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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共赴宫宴

云舞殿,俗称甘露殿,也正是此次举办宫宴的地方。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大殿的两侧各自摆满了低矮的金桌,偶有几处已经坐上了人,除了身穿朝服的,还有少许打扮艳丽的贵妇,互相的谈笑风生。

就在单小三的思绪有些荡漾之时,几声熟悉的嗓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本能的,她侧过了眸去,不偏不倚的装上那若有若无扫到自己身上的视线,这一次,并非是她主动的挪开视线,而是那个男人,身影一晃,全部的神情都隐没在了那背影之中,失神片刻之后,她的后背彻底的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给覆盖住了。

白雅然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倒是她,如此突兀的站在大殿的正中央,虽然没有刻意的出众,但是那么多双充满**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让他感觉玷污了自己的稀世珍宝,所以此刻,他必须得宣布一下他的所有权!

“宫宴很快就要开始了,回到座位上吧。”温热的话语,轻轻的飘荡在耳畔,她颔首,却在男人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柔胰的瞬间,整个人先行一步,让宇文啸的手落在了半空中,好不尴尬!

并非有意,并非故意,只是她的性格使然而已,她也压根没有注意得到这么多。

男人将手收回,站在原地,一身震慑的王者之气,将近处那双若有若无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得一清二楚,须臾,一甩长袍,大步流星的朝着座位走去。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蓝贵妃娘娘到!”

随着三声尖锐的嗓音划破长空,刚刚落座的众人不得不再度的站起了身子,黑压压的一片,然后跪身,扣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般皇上出席次等的宴会,也只会带皇后随行,可是此次还有另外一个贵妃陪同,由此可见,毫无偏袒,毫无偏爱,也显示了六宫平等,但是很明显的是,连清音的脸色并不好看。

“众卿平身。”帝王的严肃,让那些本是开心的大臣们心情都掉到了冰点,心里惴惴不安的坐回了原先的位置,宇文相如一身金地缂丝孔雀羽龙袍,像是老鹰一样深邃锐利的视线一一的掠过了众人,最终,锁定在了那一袭青影身上,捏着酒杯的手缓缓抬起,“啸儿此次大破北戎,尽显我国国威,朕心慰已,来,朕敬你一杯!”

没有及时的答复,所有的人目光齐齐的扫向这里,谁人不知,宇文相如生平最爱的儿子便是他,这不,一上场眼里也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宝贵儿子了!

“陛下。七殿下他。”这并非是连清音的声音,刚刚落座的蓝贵妃欲语又止,之所以止住,是因为看见了宇文相如示意她闭嘴而抬起来的手,“哎。你!来代替他喝!”

手指一指,直直的指向落座在宇文啸身边的单小三。

一样绝世无双的面孔,就算是化成了灰,宇文相如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没有道破她的身份,所以采用了这样别致的手段,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生来就对酒水过敏,他想敬的,不过是他身边的女子,那个一动不动,淡漠的像是雕塑一样的女子!

从发现她的开始,他就再度的深陷到了回忆之中,就算是午夜梦回,也无法释怀那一模一样的面容!

冰凉的指间碰触到了那精致的酒杯上,每个人的视线,都像是刀剑一样,想要穿透这个女人的内心。

“不能喝,就别喝!”忽的飘来他的话语。

眼睛一闭端起了酒杯,一股脑的倾泻腹中,哗啦啦,刺鼻,呛人!

这个世间,有什么是她单小三不能做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一杯根本无害的东西?强烈的忍住腹中的不适,然后将被子倾倒,以示一滴不剩!

“哈哈!好!”宇文相如同样的做了一个这样的动作,放下酒杯,由衷的赞叹:“七殿下身边的女子真是各个绝世无双,巾帼不让须眉!”

