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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突遭大变(2万!)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谁都没想到结局会如此反转。

许昇一脸受伤地站在人群中,默默看了林菀一眼,静静离开,乐芸咬唇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是想嘲笑我,还是打击我?”许昇不耐烦地吼道。

“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交往了,我是你女朋友。”乐芸毫不气馁地回答。

许昇的心情糟糕到极点,他还没有从刚刚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眼见乐芸跟在自己身后不急不缓的模样,他终于忍耐不住了。

他将乐芸拉到天台上,乐芸穿着单薄的裙子,因为寒冷忍不住抱住了双臂,许昇毫不怜惜地将她拉到天台一旁,指着几十米高的地方冷静道:“你看清楚了没有?乐芸,即使你今天从这里跳下去,我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你。”

乐芸哼了一声,“那我就跳下去。”

“随便。”他依旧不为所动。

乐芸赌气地奔到天台上,一只脚颤巍巍地攀了上去,很快,看见楼下跟甲壳虫一般大小的车子,浑身有些发软了。

再回头看去,发现许昇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顿时眼泪流了出来,“许昇,你他妈混蛋!”

许昇冰冷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他毫不留情地撕破了最后一层保护膜,“谁规定你乐大小姐看上的人就一定要喜欢你?你懂什么叫爱情吗?”

“那你呢?你还不是喜欢倪筱尔,你以为那是爱情?”乐芸嘶声道,“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虫!”

他被戳中痛处,顿时脸色惨白,她说的没错,从爱上一个不知道来历,不知道身份的女人开始,他许昇就注定只能做一个可怜虫。

他笑了笑,用尽所有的心力说:“乐芸,我只求你放过我。”

“我早说过了,我叫林菀,不是倪筱尔。”一大清早,大厅里就传来一声哀嚎,倪筱尔抓了抓脑袋,努力跟铜墙铁壁围在四周的工作人员解释。

只是这群人被单亦宸培养得刀枪不入,大有将倪筱尔说的话无视掉的趋势。

“不管您是林小姐还是倪小姐,都是我们的少夫人。”小警卫员呵呵笑着说道。

倪筱尔摆了摆手,“算了,我跟你说不通,你去把你们首长叫来。”

警卫员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本相册,“首长说,请少夫人先将这里面的照片先温习一遍,什么时候认得他了,什么时候再去见他。”

厚厚一大本相册摆在她面前,翻开之后,倪筱尔顿时怔住,相册里全部都是自己的生活照片,她仰头大笑的,睡觉流口水的,行走中的,在篝火晚会中与朋友疯闹的,最后一张,是相册里他与她唯一的合照,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而他眼中亦有罕见的温柔。

原来自己真的是那位少夫人……

她悄悄推开书房的门,心中思索着外界信息,听说自己逃婚了,当着他家族所有人的面,单亦宸一定恨死自己了吧,她该怎么办,去道歉吗?

像小猫一样探出了头,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跟他说点甚么的时候,单亦宸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吧。”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派闲适的模样等候着她,隔得这么近,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的俊脸,倪筱尔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跳动了起来。

“认得我是你丈夫了?”他语气平平地问道。

糟糕,要被责骂了,倪筱尔低下头,偷偷衡量了一下自己和门的距离,心中正盘算着需要花几步才能够从他发脾气开始逃出去时,身子忽然一暖,被一个怀抱拥住了。

她的鼻端被他独有的气息所包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倪筱尔迟疑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单亦宸低声道:“你要是敢再从这里逃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明白吗?”咬牙切齿,语气凛冽。

倪筱尔闷在他怀里,无声地点了点头,既然都被他抓回来了,从此她就是待宰的羊羔,只能听从他的吩咐了。

“很好,至于你跟许昇以及其他我不知道名字的那些男人的往事,我既往不咎。”仿佛给了她天大的恩赐一般,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危险,“相应的,你必须给我同等的报酬。”

倪筱尔傻眼了,“报酬?”看他的模样,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太吓人了。

勾唇一笑,他推开浴室的门,将倪筱尔推了进去,“先进去洗个澡。”

倪筱尔慢吞吞地在浴室里进行着盥洗工作,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头羊羔待宰前的境遇,她磨蹭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慢慢走出去。

出现在单亦宸面前的女人像个被蒸熟的馒头,全身冒着水蒸气,白里透红的肌肤藏在浴袍里,细碎的黑发湿哒哒地垂在肩膀上,她咬唇低头看着脚尖,食指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角。

“我肚子饿了。”

单亦宸让兰姨给她准备了糕点,她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吃着,他则耐性极好地在一旁候着,就像一头猎豹,慵懒而又随意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倪筱尔慢吞吞地搁下了手中的食物,单亦宸挑眉,“吃饱了?”

