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薛泽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疑惑地看过去。
薛仪啐了他一口:“就你这专心程度,真该叫人将你扔进国子监跟这那群小纨绔一块儿被那些老顽固整天提着戒尺打手心。”
“你!”薛泽被抓住了软肋,泄了气,“我写还不行么。”
“那就好好写。”薛仪伸着脖子远远瞅了一眼,嗤笑一声,“哟,你这写的是字么?蚯蚓都比它长得好看吧?”
“你--”薛泽气结,颤巍巍伸出食指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薛仪轻笑一声,眸光一晃,思绪渐渐飘远。夜里薛仪睡得不怎么安稳,无端端发了一身汗,梦里穿着一身不整洁的休闲服的反政府份子端着枪,黑黢黢的枪口对准她。
直到冰凉的子弹穿身入骨,剧痛从胸腔蔓延开,一股流波顺着喉头往上涌,腥甜的血液喷涌而出。
噩梦惊醒,发了一身冷汗,衣衫黏在后背极为不适。
着实想不到这个梦竟然对她影响如此深。
换了身躯,换了环境,又隔了三个月,竟然还能梦见死时的场景。
薛仪冷嗤一声,坐起身,却没了睡意。
死了也就罢了,却没想到穿到这边来,这副破烂身子,再加上这副境况,光是为了生存都得卯足了劲儿。
想当初站在官场幕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人荣辱握在期间,操弄权术游刃有余,倒有些世事无常的感觉。
府内的日子犹且艰难,府外的世界又是如何的龙潭虎穴?
她要走的路,还很长。
“小姐?”
心念刚动,便听见守夜的秋月隔着屏风小声喊了一声。
许是动静大了些,竟然将外面的秋月惊醒了。
“我没事。”薛仪舒了口气。
事到如今,吴氏母女的打算如何暂且不提,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小姐。”秋月的声音透过屏风低低地传来。
薛仪听着她平淡的声音,似是没有情绪,可薛仪明白,秋月是在担心她。
秋月和她胞兄秋阳是洪水淹了村庄同一群难民一同进了京都,两人武艺十分高超。但和难民一块儿呆着,秋月染了些病,秋阳没有银子,抱着秋月跪在医馆前苦苦哀求那郎中。
京都的大夫被寻常大户人家怕捧得高了些,一双眼钻钱眼子里出不来,自然不肯救助。
薛仪偶然瞧见,观察了好几天,倒觉得这两人颇有用处,当下便主动帮忙。
两人自然而然开始为薛仪跑腿卖命。
秋月虽然沉默寡言,到底还是女儿家的柔肠心怀,对情绪变化心思敏感。
“做了个噩梦罢了。”薛仪侧身又躺回床上,“早点睡罢,府中凶险,要养足了精神应付。”
秋月沉默了片刻,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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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一遛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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