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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沙华也有心

怜心狠声道:“当年,你只要多劈一点魂给我,我就能活命,可是你竟连那一点活命的机会都不给我。这账,我不和你算,不表示我不计较,但如你要和我作为,这笔账,我会连本带利地向你讨回来。”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的魂,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了,你姐姐的魂魄上也没沾上你半点魂魄,你想要你姐姐的魂,也要问她愿意不愿意,是不?”

“她当年,只是一个婴儿,能回答什么?”

“她现在不是婴儿了,你可以回她,给不给了。”

如故噗的笑出了声,原来四儿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谁在那里?”怜心厉声呵斥。

如故慢慢走进书库,看着怜心气得发黑的脸,心情特别的好。

原来,止烨他们离开,并不是舍弃她,而是为了不给怜心阳气。

“我今天总算知道‘狼心狗肺’四个字怎么写了。”

“你说什么?”怜心眸子半眯,露出狠意。

“在我告诉你这个四字的含意之前,我先回答你有问题,别说把我的魂给你,我可能会死,就算对我的性命没有一点威胁,我也不会给你。”

怜心狠声道:“别忘了,你还有一脉魂在我身体里。”

“那又怎么样?”

“我随时可以让你死。”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你散了我那脉魂,你同样会魂飞魄散,你舍得吗?”

怜心气得咬牙,却被如故直接戳中弱点,她确实不舍得死。

如故把她从上看到下,怜心和她形似而神不似,也只骗得了萧宸那样的蠢货。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云末为什么要你活着,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想要活命,就安安心心地给我当养魂的罐子。”

如故说完转身,不再看被气得浑身发抖的怜心一眼,径直离开书库。

她和怜心虽然是一胎所生的亲姐妹,但她和怜心一样,彼此没有半点姐妹情义。

她没兴趣做帮蛇取暖的农夫。

今后,她和怜心自求活法,直到,她取回自己的那脉魂。

至于四儿。

既然四儿是长清,那么她不需要担心四儿。

这么多年来,长清游走四方,保下她和云末,是要相当灵活的脑袋才能做到。

所以,四儿虽然憨厚,但绝不愚蠢。

如果,他连怜心都不能应付,他这么多年真就白修了。

回到玲珑轩,见一二三四等在门口。

和平时一样,三顺留在门口,而二兰三菊和四竹分散在各个窗口,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偷听她们的谈话。

如故嘴角慢慢地扬起,止烨他们果然另有安排,不是一走了之。

“他们现在在哪儿?”

一梅等如故坐下,道:“小开公子回了钱家,玉玄公子回了水族总坛。”

“那止烨和容瑾呢?”

“止烨公子一向居无定所,容公子应该和以前一样,四处给百姓看病。”

“原来他们真的离开了。”如故微微失望。

“公子们走了,却没说不让郡主去找他们啊。”一梅学着无颜向如故眨了眨右眼。

如故想起小开离开时说的话,“有钱了送到钱家来,别想赖账。”

原来如此。

之前的郁积顿时散了不少。

“郡主如果在府里烦的话,可以四处走走。也是时候,拜访一下钱家和水族了。”

“是该走走了。”

钱权不分家。

钱家是最有钱的家族,而水族掌柜着水运。

能得到他们两大势力的支持,能让她如虎添翼。

夜风徐徐。

云末静立在一丛柳枝下,看着水中游鱼。

婉茹看着儿子孤寂的身影,暗叹了口气,缓步上前。

云末听见脚步声,转头过来,见是母亲,行了个礼,就欲走开。

“末儿。”

云末停下,“娘有事?”

“我知道你怨我。”

“不敢。”

“你是聪明人,知道娘为什么这么做。”

云末沉默。

“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绝对不可以把心交给这人间任何人,特别是女人。”

“孩儿明白。”

“既然明白,为什么要把心丢在如故身上?”今天的两鞭子已经试出了儿子的心。

云末无言。

“人类女子胆小怕事,私利心又重,一念之间就毁人毁己。你爹虽为魔,却不是任何凡尘男子可比,那样有担待,那样的重义气,一世英杰。可惜他错爱,终究为了我这么个懦弱的女人毁了一生,丢掉性命。我苟且活到现在,绝对不能看着你走上你爹的路子。”

云末依然沉默。

从小到大,母亲对他极为苛刻,无论做任何事,都不允许他落于人后,要他做人上人,要强大到无人能敌,除此外,对他教育最多的就是,绝不能对任何人有心……尤其是女人!

这些道理,他懂,但如果人心真能管得住,父亲又怎么会落到那样的惨死?