她十分纠结地点点头。

单亦宸长舒了一口气,“既然都吃饱了,就该轮到我了。”

他轻轻巧巧地将倪筱尔扛起来朝卧室走去,门被关上,倪筱尔蹲在床上跟只青蛙似的可怜。

单亦宸解开衬衣扣子,一件衬衣很快被脱了下来。

倪筱尔捂住眼睛,大声道:“等一下!我们先谈一下艺术与人生吧。”

单亦宸似笑非笑,“在床上谈?我不介意。”

将抱住被子树袋熊一般的倪筱尔拽了过来,他立马俯身圈住了倪筱尔,坚实的臂膀将倪筱尔禁锢住。

经过一连续的挣扎之后,她的浴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胸口大片白嫩的肌肤,单亦宸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似乎受了蛊惑一般,薄唇在她的颈项间四处流连。

倪筱尔咬唇,事已至此,反正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尝试的?

她破罐子破摔,双腿缠住了单亦宸的窄腰,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这样你会不会舒服一点?”她羞红着脸问,绯红的脸颊快要滴出血来。

单亦宸薄唇微扬,大手一伸,浴袍便被甩到了地上,迅速升温的房间内,女人细细的呻吟和男人低低的喘息,令窗台上那只旁观的狗狗都感到害羞,小脑袋背对着他们,一条尾巴摇呀摇的。

阿秀抱着一株盆景从花园前路过,瞥见那只窗台上的狗,顿时想起上次陆恩晴不在家,狗狗跳起来差点挠伤自己的事情,顿时眼神沉郁,回头看见张叔搁在地上喷虫子的药水,唇角渐渐上扬。

“班比,过来吃,快点到这里来。”阿秀拿着狗粮诱惑班比。

班比犹豫了一下,顺从地跟了上去。

阿秀看着角落里安心吃着狗粮的班比,轻松地拍了拍手,这条死狗,看它以后还能不能狗仗人势欺负她!

一天过去了,陆恩晴正为找不到班比而感到焦躁,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张叔惊讶的叫声,“表小姐,班比在这里!”

陆恩晴飞快地奔出去,只见可怜的班比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嘴边还有一团呕吐物。

“班比你没事吧?”陆恩晴将班比抱了起来,这才发现它早就死掉了。

张叔见陆恩晴的表情瞬间变得可怕起来,顿时害怕地后退了两步,他在单家呆了一辈子,可不想因为一条狗的死而被赶出去。

好在陆恩晴虽然悲伤,却并没有将照顾不力的职责推卸到他身上,她抱着狗狗的尸体,环顾了一眼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阿秀的身上。

阿秀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假装看不懂她眼中的恨意,“表小姐,班比的死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陆恩晴怒道:“班比是条很乖的够,从来不会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在单家,它只咬过你,除了你毒死它,还能有谁?”

阿秀的眼睛迅速蓄满了泪水,她捂住脸,嘤嘤哭泣起来,“你不能因为是个下人就瞧不起我,更不能栽赃陷害我,班比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对它下手呢?”

眼见阿秀的眼泪止不住,陆恩晴又咄咄逼人,张叔慌忙找到兰姨,让她将少夫人叫出来。

陆恩晴眼见阿秀做戏,顿时气得发抖,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陆恩晴呆了一呆,回头瞧见倪筱尔,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筱尔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她顿时将丧狗的悲痛忘得一干二净,扑进了倪筱尔的怀里,抱着她各种亲近。

虽然不记得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谁,可是见她这么黏着自己,想必和自己关系一定很好,于是心里也跟她亲近了几分。

阿秀目光微微闪动,见到倪筱尔出现,眼中的嫉恨一闪而过,她早就听兰姨说倪筱尔回家了,只是单亦宸一直将她藏在家里好一段时间了,直到今日才让她出来见人。

“少夫人,你终于回来了。”她一脸感动地看着倪筱尔,心里既失望又怨恨。

倪筱尔忍不住抚了抚额头,这时才意识到从前的记忆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这偌大的单宅,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清楚吧。

她将众人聚集到客厅里,严肃地宣布了一下失忆的经历,所有人都呆住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微微一笑,“不过大家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家里的事情暂时由兰姨把持,至于今天早上的这场纷争,我会酌情处理。”

阿秀心里冷笑一声,鄙夷的神色隐藏在恭顺之中,不着痕迹。

倪筱尔慢条斯理道:“我马上叫人去监控室调出监视视频,找一找究竟是谁害了班比。”

阿秀顿时愣住,她犹疑了一下,“单宅的花园里安装了监视器吗?”

