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林子芸惊骇万分的同时又羞愤难当,她不过是想在外面偷听看林二爷还要再与林子韵密谋什么,万没想到,却听到的是林二爷竟与养女行这等苟且乱、、伦之事……
林子芸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子珊回京城则要比去辽安顺利很多,几站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京城,同样也还是别院里梳洗了一翻,才悄然地回了林府。
孙妈妈没想到子珊会这么快回来,看着黑了一圈又瘦了一圈的子珊,眼圈不禁一热,差点就落下泪来。赶紧吩咐粗使丫头准备了沐浴香汤,又拿了子珊制做的面膜,同时也吩咐小厨房立即做一盅银耳莲子红枣汤。
是夜,落玥阁里却忙碌了起来,只是所有人都只是忙着手里的事,却并不说话,便是偶尔要交流些什么,也是尽量将声音压得极低。
是以,府里并不知晓子珊此时已经回府。
孙妈妈一边伺候子珊入浴,子珊靠在澡桶里,一边问道:“妈妈,我走后可有什么人来过?”
“宫里几位着了人到府里来问过了,除了东宫里的到了咱们院子门口,其他的也都是府里走一遭罢了,太后娘娘派了宫里的太医来,被老太爷给拦下了。咱们府里,三爷和三夫人倒是来过几回都想进屋看望小姐,被奴婢给拦下来了,二房的瑞姨娘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新进府的韵小姐与咱们房的芸小姐也装模作样地送了些东西过来……”
林子珊皱眉,“那近几日呢?”
她在外面没有被杀,那么回了府里,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子珊不得不更谨慎些。
“近几日……昨日芸小姐又着人来送了些东西过来……想进屋来,奴婢没让,她只是笑说那几样都是她在外面得的好东西,是拿来感谢小姐将名贴让于她的。”
“东西呢?”既是要谢,为何当时不谢,而要等过这么长时间呢?
“奴婢怕有不好的,都单独堆在了院子后面的小空房间里,等着小姐回来处理呢。”孙妈妈看子珊神色凝重,便觉出不妥来,“小姐是怕……”
永泰从面外拿了子珊的亵衣亵裤进来,又拿了干巾子准备给子珊擦头发,一听到孙妈妈的话,便道:“如何能不怕,咱们前脚才出京城,后脚杀手就来了,那些人是一日也忍不得咱们小姐,又怎么会那么好心还给小姐送东西。”
孙妈妈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一听永泰如是说道,顿时就愤怒地骂道:“个杀千刀的,身上都是流着同样的血脉,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妈妈不必恼,他们不过是看中了我这个嫡女的身份,如今我既然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那么就是该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子珊浅笑着安抚孙妈妈。
林二爷、武都统与鞑子……
“永泰让人把这些日子那些人送来的所有的东西全都烧了,一样不留,至今日起用醋把咱们整个院子都清洗一遍,去去晦气,过几日我也是该痊愈的时候了。”子珊穿着上等白色锦帛的亵衣亵裤,孙妈妈正用干巾子替子珊将头发绞干。
这边,永泰刚依言将这些日子收来的所有的东西都付之一炬,众人看着满屋子的火光,只觉终于吐出一口气来。
而林子芸那边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名捧着沾染了瘟疫之物的婢女回去后尽管拿了醋将双手都反复洗了好几次,但还是在第二日发起了高烧。
那婢女自是知道自己已经染了病,但却不敢去向林子芸禀告,只能躲在房里不敢出门,索性她并不是贴身伺候的人,一开始并未被人注意,她便躲在房里等死。
可子珊回府的第二日,落玥阁的人就传出消息,说子珊身子大好。
林老太爷则下令将府里所有的院子全部用醋清洗一遍,这时才发现林子芸屋里的丫头生了病,林子芸则是一脸骇然,她自是知道那丫头的病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染上了瘟疫。
看着那丫头被其他婢女自房间里拖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猛地退了一步,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自己身上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只见她站在自己的院子里,七月初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竟生生照得她仿佛透明一般。
“快……快把那丫头拖出去……拖出去……”林子芸一手撑在院中的石桌上,又似乎想到什么,手猛地又弹开,指着那个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色,嘴唇裂了无数道口子的丫头,半晌才说完整一句话,“烧掉……”
那些婢女哪里想到林子芸竟是如此心狠,这个时候不说找大夫给瞧就罢了,竟是开口就要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烧掉,大家都是脸色煞白。
那丫头已经奄奄一息,她自发高烧初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定格,原本就没有带任何期望林子芸能给她找大夫,所以她躲在自己房里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但在听到林子芸要将她烧掉时,还是升出一股凄凉绝望和恨意。