“我知道你不喜欢白族,也不喜欢妩冰,但正因为不会喜欢,才不会成为拖累。末儿,白族可以做许多你不愿做的事。”

“母亲认为还有什么辛辣的事情,孩儿没有做过,需要他们去做?”

这些年,他不择手段,手上沾满血腥,早已经不是善良之辈,何需养那些吸人血的蛀虫?

“你需要生儿育女。”

云末抬头,看向母亲,眼里噙着讥诮冷笑,“母亲可有后悔生下我?如果没有我,母亲不是可以洒洒脱脱地去见我的爹,何必在这世上活得这么辛苦?”

“你错了,没有你,我也得活着。”她自嘲地笑笑,她活着是因为无颜面对地下的他,多活一天,就能晚见他一天,如果能活到彼此心淡,见到他时,或许不会那么难堪。

云末静看母亲,不再说什么。

当年,母亲被凤承武凌辱,迫他亲手把短刀刺进她的胸膛,她就是要他知道,为了生存,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舍去的。

那一刀,他故意微微刺偏,看似致命的一刀,实际上却用魔力封住母亲心脉,让心跳微弱到寻常人不能察觉,而且不会过多出血。

当晚,他连同昏厥的母亲被属下救下,一起离开。

母亲活下来了,对受辱一事,半字不提,但性情却越加的冷酷,行事也越加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母亲,固然让人害怕,却也更让他心痛。

冷护法远远看着对持而立的母子二人,暗叹了口气,快步上前,“少主,樱花姑娘请少主游湖。”

婉如眉心蹙起,“樱花?那个东瀛女人?”

“是。”冷护法低眉垂眼。

婉如飞快瞟了云末一眼,若有所思。

换成平时,云末会直接回绝,但这时却没有任何犹豫,向母亲行了一礼径直而去。

冷护法望着云末的身影消化在假山后,正要离开,突然见玉女妩冰的侍女芙蓉向她招手。

冷护法和玉女没有什么来往,但玉女终究是夫人看重的人,只得上前。

“我们小姐要见你。”

“不知玉女见我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去见过我们小姐就知道了。”

冷护法只得跟着玉女去了后院。

玉女已经卸去妆容,相貌虽然美丽,但太过追求完美,粉不离脸,去了妆容,脸色反而显得晦暗。

而且,玉女太过娇养,眉眼间总有股不能掩饰的傲慢。

“听说你对殇王忠心耿耿。”

“对主子忠心,是我们做属下的本分。”

“既然这样,如果殇王有难,你救是不救?”

“主子有难,属下自当不惜一切保护主子。”

“你整天跟着殇王,应该知道,只要如故活着,殇王不但大业难成,很可能还会搭上性命。”

冷护法眸子微黯,她一直暗中保护殇王,自然知道殇王为了如故几次三翻地涉险,险些搭上性命。

玉女起身,绕着冷护法转了一圈,“你受身份限制,有些话不能说,也不敢说,但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冷护法一言不发。

“我算到殇王大难临头,而如故就是他过不去的坎,你是想殇王生还是死?”

冷护法沉默,传说玉女通灵,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但她哪里知道,玉女是真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还是纯为私心除掉如故。

“我给你看点东西。”玉女手掌捂上桌上的一个水晶球。

水晶球在玉女的手掌下慢慢泛红,渐渐化出图像。

殇王握着盘龙枪正抵住云夕致命一击的时候,突然被他护在身后的白衣‘如故’手握尖刺,向他背心刺下,鲜血飞溅。

冷护法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向前施救,扑到桌边,面前影像瞬间消失,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看见的只是水晶球里的一个幻像。

虽是幻像却真实得荡人心魂。

冷护法心脏‘砰砰’乱跳。

“想殇王生,就杀掉如故。”玉女从水晶球上缩回手,“你出去吧。”

冷护法向玉女行了一礼,默默退出。

玉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芙蓉上前,低声问道:“比她武功好的影杀多得是,为什么要她去?万一她不去,却告诉了王爷,王爷一定会怪小姐的。”

“她一定会去,而且不会告诉殇王。”

玉女鄙视地瞟了芙蓉一眼。

对殇王忠心?

痴心还差不多。

这样的女人绝不能留在他的身边。

冷护法整天跟在那人身后,岂能不知道如故是那人的心尖肉。

她恨如故,冷护法又哪能不恨?