“从前是没有的,可是自从我来了之后,总担心不安全,便叫人装上了。”倪筱尔嫣然一笑。

她招招手,示意佣人去监控房拿带子,阿秀忽然双膝一软,跪下了,她呜咽着声音道:“少夫人,表小姐,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只是觉得班比可爱,想喂它吃点东西,没想到它吃坏了肚子,就……我怕你们责罚,才不敢说实话……”

陆恩晴气得脑袋冒烟,明明就是拙劣的借口,还在这儿演戏,这个女人真是坏透了!

“筱尔姐姐,一定要把她赶出去,不知道回头她还得害多少人呢。”

话音未落,门外一个壮硕的身影扑了进来,原来是阿力,他苦苦哀求,“少夫人,你要是赶走了阿秀,就让我也一起走吧。”

“阿秀犯了错,这里不能再留她了。”她轻声说。

阿力摇摇头,“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错,她也是我孩子的母亲。”

此话一出,张叔与兰姨呆住了,倪筱尔扫了一眼满面泪水的阿秀,身旁的阿力敦厚老实心地善良,怎么会是阿秀的对手?

她有心想要提醒阿力,然而看到他满目的深情,终究不忍打破他的美梦。

“送他们两位出去。”倪筱尔吩咐道。

阿秀哭得越发大声起来,忽然直起身子朝墙上撞去,一时间拉的拉,扯的扯,一团混乱。

“哟,我来晚了,这么一出戏怎么不叫我来观赏呢?”一个调侃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一愣,只见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缓缓走了上来,披着女士小西装外套,里面一件纯白衬衣,下身一条短裙,露出修长的美腿。

倪筱尔瞧着眼熟,倒是陆恩晴笑嘻嘻地扑了过去,“勒姐姐,你回来了!”

勒孜青摸了摸陆恩晴乱糟糟的头发,瞅了一眼发呆的倪筱尔,忍不住揶揄地一笑,“逃嫁新娘终于被抓回来了?没少被折磨吧?”说完,含笑瞥了一眼她脖子上的草莓印。

倪筱尔脸一红,捂住脖子不说话了。

勒孜青绕着阿秀转了一圈,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听说你跟冯大少最近又旧情复燃,你身边这位愣头青知道孩子是谁的吗?”

阿秀浑身一震,死死盯着勒孜青,阿力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人,不明白她们两人刚刚交头接耳了些什么。

“事已至此,我走。”阿秀脸色白了又白,终究还是起身离去。

倪筱尔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希望她能珍惜阿力。”

勒孜青的突然回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倪筱尔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副女王架势的她,低着头打算以小学生的认真姿态接受批评。

“你呀你,就算要逃婚,也不能选在几千家媒体在场的情况下,我不用猜都知道单老太爷的脸一定是红了又绿,气得浑身发抖。”勒孜青瞪着她,眼见她无比乖顺的模样,顿时叹了口气,“算啦,单大首长神通广大,他一定有办法让你重新入主单家的。”

“可是被单家接受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吗?”倪筱尔疑惑地问道。

勒孜青冷笑一声,“不然呢?单家娶媳妇就跟选美一样,严苛至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跟单亦荃离婚了。”

听勒孜青这么一说,自己似乎该上门赔礼了,倪筱尔的小心思又开始泛滥了。

次日,倪筱尔带着礼物,瞒着单亦宸去了单宅。

单宅的佣人们见到她,顿时眼中出现一抹奇怪的神色,走到门口,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谈笑风生的声音,佣人进去禀报之后出来说道:“倪小姐,老爷和夫人正在会客,暂时不方便见面。”

倪筱尔心中早有预料,“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佣人为难道:“这……万一二少爷知道了会责罚我的。”

倪筱尔嫣然一笑,“那就别让他知道。”

她穿了七寸高的高跟鞋,又爬了几百级的台阶,脚跟早就被蹭出血泡,只是眼下单凭着一股心气撑着,不肯在单家人面前露怯。

单亦宸为她背负了太多,她不能再让他帮忙收拾烂摊子,

半个小时以后,里面仍旧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倪筱尔咬牙换了一个姿势站着,早知道今天是来罚站的,打死她也绝对不会穿高跟鞋来受罪。

佣人大约是也看不下去了,走进去跟单老太爷再次耳语了一番,却听到老太爷严厉的声音,“先让她在外面候着!”