突兀的笑声,爽朗豪迈!也减缓了大家的担忧,那些原先正揣测着帝王心思的老臣一下子都释怀了开来,附和着笑了起来。

“父皇,儿臣来晚了!”笑声绵绵的大殿,咯吱咯吱轮椅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在别人的扶持之下,瘫软的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刚将那已经看得见骨节发白的手伸了出去。

“身子不好,怎么还跑了出来,简直就是胡闹!”几声轻斥,宇文相如大手一挥,“好好的坐着,就别折腾了,来人,给三皇子赐座!”

这便是东玥国的三皇子——宇文平文!

仔细的观察着他,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

可是即便是如此的看上去需要人的保护,那低敛的眉目总还是可以让人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看完这个男人之后,单小三便一直觉得腹部有些不适,一阵阵的绞痛简直是难耐。

“你还好吧?”邻桌的白雅然一眼便看出了异样,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颗药丸,愣是塞到了她的手中,“把这个吃下去,止痛的!”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白雅然似乎见怪不怪,只是看这个女人那一副略有怀疑的模样,似乎也恼怒了一点,“昭容明宜,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要是觉得我是在害你,把药丸给我,疼死你活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她憋着气,一股脑的就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吞入腹中,然后正襟危坐,瞧见她这幅模样,白雅然的心也稍稍安了一点,身子一挪,就坐回了原位。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那个宇文平文的眼睛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刺得她浑身都很不舒服。

随着歌舞开始,整个人还是有点恹恹的感觉,好在脸上蒙着一层面纱,无人看得清此时此刻她的脸色究竟是有多么的难看。

黄帘之后,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大家都沉浸在了这一片漫天的歌舞声中,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中间抱着琵琶的女子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萧若云。

女子一身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一改往日里腹黑女子的形象,美目流盼,落在首席明黄一身的男子身上,踮着脚尖,扭动着蛇腰,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只可惜,往往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跳得再是卖力,那个男子就像是个酒罐子一样,孤影独酌。

女子的美目闪过了一丝的痛惜,忽的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直直的落在了宇文瀚阳的双肩之上,男人的双目因为灌酒太过而泛着红色,面色微熏,大掌一扯,刺啦!

萧若云的身子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而方才甩出的蓝色绸带,此刻竟然如同碎花一样在空中散落,连清音脸色闪过了怒意,酒杯掷在桌上,纤手不住的颤抖,“太子,不得无礼!”

众人大惊,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那漫天的蓝花都显得飘渺,萧若云也没有想到会忽然发生这一幕,天子脚下,谁还会表现的这么淡然?除了那个坐在角落里始终保持着一种身态的女子。

“陛下!此乃民女之错,还请陛下责罚!”

“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清醒了些许的宇文瀚阳款款而拜,只是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在跪在正中央的女子身上,宇文相如大手按着金桌,打探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来回回的游离着。

蓝贵妃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酌酒的同时不动声色的看了皇后一眼。

“陛下,那女子是萧景光的大女儿萧若云,萧家的小女儿已经嫁入了七王府,就是七殿下的侧妃萧若水!”连清音在宇文相如的耳边解释着,一边浅笑着召唤来宫人,“太子殿下醉了,快扶着殿下坐下。”

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母仪天下的气息。

宇文相如并没有将怒火延续下去,等着周围的气氛都缓和下来了,才招了招手道,“到近处给朕看看!”

依言,女子提着裙摆上前几步,虽然平时胡闹惯了,但是在这样庄严的地方,她不得不谨慎一点,多此听闻妹妹说过,伴君如伴虎,看来这话还真不假,就连她的姨妈,都这般的惧怕自己的夫君!

萧若云的姨妈,自然指的是皇后连清音。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宇文相如露出了些许满意的色彩,这个女子动作得体优雅,长相清秀,身后的背景又确实不错,也的确是个王妃的合适人选。

他本就想着七儿子只有一个侧妃,正妃之位迟迟没有落脚,这不,眼前这个妙龄的女子正合他意!而且又是七王府侧妃的姐姐,想必若是姐妹二人侍奉在啸儿左右的话,必能其利断金。

“你的舞,跳得不错!”宇文相如如是的承认,听得连清音心里也颇为的开心,一个眼神示意过去,萧若云迟钝了一下,然后身子匍匐,“为皇上舞一曲,乃是民女的服气,民女舞艺不精,本是拿不出来的,只求皇上不要嫌弃就好。”

看看这话说得,落落大方,虽然有点矫情,但是对于宇文相如来说,还是颇为受用的!

