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定是有些端倪让人起了疑。
这位御史夫人的族妹倒是精明。
齐管家擅于敛财,赌钱十局七胜,别说一个外室,就是十个外室也绰绰有余,照理说家中积蓄应该不少。
一个六品员外郎家的管家,得如此重用,又有赌博这一门好技术,爱财不奇怪。
可是他这么多银子是藏在哪里?
要这么多银子又要做什么?
这些银子又导向哪里了呢?
这也不难解释。
要不,便是齐管家在外面偷偷置办了自己的产业,或者,将钱财给了什么人。
仿佛明白她的想法,秋阳接着又道:“齐管家自幼无父无母,他的夫人亦是孤儿,只有一个儿子从商,去年在余州城外的小道上被山贼杀害了。”
“是么。”
儿子从商,这便有了很好的解释。
可是--
余州盛产盐,城外有一条官用商道,用于朝廷官盐买卖。
因而余州城管辖范围广,管理极为严格,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官兵巡逻。
她倒是好奇,是哪家的“土匪”这么有胆色,在余州城对人下手。
里面的道道怕是不少罢!
秋阳瞧着薛仪沉思的侧脸,挑了挑眉:“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类事了?”
薛仪松了眉头,端起茶杯自若轻抿一口:“山不来找我,我只好自己去找山。要见贵客,总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罢。”
秋阳失笑道:“看来小姐心中已有考虑。”
“算不上。”薛仪放下茶杯,忽而轻笑一声,“不过你说的这件事可有些意思,近日你多留心着京都的风向。礼物虽好,却不容易得到。”
秋阳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薛仪站起身,戴上一层面纱。
为了到淮水阁来,薛仪特地在马车上换了男装,好在这烟花柳巷之地时常有男子为了避免暴露而戴着面纱,因此倒也不突兀。
“属下送小姐出去。”秋阳亦站起身。
等薛仪着装整理完毕,秋月打开门,秋阳走在前面领着薛仪下楼。
薛仪所在的包厢在二楼最里面,下楼得走到走廊另一头。
现在才未时一刻,大部分人吃了午饭还没出门,淮水阁里顾客较少,除了少部分资深酒鬼抱着酒坛子在大厅里调戏美人,连引路的小厮都还在打扫着过道。
迎面管事领着一个青衣的公子而来,身姿挺拔,丰神俊朗,俊脸上挂着如沐春风地笑意,走到秋阳面前时,秋阳抱拳:“许大人。”
薛仪眼珠动了动,下意识低了低头。
许越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笑了笑:“原来是秋掌柜,好久不见。”
秋阳微笑颔首:“听闻许大人高升,秋某就在这里祝贺许大人了。”
许越含蓄道:“多谢。”视线顺势落到秋阳身后蒙着面纱的少年身上。
秋阳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蒋管事,许大人很久不来,还不赶紧领着到上房。”
管事急忙恭敬地侧身:“许大人,请。”
许越眸光叵测的看了秋阳一眼,视线又回到少年身上,只觉得--
这少年夏天穿着高领衫,身材也过于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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