因了这声严厉的斥责,四周有那么一刻安静了几秒钟。

倪筱尔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大声道:“是,爷爷,我会等到您消气为止。”

似乎嫌她太吵,连门也被狠狠关上了。

朱红的大门离她的鼻尖只有几厘的距离。

倪筱尔倔强地站着,无论身旁的佣人无论如何规劝都不肯离去。

九月的天气,仍带着一股酷热的气息,倪筱尔的脸上汗流如瀑,小脸被太阳晒得通红,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心中暗想,要是这时候能够来一场大雨就好了。

可能上天感应到了她的心思,原先还好端端的天气,转瞬之间太阳躲进了乌云里,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鸣,晴朗的日子一下变得阴沉起来。

她苦笑了一声,伸手接住陡然降下的雨点,暗骂自己是乌鸦嘴。

起初是稀稀疏疏的小雨滴,紧接着一阵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随之降下,a市的天空被滚滚乌云笼罩,白哗哗的雨幕当中连行人与车辆也看不清了。

倪筱尔被淋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汤鸡,单薄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更要命的是脚跟处已经破皮的地方,被雨水一冲刷,钻心地疼痛。

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满脸的雨水,哆哆嗦嗦看着眼前依旧紧闭的大门,暗自安慰自己,没关系,再坚持一会儿,单老太爷一定很快就会消气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暴雨依旧毫不留情地下着,倪筱尔冻得脸色苍白,这期间无论佣人来劝过她多少次,她却始终不肯踏入单家一步。

没有单家老太爷的认可,她绝不会踏入单家家门。

正咬牙坚持时,一双有力的手忽然将她拽了过去,她被迫拽进了那人的伞下,呆呆看着他阴沉的俊脸,“你……你不是说要出差三天吗?”

单亦宸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狼狈的模样,心中怒火升腾,他忍不住吼道:“你叫我怎么放心出去?我才离开一天时间不到,你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谁让你这样做了?”

一接到家中佣人的电话,他就飞车赶回,一路上心急如焚,唯恐她受到一点委屈,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找回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即使是爷爷,也不可以。

单亦宸拽住倪筱尔的手,脸色可怕地闯了进去,客厅里其乐融融的情景终于被打断了,所有人都沉默着看向脸色铁青的单亦宸,以及他身后狼狈不堪的倪筱尔。

滴答滴答的水声低落在地板上,伴随着“哗啦”一声响,倪筱尔手中的礼物也因为雨水的浸泡而裂开了,包装盒里的糕点咕噜噜撒了一地板。

倪筱尔尴尬地低下头要去收拾一地狼藉,被单亦宸狠狠拽住。

她急了,低声道:“长辈们都在呢,你先松手。”

万籁俱静中,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亦宸,我今天刚好来看看爷爷,他居然还记得小时候你调皮的一些事情呢。”

倪筱尔这时才发现,客厅里坐着的人,除了单家的三位长辈,还有一个身穿军装的女人,红薇。

原来单家今天接待的客人,是红薇。

她咬着唇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换做其他任何女人,她都不会自卑或是怯懦,可是红薇,她那么完美而优秀,单家的人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吧。

单亦宸的目光扫过在座的长辈,冷声道:“爷爷,为何你始终不肯接纳筱尔?”

单老太爷脸色一沉,重重地一顿拐杖,“就凭她不配进我单家的大门!她若是真心为单家着想,又怎么会让单家颜面尽失?”