“素闻这萧家的两个姐妹都非等闲之辈,妹妹擅长长笛,姐姐擅长琵琶,今日这一见,微臣还真是一饱眼福了,抱着琵琶,亦能跳舞,妙哉,妙哉!”左相袁侯明双击掌心,他原本就是一介草民,擅长医术,因着自己的父亲与皇帝是世交,而父亲又为救老皇帝而死,因此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他效忠的人,从来只会是宇文相如!

宇文相如点了点头,然后微眯了双眸,扫向袁侯明站的位置,“据朕所知,袁相至今还未娶妻,呵呵呵。”

一听此话,连清音攥着帕子的手不觉的用力,皇上说话,向来让人摸不着边际,这么一说,她自然要紧张半分,难不成皇上就要将萧若云赐婚给袁侯明?女子脸色虽然难看,但是知分寸,明进退,有些事情,也只能自己暗中操办!

袁侯明借着酒力,支撑起了半截身子,“这妻子,必须是微臣心中所爱,两情相悦,方能长久!”一字一句,铿铿锵锵,这个男人是醉了,但是醉的也很潇洒,傻乎乎的瞪大着眼睛看着宇文相如,那个不可一世九五至尊的男人!

“哈哈哈!”接连的笑声让袁侯明也傻笑着在一旁宫人的搀扶之下款款入座,“好一个两情相悦!想不到这有名的才子袁丞相竟然也会为世间情爱所执迷,不过,”宇文相如顿了一下,“朕喜欢!”

底下的臣子皆因帝王的玩笑而笑了开,但是这真真假假有谁知道?

萧若云依然站在大殿的中央,皇上还尚未吩咐入座,她哪里敢造次?

“皇后。”红帘之后,宇文相如的身体稍稍偏向了连清音那边,大臣们各自小酌,时不时的敬一敬彼此,只有靠的近的几个人,能够准确听见那帝后的对话。

“臣妾在。”连清音规矩的俯身。

“这萧若云模样不错,只是不知是否婚嫁?”若有若无的试探,倒是让连清音心里舒坦了不少,蔻丹的指甲攥着红帕,捂着朱唇浅笑辄止,“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过萧家也算是破了先例,姐姐还未嫁,妹妹倒是嫁出去了,不过,臣妾早已经。”

“那倒是好!”连清音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宇文相如豪迈的语气给打断了,“啸儿至今尚未迎娶正妃,如此倒也是好,有她们姐妹二人侍奉左右,朕倒是放心!也好让他收了心思一心一意的为国效力!”

“陛下!”只感觉因为心里的一时震撼,手不经意的颤抖,玉杯中的液体险些就要溅了出来,连清音的声音变得也颤抖了起来,与台下的萧若云对视了一眼,萧若云似乎已经慌张到了根本无暇去顾及连清音眼中的警告之意,只感觉浑身的热血都因为皇帝的这么一个乱点鸳鸯谱而要沸腾了!

“陛下,七殿下已有侧妃…”连清音的话才刚刚开头。

“民女已有心上之人,断不会因为陛下的赐婚而嫁给七殿下的!”

清清丽丽不容的人拒绝的声音响遍了大殿,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谈笑风生,而方才刚刚涌动出来的另一支舞队在留意到连清音的一个颜色之后,又顺着两侧退至大殿之外。

可怕的寂静,来自于那张威严而眉头凝结的脸。

而另一个可怕的寂静,自然散步在这个七殿下宇文啸这里。京城中那么多女人望破了沧桑都得不到的位置,竟然被一个女人当堂拒绝!这该是多么大的屈辱!

那些不一的眼神一一的落在宇文啸的身上,唯独这个男人,斜飞的英挺剑眉这次连皱都没有皱,削薄轻抿的唇扯出了一丝的弧度,手上的筷子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不是装!单小三心里明白,他只是真的不在意!