“小姐……奴婢得这病全是为了小姐……小姐……”
“快把她拖出去烧掉……”林子芸此时连自己的院子多一刻也不想呆,只见她躲门而出,朝二房跑去。
二房所有的院落已经在林子韵与瑞姨娘的指挥下清洗完毕,整个林府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醋味,林子韵用锦帕掩着鼻,“哎……但愿珊妹妹此番果真大好了……”
瑞姨娘并不知这其中真相,以为林子珊是真的出痘,所以那日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并不敢靠近,此时见林子韵如此感叹,却冷嗤了一声:“这种病能不能好凭的是命大,若珊小姐真是那命大的,倒也不怕这病,若不然,这便是到了末了了,老太爷在做最后的努力……”
命大?林子韵不得不相信,林子珊果真就是一个命大的,几次三番地派人去追杀,林二爷又安排了鞑子,她都能活着回来,只是不知这回她是否还能那么命大……
正想着,就见林子芸慌慌张张地跑进林二爷的院子,看见林子韵一把将她抓住,拉往无人处,由于情急,林子芸的力道很大。林子韵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问道:“芸妹妹何事这么着急……”
“我屋里的那个碰过那东西的丫头,染上了瘟疫……”林子芸急切地说道。
林子韵闻眼,眸眼划过一丝寒芒,手不着痕迹地从林子芸手里抽出,温婉一笑,“芸妹妹何必着急,将那丫头连着东西一起拖出去烧了就是,若还有不放心的,再家医给你开些清热解毒的药预防一下便是了。”
林子芸呆木地点头,这才失神地离开……
而一转身,林子韵却立即回了屋,让准备了水加了醋,反复被林子芸碰过的地方洗了几遍,又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换下来烧掉。
子珊原本是想让林老太爷借着这样一个方式来告诉大家,她身子大好,却没想到竟引出了这样一桩事情。而她屋里又出了一个包打听——青凡,林子芸院子里的事自然就传到了子珊的耳朵里。
孙妈妈一听青凡将林子芸院子里的事情说了一番,自然联想到她送过来的东西有问题,只见孙妈妈脸青面黑地说道:“没想到芸小姐看着是个憨实的,心思却如此歹毒,还好小姐未曾碰过那些东西就直接吩咐烧掉了,不然这后果真真不堪设想。”
“你们之前多少都有过接触,我配些药茶,给院子里每个人都发一份,以防万一。”其实所谓的瘟疫也要看人的体质如何,就跟现代的流感一样,变换季节的时候体质弱的就生病了,而那身强体健的却连个咳嗽也不曾有过,但她不得不预防着。
“也不知那个丫头被处置了没有,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竟要被活生生地烧死。”玲珑感叹一声,做奴婢的若是不能跟上一个好主子,这一辈子便没有出头之日,她们都庆幸有子珊这样的一个主子,不光吃穿用度,月例银子比别处高了不知多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挨打受骂。
子珊眼睛微眯,又对青凡道:“你等一会子再多拿些药茶到芸小姐院子里,都是些丫头,想必是吓极了。”
“芸小姐这样对小姐,小姐又何必还送药?”玲珑之前一路被追杀,一回来就出这样的事,就猜到之前被追杀的事必定有林子芸的份。
“你呀,跟着顾管事在外面做生意倒是好手,偏生对这宅子里的事不懂,也罢,我瞧着你与顾管事两个人平日里眉来眼去,哪一日就让小姐把你许给顾管事了,也不用掺和进这内宅之事里来。”永泰打趣地说道。
青凡却是明白,她好心地给玲珑解释道:“染上病的是芸小姐身边的人,但那一位不但没请大夫给治,还直接下令就是烧死,即便要被烧死的不是自己,但多少也会让其他人心寒,小姐这个时候送药茶过去却是雪中送炭。”
没有比较就不会知道,哪一位主子才是好主子,这么好的收买人心的时候,岂能错过?
孙妈妈看着青凡暗暗点头,这个丫头是个可用之人,不过跟小姐出了一趟门,回来便长了心眼子。再看向玲珑,终究觉得这个丫头还是欠了一把火。
“看看你,也是打小就在小姐身边的老人儿,却还不如青凡丫头。”孙妈妈嗔了玲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在小姐身边所需要的并不止这内宅服侍的人。
玲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人家这方面不是强项嘛。”
玲珑并不是完全不知晓子珊这么做的意思,只是不愿意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小姐身边并不缺心机手段之人,倘若她也是如此,那与永泰又有何异?有了永泰,她又有何用武之地?不若多学一些生意之道,反而更能帮得上子珊。
“林子芸也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棋子而已,只不过林子芸野心虽有,但却实在是蠢了些,这样的人还想去当睿王妃,简直不知所谓。不过,这背后之人才是最可恨的,很快他们就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子珊冷冷地说道,她既然已经安然地回来了,自然要好好回报这些人。
------题外话------
子珊离开府的这些日子啊……订阅掉得刷刷刷的……实在木有办法,如果她不去,她爹就回不来……见谅哈……马上下一章也有可能下下章就是选妃宴了,亲们可以猜一猜,珊丫头到底是能参加还是不能加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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