单亦宸低低一笑,“颜面尽失?爷爷你可以为了单家的颜面,让我爱的女人在外面风吹雨淋苦站五六个小时不让她进门,你也可以为了单家的颜面,让大哥眼睁睁地看着大嫂离家出走与他离婚,可是你却始终不肯为了孙儿的幸福放弃所谓的颜面。”

单老太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单伯伯与单母慌了,急忙冲单亦宸使眼色。

倪筱尔意识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伸手揪住单亦宸的衣袖,急道:“亦宸,你别说了。”

然而单老太爷已经站了起来,厉声道:“让他说下去!看看这些年来我单家是否有亏待过他一分一毫!”

单亦宸平静地朝单老太爷跪了下去,“爷爷要是不肯接受筱尔,孙儿连一个女人都无法保护,无颜再留在单家光耀门楣。”他缓缓递上一枚授勋肩章,放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看到那枚肩章都愣住了。

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被授予大将军头衔的肩章,他竟然递了出来。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不要做单家的孩子了,也不要这首长和大将军的地位了?

倪筱尔呆呆地看着单亦宸,他竟然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红薇也惊呆了,直到身边的单老太爷被气得晕厥过去,她才反应过来,一片混乱中,她看着单亦宸与倪筱尔十指交缠的手,忽然觉得失落起来。

原本只是想看看单亦宸能为倪筱尔牺牲多少,终于有了最后的结论,却不是她想要的。

“单亦宸,你会后悔的。”红薇与他擦肩而过,低声扔下一句。

这一夜的闹剧过后,最终以单老太爷的妥协而告终。

单伯伯单母满脸复杂地看了一眼倪筱尔,最终叹了口气,“亦宸这孩子从未让人操心过,即便任性了这么一次,也是因为你。”

从单家出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单家算是接受了倪筱尔,只是单老太爷坐飞机直接去了新西兰休养身体。

倪筱尔依旧没有获得单老太爷的谅解,可是她却并不气馁,时日漫长,她相信未来总有一天,单老太爷会明白她与单亦宸之间的感情。

回到家里,兰姨正站在满口等候他们,见终于平安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少夫人,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干净的衣服。”

单亦宸替她梳理了额头几缕凌乱的刘海,微笑道:“先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自讨苦吃。”

“那你呢?”她拉着他的衣服,有些依赖地问道。

低头在她冰凉的额上印下一个吻,“我先回去工作。”

倪筱尔冲着远去的车子挥了挥手,转身刚要踏进屋子里,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口哨声响起。

她讶异地转过身,顿时看见了花园的的篱笆处一个黝黑的脸钻了进来。

倪筱尔惊讶地奔过去,“阿力?”

阿力似乎生怕被人看到,左右打量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嗫嚅道:“少夫人,你可不可以借点钱给我?”

“阿秀呢?”她忍不住问道。

不提阿秀还好,一提之下,阿力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颤抖着道:“阿秀她被一群男人绑走了,少夫人,请你务必救救她!”

倪筱尔大吃一惊,“事情怎么会这样?”

阿力抹了一把眼泪,将他们离去的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阿力带着阿秀离开单家之后不久,就在城区租了一间屋子,次日一早,阿力出门找工作,等回来时顿时发现一辆车子停在门口,阿秀被一群男人簇拥着离开。

匆忙之中他只来得及记住对方的车牌号,然后匆匆赶来找倪筱尔筹钱。

“阿秀一定是被讨债的人绑走了。”阿力焦急地央求倪筱尔帮忙。

“你先别急,我一定帮你找到阿秀。”倪筱尔安慰完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阿力哪里能够安下心来?一整夜都想着阿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盼着能够早日找到她们母子俩。

天亮的时候,倪筱尔告诉阿力,“派去的人已经找到阿秀了。”

阿力一脸欣喜,“真的?她在哪儿?”

倪筱尔不忍心直视阿力灿烂的笑容,轻声道:“我带你去。”

车子停在了冯氏酒店的门口,蓝色的玻璃墙外,阿力疑惑地仰起头看向高达三十层的高级酒店,他怎么也无法想象,阿秀怎么会在这里。

倪筱尔缓缓踏出车外,领着阿力朝里面走去。

这家酒店,曾经冯潇霆对她意图行谋不轨的时候来过,后来幸得是勒孜青救了她。

电梯缓缓升上顶层楼,一个金发碧眼的辣妹一脸怒容地从办公室里奔出来,嘴里飚着骂人的英文。

阿力停住了脚步,拉住倪筱尔,“少夫人,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去找阿秀。”

她怔怔地看着阿力,终于狠下心肠,缓缓道:“阿秀就在里面。”