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会这般的惬意,她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侧眸一看,便看见白雅然正瞧着这边,还不断的用手搔弄几下,“那个女人大脑是坏掉了么?这么大的场合,还。”

“把你的手松开。”淡淡的话,夹杂着不留情的警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白雅然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在那白纱之下狠狠的撇撇嘴,松开就松开,不会好好说么?有求于她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凶了?

白雅然显然已经忘记了,哪一次不是自己主动的搭理的单小三,哪一次不是自己附和着笑脸去讲话?何时这个女人主动对人笑过了?她真是给气糊涂了!

不过说来还真是奇怪,越是接近这个女人,她的话匣子就像是会自动打开一样,想停都停不住,似乎猜测这个女人的心思都成为了自己的首要目标了,她就是想知道,这样一个冰冷的面孔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副心肠啊?

“你,有心仪之人?”宇文相如半眯着危险的眸子,与宇文啸思索问题的动作如出一辙,手指习惯性的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让萧若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

他居然没有传言中的雷霆大怒,相反是追求起了这个问题,那倘若这一次她将这一切挑明,是否也会因此得到一个意外的赐婚,意外的惊喜呢?皇帝的谕旨,萧景光总不能不顾吧?

大脑里怀揣着这样的思想,她点了点头,“是,民女有心仪之人!”

“哦?是谁?”宇文相如依旧盯着堂下的女子,闪过了半丝的玩味。

连清音眼色一沉,还尚未来得及示意,只听萧若云逐字逐句的道,“民女心中所爱,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轰!”的一声,她感觉自己多年来潜心经营的计划瞬间崩塌了一半。阿斗便是阿斗,一辈子都扶不起来,连清音的父亲,亦是前朝的丞相,她父亲在临死前也培养了不少的势力,怎么说,这批人马现今也是听命于她这个唯一的连家后代,这一点,宇文相如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而萧家,又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财大气粗的,如若乃是皇上亲自指婚,便也罢了,但是在这却是萧若云主动提出来的要求。

她跟了宇文相如那么多年,什么样的风雨没有见过?宇文相如做了帝王二十多年,自然心里头都跟明镜一样,若说平日里她的一些小动作他都忽略,但是这个也是关系了江山社稷!他会怎么想?

皇后连清音勾结外党,丰满羽翼,意图谋权篡位!

想到这些,连清音的心都快要吊到嗓子口了。太子是她的儿子,她又是萧若云的姨妈,还真是乱上作乱!糟糕透了!

忐忑不安的看着宇文相如,想要解释却觉得越解释越乱,该怎么办?

宇文相如却如同听见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再三的确定,“你,喜欢太子?”

“是!”

宇文相如笑了,但是这个笑容并没有深入到那眼底,“你可知,做一个太子妃需要如何的要求自己?”

“民女不知,民女只知五个字——温,良,恭,俭,让!”萧若云一一道来,而连清音也是一头的雾水,皇上这么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哈哈!好!”宇文相如哗啦的站起了身子,连清音要扶他,却被他推到了一边,一阶一阶的下了那汉白玉的石阶,蓝姚斜睨了那女人一眼,端起了酒杯一杯灌入了腹中。这个女人,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要抓住机会好将他们家族发扬光大啊!

宇文相如来到萧若云的身边,伸出了那长满了老茧的大手,在众目睽睽之下,递到了萧若云的跟前,萧若云战战兢兢的看了他一眼,依然掩不住满眼的茫然,却还是困惑的将手伸了出去,宇文相如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都掩不住眼底的赞叹。

“呵呵,朕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老七身边美人如云,朕若是再赐一个过去,倒还真是偏袒老七了,既然如此。太子!”随着宇文相如一声高呼,闷着头喝酒的男子半抬了一下熏红的双目,一手支撑着头,一手则在空中胡乱的挥了挥,“父皇。儿臣。咳咳,儿臣说什么都不会娶她的!”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堂堂的太子爷当众拒绝了此事,这下,萧若云傻眼了,不仅仅是因为丢脸的问题,而是他居然说,说什么都不会娶自己?这算什么?拒婚?她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男子拒绝自己的求爱来的更加痛苦?

