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铃惜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一步,惊讶道:“什么?那个面瘫男也去?”
“面瘫男?”绝尘斜了一眼隐隐有些发怒的末忧,剑眉挑了挑。
见末忧面色越发寒冷,叶铃惜自知理亏,鼻子哼了哼,没敢再言。
绝尘见此,低低笑了笑,“好了,你们快去吧,省的公公们在外久等。”说罢,示意瑾儿在前带路。
就这样,她便与这面瘫男坐在了一辆撵车里。睨着他雕刻般的俊脸,越想越是不舒坦,脚下装作一个不经意,踢了踢他的脚。末忧微微睁了睁眸子,淡淡扫了对面怒气冲冲的人儿一眼,见她挑衅的挑着眉,嘴角抽了抽,又自顾掩上了眼帘。
叶铃惜气的鼻子重重一哼,抱了放在旁边的软被,索性盖住自己的头,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听着声响,末忧缓缓睁开眸子,看着对面裹着像粽子一般的人儿,眼里盛满了笑意,再次闭上了眼,准备睡一觉。
马车‘哒哒’的声音,伴随着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在这窄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静谧。
“郡主,到了。”撵车停了下来,外面公公压低着嗓音出声唤道。
末忧睁开眸子,看了看不知何时睡在他身上,东倒西歪的小女子,本想轻唤她起来,耳边却突然响起先前她叫他面瘫男的声音来,顿时面色变了变,一把站起身。叶铃惜本是裹着被子趴伏在他腿上,他这突然一起身,自然就滚到了地上。
叶铃惜轻‘嗯’了一声,缓缓睁开惺忪的眸子,后脑勺隐隐传来疼痛,皱了皱柳眉。抬眸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面前站得笔直的修长身形,暗叹他怎么睡一觉起来,长了这么高。
想起身时却见自个儿竟躺在撵车的地板上,揉了揉后脑勺,估摸着是在软席上摔了下来,索性裹着被子,并未摔疼。慢慢起身,眼眸扫向他时,分明见他眸里闪过一抹讥讽。
叶铃惜心中怒火升起,“你这人,明明见我摔在地上,不把我扶起也就算了,怎还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小姐将在下的腿当枕头枕了一路,在下双腿麻木,不过起身活动活动罢了。”
叶铃惜面色一变,“你若起身,唤我起来便可,至于任我摔在地上吗?”
“在下倒是想叫来着,只是某人睡的太死…。”
闻言,叶铃惜俏脸红了红,狠狠瞪了他一眼,自顾下了撵车,不管怎么说,任凭自个儿像狗一样滚在地上,就是他不该。
末忧看了一眼她扔在地上的软被,眸光闪了闪,也随着她下了撵车。
一路走来,宫廷戒备森严,倒是见不得几个人。他紧随着她的身侧,侧目看着人儿一脸的肃静,不像平日的慵懒,倒是有几分皇家风范。
到了宫里专门为她准备的宫殿,叶铃惜一进屋便挥退了侍从,对着末忧刹那去了肃静,一脸的怒色,“你且先在这儿歇息,我去见过皇奶奶。”说完,转身便走。
末忧静静凝视着人儿离去的小身影,眸里闪过一抹幽光,但愿这几日,风平浪静,不出什么事端才好。
叶铃惜两手拢紧衣袍,睨了眼在前方走的端正的婢女一眼,不禁暗暗咂舌,这宫里当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瞧那宫女,不过也就十一二岁,却整的像二十五六一般,老成的很。
“郡主,慈宁宫到了。”她自出生满月之时,便被皇上封了‘睡郡主’之称号。因自幼便极受太后喜爱,太后觉着一名女子被封号为‘睡’极其不雅,故将其‘睡’改为‘悦’,其意是日后万事悦心悦意,不受烦心之苦。
叶铃惜在府邸时,大伙习惯了叫她小姐,这突然到了宫里,被人唤着郡主,顿觉不适应。叶铃惜正欲叫她别那么喊,可转念一想,这些被调教的一板一眼的宫女们,定然不会改了称呼。摸了摸鼻子,终是闭了嘴。抬眸看了一眼上方悬挂着金鱼堂皇的‘慈宁宫’三字,叶铃惜拍了拍脸,挤了抹笑容,渡步走了进去。
刚踏进去,便见一身华贵衣裳的太后,卧躺在软塌上,半眯着眼,像是已然入睡。
婢女见是最得太后喜爱的悦郡主,忙准备行礼,叶铃惜眼疾手快的在唇瓣做了个“虚。”的动作,眼神扫了扫软塌上的太后一眼。
婢女心领神会,福了福身子,算是行过礼。
叶铃惜走进软塌前,极小心的轻唤了声:“皇奶奶…”,见她并无反应,心中一喜,转了身形,猫着腰,一步步往门口挪去。她已经来过了,只是太后睡着了,她自知不便打扰,所以先行离去。嘿嘿,这样太后醒来,也怪不得她没请安。
一只脚已跃过门槛,眼看另一只脚也要踏出去,突然自身后传来一身极轻的叹息声:“唉,月娘,这群孩子们一个个都不将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喽,枉哀家自他们打小便这么疼着、宠着。”叶铃惜顿时背脊一僵,慢慢将脚收回来,极缓慢的转身看向那闭着双眸的太后,嘴角瘪了又瘪,一脸哀怨的瞅着她虽已年过半百,却仍保养的极好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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