阿力眼睛一亮,顿时推开门奔了进去,殷红的地毯上抛满了衣物,一路蜿蜒到房间里面,隐约间能听到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浪笑。

那笑声……

他怔住了,站在门口,却不敢推开那扇门,唯恐真相残忍到令他窒息。

阿力缓缓深吸一口气,终于将门狠狠推开,随后,眼前的一幕令他感到天旋地转。

令他寝食难安的那个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凌乱的长发和脸上的红潮令身上的男人更加欲火难耐地上下起伏。

女人半眯的眼睛睁开,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她抓起被子掩住自己的**,怒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去。”他慢腾腾地走近,脸上绝望到近乎可怕,“阿秀,你怎么可以在怀了我的孩子之后,又背叛我?”

尽管阿秀从来没有将阿力放在眼中,她一直鄙视他的粗俗,他的简单,可是在这一刻,也许是因为他眼中的伤痛太真实了,她竟然无言以对。

身旁的冯潇霆懒洋洋侧卧在一旁,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冲一旁的阿秀笑了,“怎么,你还没告诉那个傻子,你怀上的孩子是谁的?”

阿秀冷冰冰地指着外面,“阿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拖你出去。”

阿力没想到她会这么绝情,他就是再傻,也听出了她话中的厌恶,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阿秀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不是自己的,可怜他傻乎乎戴了一顶绿帽子却不自知。

眼见阿力灵魂出窍一般站着不动,冯潇霆终于耐心尽失,碾灭手中的烟蒂,披衣起床,身后的阿秀急了,也不顾自己浑身**,站起来搂住他,“冯少爷,你不是说了最爱我了,要娶我吗?”

冯潇霆笑眯眯地拍拍阿秀的小脸,“乖,等你先把孩子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确定是我冯家的种之后,我再回禀老爸,看要不要娶你。”

**裸的羞辱令阿力气红了脸,然而阿秀却柔声道:“冯少爷放心,我一定会争气,生个小少爷出来。”

冯潇霆打了个响指,命人将阿力丢了出来,等候在外的倪筱尔将他扶了起来,他呆滞地转头看向倪筱尔,“为什么?”

为什么对一个人真心,却不能换回同等的真心?

倪筱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遇人不淑。

阿力最终没有跟随倪筱尔回到单家,他说,既然阿秀那么喜欢钱,他便去挣很多很多的钱,一直到将阿秀从冯潇霆身边抢走为止。

最后的最后,阿力消失在a市,不知所踪了。

倪筱尔偶尔抬头看向花圃里渐渐凋谢的玫瑰花,想起从前阿力在的时候,那片殷红永远灿烂得胜似朝霞。

从此单家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花匠了。

一转眼秋天的金黄笼罩了整座a市,法国梧桐的叶子飘洒了一地,一群在马路街头彼此追逐的小孩子笑闹着彼此追逐,比赛着踩落叶的游戏。

车窗降下,单亦宸淡淡看着窗外的孩子,忽然回头抚摸着倪筱尔的肚子,温柔道:“如果我们能有一个孩子,一定会像我一样出色。”

她“噗嗤”一笑,“单首长,你是明着想要孩子还是在暗中想夸夸自己呢?”脸上虽笑着,心中却沉甸甸的。

自从车祸过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为了不让她太操劳,这一年多以来他们之间一直做着避孕措施。

倪筱尔知道,单亦宸其实很想要一个孩子。

如果真的能够怀上孩子,明亮的眼睛,小小的嘴巴,胖乎乎的小手小脚,究竟会像谁多一点呢?

她正入神地想着心事,警卫员已经一路小跑着迎上来,“首长,夫人,关府到了。”

两人下车,抬头看向富丽堂皇的关家,忍不住相视一笑。

一进门,一个花瓶就横空飞了过来,单亦宸半空中稳稳地抓住,动作潇洒,利落帅气,看得倪筱尔花痴起来,“老公,你好帅哦。”

难得被她这样赞美,单亦宸清咳了几声,到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眼中满是笑意。

却见佣人们跟躲瘟神一般四处逃避,接着,不断地有东西被扔出来,伴随着关耀宇的怒吼,“我不要结婚!谁再来劝我,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单亦宸敲了敲房门,“是我,开门。”

关耀宇跳了起来,恼怒道:“除非你把陆恩晴带来,否则谁来我也不开。”

没想到这个花心的医生名流大夫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倪筱尔瞧得有趣,忍不住捏起鼻子装作陆恩晴的声音,“喂,关耀宇,我来了,你不想见见我吗?”