底下唏嘘声一片,更有看好戏的官家小姐,那些各种讽刺的眼神,几乎要将孤独的站在大殿中央的萧若云给湮没了,单小三从没有见过这般颓废的宇文瀚阳,那种孤月自赏的感觉除了她,还会有谁更加明白?同样都是内心寂寞的人。

无论是她,还是宇文瀚阳,或者,是宇文啸!

但是更让她想不明白的,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毫不避讳的表达自己的情感,没有一点一丝的隐藏,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爱就是不爱,原来,他也是一个爱恨极其分明的人!几度和他的交涉,她原以为,他也不过是泛泛男子之一,贪好美色,但是萧若云何尝又不美了?他为何要去拒绝?

“宇文瀚阳!你凭什么要拒绝我!那日下大雨,你替我打伞,就连你买东西送给静公主,不是也捎带了我萧若云一份儿么!这些,难道还不够说明,你的心里也有我的么!”萧若云再也顾不上其他了,什么礼数,什么规矩,都特妈的去死吧。她径直的冲到了宇文啸的面前,一改方才那般的知书达理,整个儿就一泼妇转世,巴拉巴拉的几乎就把往昔所有在她眼神中眉目传情的事情给倾吐了出来。

蓝贵妃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连清音瞬间就位置上站起了身子,然后就见宇文相如大手一挥,让她站在哪里左右为难,而萧若云哭的伤心,满脸上泪水鼻涕几乎都混杂在了一起,“你倒是说呀,我萧若云哪里不招你喜欢了,你说呀!”

单小三坐在对面,拢袖,擦拭了几下嘴唇,而就是在她抬手的这个刹那,白雅然惊呼出声,“天哪!你流血了!”

这一声,简直是赚足了人气,宇文相如的目光第一时间转了过来,而宇文啸则凝眉看着坐在他身边依旧淡然的女子,连清音,蓝贵妃,还有若干的大臣女眷,几乎都被这一声音给吸引了,只有萧若云,依然站在那桌子的面前,哭哭啼啼。她也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那男子早已经不知何时从酒水中抬起了几度要闭上的眼眸,在触及对面那青色衣裳上一朵血花的时刻,清不清醒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情。

捏着酒杯的手自然的紧了五分。

“无碍。”她的手不动声色的放下,那隐隐的颤动,让白雅然不怀疑都难,再看看那正顺着刀锋往下滴落的鲜血,又凝视了一眼那见光的酒杯,惊愕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表情了,这个女人,她居然。

白雅然的目光停留在那还在不断滴血的匕首之上,她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却就在这时,宇文啸的手还未来得及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扣在了她的手腕之上,这一次,竟然她甩,都没有甩开。

“我们走!”三个字,简短有力,囊括了所有的话语,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明黄色的身影,青色的靓影,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这就像是上演了一出闹剧,萧若云傻了,彻底的傻了,盯着那空空如也的座位,怎么都回不过神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连清音双肩到现在还在不停的颤抖着,毁了,一切都毁了!她潜心经营的一切,几乎都毁了!她有意的去打探那个也孤零的立在大殿中央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的至高无上的男人,那唇早已经抿成了一条线,这宇文一家几乎所有的男丁可都是这个招牌性动作了!

一旁的面上虽然淡漠,但是理了理蓝紫色的衣裳,从座位上缓缓升起,“儿臣先告退了。”说罢,施施然的从大殿的正殿门走了出去。

大拇指始终扣在那高贵的玉扳指上,一代帝王双手负立在身后,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来,“朕要听歌!宫宴,继续!”

没有哗然的声音,只有一双双忐忑不已的眼睛,而至始至终瘫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低敛了眉目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就仿若什么都与他无关,有谁可以注意到,那抓着轮椅把手的手指一下一下毫无规律的敲动着,倒像是生命的催命符!

