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悄然瞥了芙萩一眼,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骆子琳本就与魏彤有冲突,眼下得了机会,岂能不大肆作为一番?骆子琳与魏彤相斗,她便坐收渔翁之利。或者……
若此番自己中毒,或许会没了孩子,却可能重得爷的怜惜。这,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吗?
芙萩没有多待,回了西院。
在王氏的各种猜测中,无意忽略了一个人——水莲!
水莲是由芙萩的缘故才入的王府,又一直待在浆洗房,直至今日调到西院,偏生王氏房中出了毒药。众人早将水莲归于芙萩的人,若芙萩没有中毒,没有用自己引出这件事,只怕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魏彤真正算计的是芙萩,王氏不过是附带。
芙萩不会让王氏出事,也不会让水莲出事,最好的办法便是先下手为强,给骆子琳一个籍口,让那两人去斗。魏彤便是有心牵扯水莲,空口无凭,不过白惹一身***罢了。
水莲只看到她一回来柳妈等人就涌了进去,出来时脸上带着担忧,吩咐小厨房熬汤熬药。
“燕儿,出什么事了?”水莲做出一脸担忧,急急追问:“是不是侧妃病了?”
燕儿对水莲的印象还不错,又见她如此关切主子,便悄声告诉她:“哪里是病了,侧妃中毒了,在王庶妃那儿出的事儿,这会儿府里到处查呢。侧妃真是多灾多难,幸而中的毒轻。”
水莲立刻想到了那包药,却不明白怎么是陆侧妃中毒,事情出了意外,深怕上头的人将她抛出去顶罪。转念又一想,浆洗房那么多人,无凭无据,即便查到她,只要要死不认,旁人也没奈何,说不定还能博得陆侧妃怜惜,从而更进一步。
“王爷吉祥!”
水莲正神思着,猛地被燕儿一推,又听众人话音,便知是郡王来了。跪下恭迎的同时,止不住悄悄抬眼窥视,触及那股沉冷气势,又猛地缩了回来,敬畏的不敢乱动。
穆云棣哪里有精力去注意一个小丫鬟,一回府便得知芙萩中毒,急忙赶了过来,与此同时各种猜测在脑中闪过。若抓到幕后之人,必要见血严惩!“爷!”芙萩看到他眼睛一亮,自觉无人察的将喝了一半的药碗往边上推。
穆云棣一个凌厉的冷眼过去,她吓得忙低了头,乖乖的将剩余的药喝了。
“爷,我早没事儿了,这药不喝也不碍的。我想着,是药三分毒嘛,所以才想少喝点儿。”芙萩边漱口边为自己辩解,瞧他脸色漆黑沉冷,无疑是动了大怒,不免露出几分委屈。“爷?”
穆云棣摆手令诸人退下,稍稍缓和了脸色:“到底怎么回事?好好儿的怎么会中毒?”
芙萩只得将事情讲了一遍。
穆云棣一回府就知道了,不过是故意再问一遍,看是否有出入。
“早告诉你不要和她亲近,否则哪里有今天的无妄之灾!”穆云棣想到这里不禁又气,抬手在她脑门儿上狠狠弹了一指:“总是不让爷省心!”
“爷,好疼的。”眼中瞬时蒙了层水雾,捂着额头,很是委屈:“爷不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打我。爷你不疼我了!”
穆云棣顿时气的失笑:“谢你?”
“若不是我误打误撞,王姐姐就中毒了。她怀着爷的孩子呢,那么厉害的毒,可是会令王姐姐小产的。看,我救了王姐姐,等于救了爷的孩子,爷不该谢我吗?”芙萩头头是道的与他分析。
“你这傻丫头!”穆云棣抬手又要弹,见她瑟缩躲避,下手时便改为揉她的脑袋:“以后离她远点儿,免得再遭罪!”
芙萩犹豫着,终是鼓足勇气:“爷,芙儿求件事。”
“嗯?”
“王姐姐如今的胎已经稳了,总闷在屋子里对胎儿不好,爷让她隔三差五出来走走吧。”话音一顿,又赶紧补充:“爷的话我不敢违背,只是,我心疼那个孩子。我昨晚做梦,梦见王姐姐生了个小公子,长得特别可爱。”
穆云棣早在发现两个女儿喜欢往她这儿跑时便明白,她很喜欢孩子,见她时常念叨着王氏的肚子,对那未出生的孩子充满期待,仍是有些意外。她这心思到底是太单纯,难道不懂这后宅……她就没半点儿嫉妒?
不知为何,想到这儿,穆云棣感觉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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