关耀宇心中一喜,立马打开门,一见偷笑的倪筱尔,顿时就要关上门。

单亦宸眼疾手快地将他揪了出来,关耀宇脸色一沉,冲倪筱尔咬牙切齿,“单夫人你还想不想治你的失忆症了?”

见自家娇妻被威胁,单亦宸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关耀宇从地上爬起来,装作无视单亦宸,“你们就不要来劝我了,这婚,我绝对不可能结。”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跟谢家那位母老虎结婚了,将来还有风流纵情的机会吗?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不是他关耀宇的作为。

“我们不是来劝你结婚的,是想求你帮忙救一个人。”倪筱尔脸上的笑意忽然淡了下来。

“谁?”见单亦宸与倪筱尔的神色都不太对,他也收敛了笑容,正经问道。

沉默了片刻,倪筱尔说:“刘雯雯。”

关耀宇吃惊地看向单亦宸,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单亦宸身边曾经的女人。

情知这其中一定牵扯了诸多恩怨,关耀宇并没有多问,他点了点头,“要我救她也行,但是这婚事,你们要想办法帮我推掉。”

“先救人。”单亦宸打断他的讨价还价,简洁利落。

关耀宇脸一黑,这人还真是寸步不让。

刘雯雯虚弱地躺在医院里,苍白如纸的脸上看不见丝毫血色,杨万丽与倪震陪护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关耀宇的诊断结果。

半晌,关耀宇神情严肃地走进来,递给倪筱尔一份报告,龙飞凤舞的几行字下,最终结果是“骨癌”。

“怎么会?”倪震呆住了。

倪筱尔顿时也沉默了,她与刘雯雯从未和平相处过,可是这一刻,她竟然有些难受。

见大家的情绪普遍陷入了低迷,关耀宇忍不住耸耸肩,“我又没说不能治,大家这么悲伤干嘛?”

倪震立即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冲到关耀宇面前,“关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倪筱尔见父亲情绪激动,于是将他先劝了出去,她抬手给刘雯雯盖上了被子,却见熟睡的她眼角有几滴眼泪坠落。

她忍不住握住刘雯雯冰冷的手,淡淡道:“你放心,我在倪家的房间还没抢回来,不会让你死的。”

刘雯雯侧过身子,背对着她,双肩微微抽搐,她知道刘雯雯在哭,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退出来。

“别担心,耀宇有把握治好。”单亦宸揉了揉她皱巴巴的小脸,露齿一笑,“笑一个给我看看。”

她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他一眼,“不许欺负我!”

他挑眉,“那回家再欺负。”

因了单亦宸,气氛骤然变得轻松了一些,忽然,小莫快速奔了过来,对着单亦宸耳语了几句。

他脸色一凛,抬手摸了摸倪筱尔,“筱尔,我要去军区一趟,照顾好自己。”

倪筱尔点点头,眼看着单亦宸的背影消失在通道里,忽然想起应该去找关耀宇讨论一下治疗方案。

才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一个女人叉腰挡在路上,脆生生问道:“关耀宇,你既然不想娶我,又何必跟我上床?”声音大到每个病房里都伸出了几个好奇的脑袋。

关耀宇尴尬地想要将她拉进去,谁知道女人根本不买账,继续质问道:“我问你,那会儿在床上的时候,你说你最爱我的话是不是真的?”

眼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关耀宇终于硬着头皮道:“我是不想娶你,男人逢场作戏是难免的事,再说了,床上说的话哪儿能信?”

本以为女人会一巴掌扇过去,谁知道她最终只是冷笑着点头,“很好,那我也告诉你,本小姐压根就不想嫁给你这个烂透了的花花公子!我要去找伯父退婚!”

气呼呼从倪筱尔身边擦肩而过,两人四目相对,忽然同时愣住。

“谢小诗?”

“倪筱尔?”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倪筱尔惊喜地几乎要跳起来,“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失去了你的联系方式,原来你还在a城!”

谢小诗开心得抱住倪筱尔,蹦蹦跳跳个不停,“筱尔,遇见你真是太高兴了,今晚你一定要跟我去喝一杯。”

关耀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相见欢的场景,他隐约有一种预感,这场婚事,似乎赖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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