袅袅歌声再度响起,连清音一气之下让萧若水将萧若云带了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坐在宇文相如的身边。这下,恐怕再也人没有兴致了!

只有那金龙宝座之上的男人,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灵动的乐曲,时不时还会跟着哼几声。可是越是这样的平静,大家的心思也就越来越不安了。

一路从甘露殿出来,终于走到一处拐角处的时候,她拼劲了全力将面前这个男人的大手甩开,“别碰我!”她的嘴中吐着模糊不清的词,一眼都不瞧他,踉踉跄跄的继续往深处走去,为何她不让白雅然碰她?因为只要她仔细观察,必然会发现蹊跷,她浑身烫得吓人,但这不是发烧,她明白,自己中了媚药。

但是那样的场合,向来倔强强势的单小三怎么会容许自己有丝毫的意外发生?所以,她才会狠狠的往自己的大股处划了一刀,也以此维持自己清晰的大脑。

宇文瀚阳眸色间闪过了一丝的复杂,大叫了一声昭容明宜之后,就上前将她拉住,却偏偏没有碰对位置,只一下,青纱飘落,充满了**迷人的媚眼勾引着他的全身心,这个刹那,他几乎要停滞呼吸了。

她的身子妖娆而又妩媚,软软的贴在他的胸前,媚眼如丝,直直的凝视着他的脸,宇文瀚阳脸色变了变,沙哑着嗓音,“我送你回去。”

显然,这个愚蠢的男人还不知道她为何自虐额,居然要将她送回去,她能好好的回去么?估计用不着半路,指不定她单小三会作出什么勾搭太子的事情。

她更不相信,面对这具身体的诱惑,宇文瀚阳会淡定如初。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说着,朱唇一点点的靠近那近处的俊颜,喉咙处一阵滚动,宇文瀚阳别扭的移开了眼去,却在听见了她的话之后登时的瞪大了狭长的双眸。

她一字一句,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耳边:宇文瀚阳,你真烦!

说罢,迷人的身体一点留恋都没有,将他的身体推开,一步一拐的朝前走去,唯独身后的那个男人,眉宇间像是上了一道锁一样深深的思索,她说他烦!他宇文瀚阳惹她的烦!心里一阵一阵的想到这个让他恶心的词,脚步竟然都无法挪动了。

真昏,大脑里面混沌一片,而身体的热度让她清晰的知道,药效越来越严重了。

难受。不是一般的难受。停下了脚步,她靠在假山的旁边,无视一个个从这边穿过的端着佳肴前去传膳的女子,胡乱的将衣服扯了一把。

单小三,你真蠢,明知道那酒里是被下药的,还得喝下去!凉风袭来,却根本无法将身体的热度散去,鲜血弥漫着渗透出了衣裳,她头晕脑胀的将手再次的摸向了袖中那滴着血的匕首,准备再次的拔出来的时候,身子的重心一轻,一阵晕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张冰冷的俊颜。

宇文啸!呵呵,她难得的露出了这样的傻笑,但是笑的倾国倾人城,男人冷睨了她一眼,足尖点地,抱着她的身体瞬间就腾在了空中,他的轻功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怀中意乱情迷的女人好不羞耻的双手环着他的双肩,她有些恋眷这样的温度,刚好将她身上的热度褪去了一半,好不舒服!

她的头又往他的怀里情不自禁的缩了缩,瞧见这样异样的她,宇文啸似乎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进王府,就大步流星的朝着书房走去。

“王爷!”这天色还未黑,宫宴就这么快结束了?何贵的身子还没有靠近,就听见了一声嘶吼似得咆哮,“滚!”

媚药的时间有限,如若来不及将解药拿出来,或者帮她解决,这个女人可能就会死掉!想到这些,那英挺的鼻梁上,剑眉深深的拧在了一起,一脚踹开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走到了床上,将她完整的平放在了床上。

热!也因为这样,没有丝毫的蜷曲,她就像是妖冶的玫瑰,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绽放在这样的大床上,顺着那雪白的脖颈一路下滑,最后落在那被鲜血染红的大腿上,俊美的脸上闪现出了几丝的愠怒。这个女人每次都是用这样愚蠢的自虐方式解决问题的么!

