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来？”容嫔意识到不对，心里一下子慌了。

如果皇后怀疑是她做的，她就完了。

慌乱之后，她又平静下来，那边没给她递消息，想来是没有大碍。春梅跟了她多年，一点儿苦还是吃得了的，希望能捱一夜，明天再不放人回来，她也有理由去找皇后要人。

秋霜服侍容嫔睡下，出了殿门，一个小太监躬身捧来一盏茶。

“秋霜姐姐辛苦了。”

“小春子，你倒是乖巧。”秋霜笑着接了茶。

小春子看似谄媚陪笑，却在旁人无察时，低声快语：“主子有交代，若明早春梅未回，这颗棋就得弃了。你做好准备。”

秋霜啜了两口茶，将茶碗放回他手上：“行了，退下吧，娘娘刚睡，别吵着了。”

容嫔哪里睡得着，躺在床帐中辗转反侧，心中难安。

夜已深沉，皇后同样未眠：“还没招吗？”

“常嬷嬷刚打发人来回，春梅已经快撑不住了，暂时停了刑，半个时候后肯定招供。”

常嬷嬷也是用刑的老手，惩戒宫女很有心得。看似停刑，让春梅喘口气，实则正是让对方缓了口气，时隔半个时辰再审问，会让对方忆起之前所受的种种非人痛苦，无法再有那么充足的勇气抗刑。这种方法，十个里有九个都会招供。

“皇上还在翊坤宫？”其实皇后心里清楚。

“是。听说瑾贵人的毒清了，只是人还未醒。”

“下去吧，常嬷嬷那边有消息了立刻来回。”

皇后卸了钗环，斜倚在床榻闭眼假寐，隐约有些睡意时便听见有脚步轻响。睁眼一望，常嬷嬷从外面进来，便知春梅是招了。

“娘娘恕罪，老奴吵着娘娘好眠了。”常嬷嬷话虽如此，脸上却带着笑。

皇后笑笑，由她搀扶着坐起来：“说吧。”“春梅供认，药是容嫔让她下的，是什么药她并不清楚。春梅又说，容嫔之所以能够得宠，全是有淑妃在背后指点，只是别的却说不出了。”常嬷嬷又低了声，肃色道：“娘娘，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但说无妨。”

“老奴审过的人，少说也有几百之数，看春梅的样子，下毒的并不是容嫔。”

之所以春梅有了那番供词，不过是需要而已。皇后需要拿容嫔来向皇上交差，并斩断淑妃这一臂膀，再者，也是藉此稳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为接下来的事打下基础。

“常嬷嬷也累了，下去歇着吧。明儿还要去向皇上回话呢。”虽然没能扯出淑妃，但好歹有所收获，皇后并不失望。

容嫔那个人，骄纵奢侈，若此事坐实，定然六神无主。届时只要稍加利诱，容嫔肯定抛出淑妃以自救，照皇上宠爱瑾贵人的程度，淑妃别想善了。

翌日，皇上几乎一夜未眠，也无甚心思早朝，所以不到两刻钟便散了朝。

一下朝，皇上又直奔翊坤宫。

皇上前脚刚到，后脚皇后便到了，带着春梅，将查出的事情一一禀报。

“容嫔！”皇上满面愤怒，因容嫔早有前科，他根本没有一丝怀疑。想到昏迷未醒的人，他只后悔当初没有严惩容嫔，否则岂会有今日之祸。

皇后来时已命常嬷嬷带人去带容嫔，又请了各宫贵人位上的大小主子。诸人到后，看到皇上震怒之色，皆沉寂不敢擅言。

“皇上，启禀皇上，小主醒了。”沁竹一脸喜色的奔出来禀报。

“醒了？！”皇上惊喜起身，正欲前去探视，殿外却慌张跑来一人。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容嫔娘娘死了！”小太监噗通一跪，险些语无伦次：“容嫔刚用了一碗茶便倒地，面有黑色，太医说是中了砒霜。”

< ......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