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烈焰正用下巴抵着方诺的头,细细嗅着她发丝上的馨香,朦胧欲睡,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发懵,低头看她的时候才发现,方诺虽然是睁着眼睛的,可那双漂亮的大眼里似乎蒙着一层雾气,看不清眼神和思想,只是茫然一片。
“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怎么也不给我说说。”方诺又问,口气有些急了,也带着气。
“没什么,只是想到阿喜妹的死或许和那水潭有关。因为那潭底有一块稀世珍宝海崖石。”烈焰照实说着,也不管方诺是不是在听,能不能听懂。
方诺空洞的双眼还是显得呆了呆,继而又问道:“你说来听听啊,到底想到了什么关键?”
“啊?我说了,是水潭,海崖石。”
“……”
“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当时有别人,你不让我问,现在没人了,说说你想到了什么”
“海崖石。”烈焰的脸色很难看,有些要抓狂的感觉。
这小女人是睡惊了吧,可怎么反反复复的只问这一句?
“烈焰,你说话呀,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关系到阿喜妹死因的关键?”
“烈焰,你告诉我你的想法吧。”
“烈焰……”
“睡觉!”烈焰低吼一声,大手一紧,将方诺按在怀里,一起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有这般本事,睡着了还在“审案”。可为什么白日里没想起来的问题,偏偏要逼着自己整晚没完没了的说给她听呢。
几乎要崩溃了,烈焰怕方诺再问,只好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唇,让方诺没机会再开口。
唇瓣传来一阵疼痛,这小女人又咬他!
可嘴唇被咬,总算是换来了她不声不响的安宁了。宁可牺牲了自己的唇瓣,可是救赎了自己的耳朵,烈焰就这样抱着方诺,任由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咬嚼着自己的唇,在满心的甜蜜和心头热火的双重纠结之下,终于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方诺是在烈焰的怀里醒来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紧闭的凤目和长长的羽睫;然后是挺直的鼻梁和白瓷般干净细嫩的脸颊。
再向下,却看的方诺心里一抽。他那原本菱角分明的薄唇分明的肿了,虽然还远不及香肠嘴那么霸气,却也红肿的吓人了。而且唇皮还破了几处,有细小的血丝和血痂留在唇瓣上,看着让人心疼,却又有一种虐人后的快意。
“疼吗?”方诺的指尖轻轻的触在烈焰的唇上,看着他这“饱经风雨”的唇瓣,忽然就想到他背后的伤疤,一阵搓板揉心似的疼痛。
“嗯,你说呢?”烈焰的鼻音还很重。这女人醒来前呼吸一沉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身子依然困顿,也不想动,就那样闭着眼睛一直睡着。却不料这个女人做什么不好,偏偏用手摸他被折磨了几乎整晚的唇,疼的确实钻心。
“我给你找些药去。”方诺急急的起身,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匆忙间从烈焰身上爬过,是不是压到了什么不该压的地方。
只是膝盖落下时感觉硬硬的,一时着急也没细想,爬到一边下了床,就到自己小包袱里去翻腾。等到翻出一个小瓷瓶转身,就看到烈焰虾米似的蜷缩着身子,面朝里躺着。
“烈焰,那么疼吗?”方诺来到床边,就见烈焰那张俊脸上冷汗都下来了。明明嘴唇已经破皮了几处,却还用力咬着,咬的又渗出了血丝。
“小诺,你让我静静待会儿吧。”烈焰的脸色真不好看,声音都沙哑的。
“你都出汗了,转过来,我给你擦药。”方诺傻傻的扳了两下烈焰的肩膀,仍然不见他转身,才注意到他佝偻着身子,蜷缩着腿,好像是……
“你肚子疼?我给你揉揉?还是……要去茅厕?”
“小诺……,方诺!让我安静待会儿吧。”烈焰第一次对方诺提高了嗓音,可是吼了一半又有些力不从心。
给她膝盖压过的地方是真疼!
“……”方诺一脸的不解,继而错愕,接着才是恍然。随即就是落荒而逃。
直到在外面溜达到太阳老高了,方诺才悄悄的从窗口往里望,就见烈焰正坐在桌边,单手撑着下巴发呆。
“烈焰,你好了?”方诺这才把窗子推开一点,隔着窗子问道。若是他还疼,自己索性不进去烦他。
“嗯。”烈焰应了一声,继而转头对方诺招手:“我想到了一处关键,你且进来,我们商议。”
“哦,来了。”方诺没有绕到门口,之间把窗子掀大了,从外面往里爬。等她笨拙的爬进窗口,烈焰已经到了窗边,一把将她抱了进来,走回去放在了桌边,正色道:“你就不能安分点,摔了呢?”
“有你呢。”方诺笑。她确实是故意的。跳窗也好、爬墙也罢,反正在他面前总不安分,就是惹他来疼惜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太强势了,偶尔扮个呆、装个傻,给他多一点的新意,让他有男人的保护欲,多好。
可说是扮呆,也不能整天装傻充愣。方诺说完就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的问烈焰:“想到了什么,快给我说说。”
方诺变量如此之快,倒是让烈焰一愣。她前一刻还是小女儿家撒娇、作怪的模样,下一刻就冷静、内敛、满眼的灵气,真心惹的人心思百转千回,却总摸不着她的步调和轨迹。
“我想那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年轻女子。若是那犯案的恶魔只淫处女,那其余的没有用处,又何必带上?既然都已经杀死那么多的人了,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了。”
“你的意思是……”方诺给烈焰这么一提醒,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关键,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就是说,带走的其实比这些丧命的更为重要?”
“正是。”烈焰点头一笑,方诺也确实聪明。
若是只为了发泄,那可能是饥不择食,不会刻意的找哪个是处子之身。若是只要处女,当然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把五十余人带走了。要知道,带走活人可比杀人更难的多。
所以仔细的想想,那些死了的才是被丢弃的,充作了发泄的工具;而那些被带走的,才是作案人真正的动机。
“那我们再去查问一下,看看究竟没有回来的有多少是少妇?”方诺急着就要出门,却被烈焰拉了回来。
“怎么?”方诺不解的看着烈焰。
烈焰解释道:“没用的,走失的有多少未婚的处子、又有多少是已婚的少妇都不是主要的,我们该查的是被带走的人身上有什么共同点。找到这个关键,才好知道凶手要的是什么。”
方诺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没有烈焰聪明。
忽地,方诺一拍脑袋,“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会不会是……是阿卓玛知道些什么,所以她带着拉伊走了?”
“会。”烈焰很肯定的点头。
他刚刚已经想到,阿卓玛的离开绝对不是偶然。其关键应该就在于,她的女儿阿喜妹也在被害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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