛易,否则和儿子生了嫌隙可如何是好。
而薛易是属于武将集团,将来朝堂上注定帮不了太大的忙。
可薛泽就不一样了。
薛兆德沉思片刻,眉头松了松,吴氏一看顿感不妙——
照理说,世家里的嫡子哪怕不送入学堂或者国子监,九岁这个高龄,也该请教习先生了。
可她的确是故意没有这么做的,一来若是薛泽有所成,就冲着两方关系,日后势必会和自己儿子作对。
二来,当年薛易选择的路子难免惹得薛兆德心里有疙瘩。若是薛泽是一方助力,得了薛兆德的喜,点燃导火线,那薛易和薛兆德岂不是父子关系陷入僵局。
这绝对是不利的。
薛仪忽然叹了口气:“三妹妹莫非是不希望父亲好吗?”
薛静愣了愣,随即怒道:“胡说八道!我哪里说了这话!”
这个女人总是歪曲着理解她的话!回头少不得叫父亲误会她!真是可恶!
薛仪便又长叹一声:“三妹妹想想,家中九岁大的嫡子整日游手好闲,若是被外面知道了会被怎么说?父亲会被说宠溺嫡子,教子不严。而母亲,三妹妹可想过母亲?母亲会被说故意怠慢嫡子,持家无道。”
薛兆德心头一凛——
方才薛仪说道嫡子庶子之时,他便想起,当今圣上诸位东宫时,曾刻意遭到先皇怠慢,是以圣上最为厌恶这种刻薄亲子的状况。
若是被捅出去——
薛兆德心里发寒,后果果真不堪设想!
“而且啊,泽儿这么聪明,好好学习,将来在政事上必能辅助父亲一二,光宗耀祖一番,何乐不为?”薛仪笑眯眯道。
“你——”薛静急着要反驳。
“仪儿说得是这个理!”一声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急忙起身:“见过老夫人。”
“娘。”薛兆德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
而门口,老夫人腰身笔直,正被昌乐扶着往里走。
“咱们薛家的男儿哪能整日蹲在后院子里!”老夫人淡淡瞥了薛静一眼。
薛静面色一红,抿着唇不敢说话。
老夫人分明是介意她方才的插话啊。
“国子监,我看可行。”老夫人被薛兆德和昌乐扶着坐了下来。
“儿子也是这样认为。”薛兆德颔首道。
老夫人一出现,形势倒得更为明显。
随即薛兆德叫下人布菜,一桌子人却心思迥异。
吴氏和薛静的面色都不好看,吴氏是担忧着薛泽日后有了出息,便难以控制。
而薛静——
她纯属见不得姐弟三人好。
对于廖姨娘母女,由于廖姨娘并没有出儿子,谁好谁坏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薛兆德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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