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劝慰的话正是魏本昌想听的。
既表明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又特提孕事,显出对骨肉的重视。原来担心这件事惹来郡王厌怒,冷了女儿,眼下看来,郡王对女儿尚有些情谊,又有颇多顾虑。如此,女儿的地位是不会受影响的。
魏本昌大叹一气,跌坐椅中,看上去颓丧之极。
穆云棣压着心中愠怒,深邃眸子里冷意刺人。
另一边,魏夫人正心疼的看着女儿面色,屋子里寂静的可怕,地上跪着好几人,为首的便是萍儿。这些人皆是陪嫁,是当年魏夫人为了女儿精心挑选的心腹,如今女儿遭受这等事,魏夫人便把火气全都发作在这些人身上。
“娘。”魏彤一贯精明强硬,可吃了如此大亏,见了母亲,忍不住心头酸楚,哽咽哭泣起来。实际上,她心里很怕,怕穆云棣彻底厌恶了她。
知女莫若母。
魏夫人立刻猜中她最担心的事,除了萍儿,将其他人都遣退了,柔声劝慰:“乖孩子,别怕,你爹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你自小聪敏,夫妻间的事哪有那么简单的?郡王便是一时恼怒,看在咱们魏家的面上也不会怎样。再者,王府里出了这事也不好听,他必定不希望皇上知晓。等过段日子,事情慢慢儿淡了,孩子也有了,你再摆低姿态认个错。男人不都喜欢温柔贤惠的妻子么?你又于他大有助益,事情自然能回转。”
“我听娘的。”这到底魏彤自是明白,听到母亲亲口说出来,更为安心。
魏夫人为她擦拭了眼泪,不由得对西院之人好奇:“那陆侧妃是怎么个人?”
一提起芙萩,魏彤的眼睛都红了。
“哼,陆芙萩,她……”魏彤便把芙萩在小杂房内做的事讲了,字字咬牙切齿。
魏夫人在魏家斗了一辈子,当即惊诧皱眉:“这陆芙萩果然不简单!怪不得彤儿栽在她手上,就是太轻敌了。”
“我早晚要她生不如死!”魏彤咬牙发誓。
“彤儿。”魏夫人连忙安抚,怕她动了胎气,又说:“如今形势对你不利,她正得郡王怜惜,你碰不得。”
“可是娘……”魏彤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听娘说,最重要的是孩子。”魏夫人颇有暗示。
“王氏……”魏彤想到王氏腹中的胎儿比她早半个月。
魏夫人没多说,只提醒她:“陆芙萩先别管,你好好儿养身体,如今东院不是替你管家吗?让她们两人先去折腾。”
一时屋内沉寂下来,隐隐的听到院里有孩童嬉闹。
“萍儿!”魏彤一声怒喝。
萍儿连忙出去,命嬷嬷与丫鬟们将两位小小姐带到别处去玩。
这两个小小姐皆是侍妾所出,魏彤嫁过来时怕穆云棣因为孩子而亲近生母,又想树立个温婉慈爱的形象,便提议将两个孩子养在跟前。如今,一个四岁,一个五岁,正是娇憨贪玩的年纪。
穆云棣一贯性子清冷,又忙于朝堂经营,对于侍妾所出的女儿,一年里除了过年过节几乎不曾见面。说句冷酷的话,若无人提醒,只怕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两个女儿。
两个小孩子自小离了生母,嫡母除了面子上关照,平时也极少见,身边只有嬷嬷和丫鬟。她们自是想见父亲,可每回见着了,又怕的不敢靠近。
若说她们今日这般高兴,里面有个缘故,尚有两日便是二小姐生辰,届时会收到穆云棣的礼物。即便那并不是穆云棣准备的,但对于小孩子而言,足够她们兴奋了。
魏夫人见女儿面色恼怒,虽知她并不喜欢那两个孩子,终究是劝她:“到底在跟前养了两三年,难道没半点儿感情吗?郡王得知了,心里怎么想?何况,你有身孕。”
“女儿知道了。”对于母亲的暗示,魏彤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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