他转过身去打算给这个女人找一点白布,可是这个时候,刚刚躺下来的女子竟然支撑起了自己半截的身体,玉藕一般白嫩纤细的手抓住了那高贵丝绸的一角,艰难的两个字,“别走。”

“要了我。”又是三个字,大脑却像是轰的一声塌陷了一般,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床上已经开始一点点解着衣服的女子,“难受。好难受。要了我吧。”

她的美,就像是蛊毒,明知不可碰触,却总要尝试一次。

“呵。”女子的唇边划过了一丝的笑意,用光了力气之后就无力的仰躺在床上,歪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这个男人的身体,没有一点女人应该有的羞涩之情。

一室的旖旎,两相缠绵之后,宇文啸将她的身子挪了一下,看着床单上绽放的梅花,诧异不足以形容他的震撼。北戎最受宠的贵妃,居然依然是一个处子?

眸光复杂的看了那个睡得酣甜的女人一眼,他从床上下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将她的身体用被子盖上。

来到这里也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便意外的失了身子,好在,她来自于现代,对于所谓的男女之情并没有那么封建的思想,所以更加不会被这个所束缚,可是当她发现,那件青色的衣服上面一个巨大的窟窿的时候,女子显然有点木讷了。

方才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焦急,居然连衣服都给扯坏了?那她现在,应该穿些什么?瞅着自己身上唯一完好的银白色的亵衣,再看看那边半遮半掩的窗户,单小三做出了一个决定。

飞檐走壁,她又不是不会!

如果她真的穿着这衣服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只怕那些所谓的王府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筹码就要上演了,她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三下五除二的,一个轻跃,纵身飞上了屋檐,天色渐暗,她身在房顶,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到。

她蹑手蹑脚,偶尔的时候会借着一些砖瓦飞身到另一个四角楼上,再飞过几个庭院,便可以到达紫月阁,可就在这一瞬,她意外的发现了什么。

绰绰的烛光下,两具交缠的身体,相互的扭动着,还有那轻溢出口的呻吟。她借着两个砖瓦之间额缝隙,隐约的可以看见那男人的后背,还有那女人白皙的大腿,嗯嗯啊啊的声音听得她脸色变了变,索性准备离开。

王府的女人居然出去偷腥,看来宇文啸并没有满足她们。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微疼的青紫,挪开了脚步,但也意外的踢动了那遮掩的砖瓦,笔直的从窗边坠落下去。

“谁!”这对男女停了下来,而那男人第一反应就是跳下了床,穿上了衣服,然后朝着门口走去,单小三单脚站立着,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夹杂着夜色的石柱之后,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部,她知道,只要这个男人一抬头,必然会看见自己!

男人的脸一点一点的转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单小三已经可以看清他的面目,还有那后背左肩处一个明显的青龙一般的胎记,那是什么符号?她微眯起了双眼想要打量一下,屋内却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不用害怕,王府里的人都出去参加宫宴了,时候未到,不会回来的。”女子赤脚下床,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了男人的面前,两只胳膊搭上了男人的脖子,谄媚的笑着,“走吧,别疑神疑鬼的了,再过一会儿,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暧昧十足的话,单小三听得只觉得恶心,她露出一只眼在外面,一眼便看见了那张她有些熟悉的脸,是她?

对,单小三还依稀记得,自己进王府的第一天,就是这个女人拦住了她,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经历了沧桑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她的神色,与现在这个妖艳而激情四射的女子是有些差池的,但是她绝不会错认了这张脸。

那个男人在女人的脸上胡乱的摸了摸,虽然眼里的怀疑还没有完全消去,但是有谁想要错过这样的**一刻呢?大大咧咧的将女人的娇躯揽在了怀里,就准备一同往床上走去。

“滴答。”

糟糕!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包扎起来,到现在还在处于滴血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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