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醒了?”叶铃惜睁开迷茫的眸子,耳边是瑾儿惊喜的声音,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左右环顾,熟悉的檀木床,熟悉的摆设,叶铃惜眼帘垂下,看来是在梦中醒过来了。
说不清心中是怎样的滋味儿,几乎以为梦中所听到、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然梦中那痛楚却是十分的清晰,而她十岁那年得了风寒险先丧命一事又是千真万确,纵然是再不信,可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又迫使她不得不信。她眸光微微闪烁,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得过且过吧,最起码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不是?
“小姐,你可醒过来了。呜呜…瑾儿以后再也不离开您的身边了,每次一离开,准能出些什么事不可。”瑾儿唤了几声,见她彻底睁了眸子,不再像一开始睁开时那么迷惘,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胸腔里。
“傻丫头,我没事。对了,我睡了多久?”叶铃惜虚弱一笑,巧妙的转了话题,不然以这丫头的性子铁定得唠叨自责死。
“怎么没事?小姐从昨个夜里回来昏迷到现在,你瞅这天色,都快黑了。”越说越难过,越想越自责,瑾儿一张清秀的小脸挤的皱巴巴的,眼眶红的像兔子。
“咳咳…我好渴…”叶铃惜轻咳一声,搭着眼皮,显得有些慵懒。
“婢子马上去倒。”瑾儿一听,忙止了啜泣,小跑着去桌子上倒水,水壶拿起倒了几倒,却是不见半滴水,瑾儿回头看了一眼叶铃惜,“小姐,水壶没水,婢子去外面重新沏一壶来。”
叶铃惜轻‘嗯’一声,眼皮耸拉,一天未进米粒,着实有些吃不消。
刚眯了没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叶铃惜睁了眸子,屋外的亮光照射进来,她只隐约看到一抹纤长的黑影,略带不适应的闭了闭眸。
“醒了?”一声醇厚的男音传来,叶铃惜睁了眸子,见他掩上门,手中端着托盘迎面走来。
“你何时来的?”叶铃惜睨着他将托盘放到茶几上,端起托盘上的瓷碗,打开盖子,瞬间一股泛着淡淡药香的味道飘来,叶铃惜看向他手中的碗,柳眉几不可见的紧了紧。
只见锦瑟端着瓷碗递于唇瓣,轻轻吹了吹,与她的问话只当没听到,掀了半边袍子,坐在床榻上,俊容泛着冷意,淡淡倪了她一眼,“起来把药喝了。”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生硬,叶铃惜柳眉皱的更紧,看着那晚冒着热气的药,轻轻摇了摇头。
“你自个儿不爱惜自个儿也就罢了,别连累府中众人对你整天提心吊胆。”积郁心中,郁气得不到舒缓,身子自然就虚弱,她不理也就罢了,还竟把一些事往自个儿心里咽,时间一长,她这幅身子也就全垮了。
只道他会毒,不知他竟对医术也有研究,叶铃惜心虚的闪了闪眸子,默默垂下头,没敢看他的眼睛。
“这药里加了些驱寒的药材,你的体质偏寒,这马上要入冬的天气,怕是受不得那寒气,近日多喝些驱寒的补药,冬天到了,也就不怕时不时的受凉,白白遭受那些罪。”昨个儿夜里为她把脉时,竟意外发现她的体质极其偏寒,这种体质最忌讳风寒,一个小小的受凉都可能会随时要了她的命。
叶铃惜鼻尖有些发酸,她这体质打小便是如此,越是大些,便越是畏寒,每次受个小小的凉,也会翻来覆去折腾好几天,爹爹娘亲每年到了冬天,总是想着法子诱她吃那些驱寒补药,然她总不当一回事,不是偷偷倒了,就是给喂猫喝了,没几次入了自个儿的嘴里。
以前只道是这儿较为偏冷罢了,如今方知竟是魂魄不齐导致的原因,叶铃惜扬起一抹苦笑,看来以后当真不能再那自个儿的身体开玩笑了,倘若真有个好歹,自个儿魂魄离体倒是没什么,就怕身上来了个什么恶鬼,为祸人间,那她便是罪过大了。
“我扶你起来。”锦瑟见她眉宇放松,像是想通了些什么,将碗搁置一旁,弯着腰,准备将她扶起来坐着。
待她坐起,他又拉过软席靠在她的身后,这才将碗递给她,“快趁热喝,凉了效果便没那么好了。”
叶铃惜素手轻抬,却是使不上什么劲,锦瑟见状,只得坐上前一点,将碗端着递到她唇边,墨黑的双瞳直直看着她,“你一天未进米粒,怕是没有什么力气,我端着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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