冷护法知道如故会对那人不利,想要护着那人,一定会去刺杀如故。

而且会想方设法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不被那人知道。

玉女把玩水晶球,低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冷护法做得天衣无缝,她也会让那人知道。

她刺杀如故,不管成不成,殇王都不可能再留下她。

一步棋,除掉两个狐狸精,一箭双雕。

**

画坊在岸边停下,帘子揭开,樱花虽然一身和服,脸上却干干净净,清丽动人,定定地看着岸边戴着面具的俊颜,轻叹,“想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云末笑笑,踏上画坊,“有劳樱花姑娘了。”

樱花亲自撑船,画坊划向湖心深处,“你真是狠心,我就要回东瀛了,如果不是容公子要见你,你都不肯来和我告个别。”

“你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个无心人,在我这么个无心人身上浪费时间,何苦?”

“殇王不是无心,只是心给了别人。”樱花心闪过一抹惆怅,“我每次看见她,都在想,她除了长得漂亮些,有什么好,能让你这样。”

云末负手看着船下被搅乱的水波,不言。

樱花看着他笑了一下,“我没指望你能告诉我原因,只是不甘心罢了。不过,樱花仍想问殇王一句。”

“什么?”

“如果没有她,殇王的心是不是肯给樱花一点?”

“在下无心。”

樱花心底一片苦涩。

权贵人家的子女永远是家族的棋子。

婚姻更是拉拢权势和巩固地位的手段。

她爱慕殇王,而父亲也欣赏佩服殇王,给了她机会,让她争取心爱的男人。

但只是机会,而不是任由她任性下去。

父亲给了她一个期限,在这个期限里,她得不到殇王的心,不能把他收到父亲座下,她就得回东瀛,嫁给东瀛皇子。

这一去,就算以后能有机会再见他,她也成为他人之妇,她和他已是无缘。湖心另外停着一艘小船,容瑾坐船头,低头弹奏,对靠过来的画坊不理不睬。

云末平平稳稳地踏上小船,于船尾看着容瑾冷若冰霜的面容。

樱花看看容瑾,又再看看云末,识趣地划船离开。

有地宫的人封湖,哪怕是一只飞鸟都逃不过他们的监视,更不会有任何人能靠近湖心。

再是消息灵通的人,也只能探知东瀛的樱花小姐和情人游湖。

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容瑾在这里约见殇王,更不会有任何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在樱花上岸的瞬间,容瑾的琴声嘎然而止,腕上金丝快如闪电地缠向云末脖子,云末侧身避开,金丝像是活的一样,向他绕来。

云末身体急旋,金丝擦身而过,无声地收回。

二人看似云淡风轻,却是生死一线。

一站一坐,四目相对,云末从容淡然,容瑾冷如寒冰。

“如果你再伤她,我拼着一死,也要取你性命。”容瑾声音冷如冰碎。

“曼珠生,沙华死,曼珠亡,也就意味着沙华可以重见天日,你的宿愿己了,难道不该比谁都更盼她死去?”

容瑾抱着琴起身,步下小船,踏水离开。

云末一声低笑,“只要她在你十丈之内,你身上禁术就会发作,即便是鹅毛擦过,也痛如刀割,离她越近,痛得越厉害,被她碰上一碰,更是割心之痛。这样的日子,难道你还没受够?”

容瑾步子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去了。

两生花,花叶永不相见,他逆天而行,自该受这天罚,无怨无悔。

曼珠是死之花,本该无情无欲,她转世为人却贪恋红尘,那些劫难也是在所难免。

但他与她一脉相生,血脉相连,如果他看不见也罢了,眼睁睁地看着,又岂能任她被人欺负?

云末望着在湖面上渐渐远去的清萧身影,眉心微蹙。

清心寡欲的沙华也会为情而动,又有谁真能做到无情无欲?

他在小船上站了很久,直到湖心风起,吹得浑身透凉,才也弃了小船,踏水离开。

守在湖边的冷护法,看着从水面上慢慢踱来的孤寂人影,视线落在他被水气浸湿的发梢上,心里皱巴巴的难受。

她随他多年,出生入死,见惯了他决绝的手段,几时见过他这样沧桑悲凉?

她知道爱一个人,却不能去爱,有多痛苦。

南朝复兴,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越国和北朝。

越国太上皇和凤真得死。

靖王护北朝,也得死。

杀了凤真和靖王,如故岂能善罢甘休?

主上和如故注定要兵刃相见。

二人相拼,拼的不是本事,而是薄凉。

无论是谁,只要心软上一软,就是死的那个。

殇王看似冷酷无情,却连怜心那样的妖魔都要护着,又岂能当真对如故下手?

冷护法似乎已经看见主上血溅横尸的模样,心脏阵阵紧缩。

长痛不如短痛,或许她可以助他斩断这一切。

如故——得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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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情节不会虐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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