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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被顺带吃掉

无颜扇子一合,跟在了如故身后。

“你不是回去睡觉吗?”

“本来是想睡觉的,不过躺在那里一想,千年难逢的热闹不凑白不凑,所以就来了。”

如故‘哧’了一声,对他的话,半句也不相信。

刚到洞边,一股热气袭来,并不像其他山洞,进洞是阴阴冷冷的感觉。

如故有些意外。

她怕冷,在朔月尤其受不了阴冷。

进洞前还有些顾忌,感觉到那股暖意,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

山洞很长,越往里走,温度越高。

渐渐地,前面开始有人热得受不了,前进的步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拐了几个弯,隐隐能看见里面赤红一片。

跑在最前面的人大惊小怪地乱喊,“是熔浆,前面全是熔岩浆。”

进洞寻宝的人全部停了下来。

如故和无颜互看了一眼,往前看去。

热浪冲天,洞子里果然全是在沸腾熔岩浆,只有正中间有一条一脚宽的小路可以落脚继续前行。

但那些熔岩浆一直延伸到洞子深,无穷无尽。

有人拾了石块抛进岩浆。

只听‘咚’地一声,不知石头沉去了哪里。

石头溅起的岩浆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杀猪般地惨叫,众人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一滴岩浆都能烫得人皮焦肉烂,如果整个人掉进这潭岩浆,还不得尸骨无存?

宝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

宝藏涉及到的是国家生计,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帮自己国君打开神秘之门。

神秘之门打开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虽然每个人都想看看传说中的宝藏,但为了一时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是傻瓜。

有受不了地底热气的人舍弃了好奇心,开始退出。

也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甚至想从中捞取点好处的人,大着胆子,试着踏上岩浆中间的小路。

那条路上虽然没有岩浆,但长年被岩浆的热气烘烤着,寻常人哪里承受得住。

隔着鞋底,那人仍受不了脚底传来的热意,烫得往后急退。

退得太急,身体失去了平衡,往熔潭里栽去。

站在最前面的人,忙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下坠的力道极大,慌乱中抓住救他的人,死活不放,生生地把那人拖着一起往岩浆里倒去。

出手救人的人,如故认得,叫张扬,也住在人字院。

离他们最近的那些人见张扬跌倒,不但不再伸手施救,反而往后退开,唯恐被他们抓住,一起拽下岩浆。

如故站的远,想救也救不了,唇微微抿起,人真是自私又薄凉的东西。

就在这时,站在身边的无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前头,他的扇子一头被抓在张扬手中。

一声惨叫,前头摔倒的人半边身子栽进熔潭,眨眼间那半截身子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他人死了,抓着张扬的手却不放开。

张扬吓得脸色发白,如果不是无颜及时递来扇子,他现在也和那人一样,成了一堆骨架。

感激地向无颜看去。

无颜一脸的惊慌失措,双手攥着扇子不放,“喂喂,小心点,别掰断了我的扇子骨,这扇子骨可是上等冰玉做成的,脆得很。”

张扬被死尸抓着不放,偏偏那尸骨不知卡在了哪里,他一时间也不能把尸骨拉起来,身体半悬在熔潭上,身体的重量全靠抓着那把扇子支撑。

只要手一滑就得掉进熔潭,哪是他想小心就能小心的。

苦笑了笑。

其实这种时候,只要有人肯上前帮一把,就能把张扬拉上来。

偏偏那些人见有人死了,死得还那样凄惨恐怖,一个个地生怕脚下一滑被拖进熔潭,竟没有人愿意上前帮忙。

如故推开看热闹的人,拔出身边一个云秀坊护院的钢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用力砍向吊在半空中的尸体手臂。

手臂顿时被一分为二,鲜血泼了张扬一身,其中几滴溅在无颜白净的脸颊上,衬得他妩媚的面容有些诡异。

无颜眼里闪过一刹那的诧异,向如故看来。

如故淡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把刀还给护卫。

好像她砍断的不是人的手,而只是截木头棒子。

没了尸体拖累,张扬总算重新站稳,待要向无颜道谢,无颜却指着仍被张扬攥在手中的扇子,“快放手,要断了。”

张扬忙松了手,无颜立刻抖开扇子查看他的扇子骨去了。

至于张扬的道谢,他只应付地‘嗯’了一声。

无颜见扇子骨没事,才吁了口气,“还好,还好。”

抬头见如故带着审视的目光停驻在他脸上,他举起扇子,遮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媚极的眼睛冲着如故抛了个媚眼。

如故打了个寒战,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张扬扳开手臂上的死人手,丢进熔潭,又向如故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如故随意笑笑,算是答应。

还有报着侥幸心理的人,见死了人,打消进洞寻宝的念头,纷纷退出,转眼间又走了一半的人。

有会动脑子的,脱下身上衣袍,撕成两半,把脚层层裹了起来。

已经入冬,不少人已经穿上了袄子,撕了袄子垫在脚下,再踩上被岩浆烤热的小路,果然不再烫脚,一步一步往洞子深处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效仿。

没一会儿功夫,不肯放弃的人几乎都上了那条小路。

坊主不敢,也不愿冒这个险,但又不能不管宝藏的事,只好忍着热等在这里。

另外如故也不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小道上密密麻麻的队伍。

不着急的人,除了她,还有无颜。

如故看那些走羊肠小道的人,无颜看的却是她。

虽然砍人的手臂没有什么难处,但小小的一件事,却可以看出她当机立断而又强硬的性格。

这女人真是当年整天跟在送柴男孩屁股后头,连看他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小丫头?

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瘦得皮包骨头,小得跟只麻雀一样,大声吼她一句,她都能吓得怯生生地叫:“哥哥,哥哥。”

如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厚着脸皮贴了过来,“你不进去?”

“你怎么不进去?”

“不急,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不迟。”

“你是想说等面前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这条路太窄,一但前面出事,后面的人只要一个控制不好自己,就能造成追尾。

一但追尾,就会成堆的人跟着倒霉。

倒霉的结果就是被岩浆焚化。

“哎,有些事知道就好,说出来就太伤情。”

无颜凑到她耳边,闻她发间的幽香,小声道:“你是怎么长大的,炼就了这么一副冷硬的心肠?”

如故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二人说话间,小道上就有人出了状况。

那人包着脚的袍子松了,蹲下身去重新包脚,他身后的那位跟着停下,但再后面的人只顾着自己脚下道路,没料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直接往前撞了上去。

只有一脚宽的道路,平衡本来就是问题,前面人被猛地一撞,哪里还站得住,往前扑倒,直接把蹲在前面包脚的人拱下了熔潭,他自己也跟着跌了下去。

撞他的人吓得连忙收脚,却被身后的人一撞,不能幸免得摔了下去,脚绊了后头的人一下,后头的人顿时失去了平衡,他身子乱晃,试图抓住什么重新站稳,急情之下抓住了后面的人的袖子。

一个抓一个,转眼间十几个人栽进熔潭,化成焦骨。

如故眉头微皱,她不急着跟上去,就是怕这个,害怕的事情果然出现了。

坊主看得胆颤心惊,后背冷汗涔涔。

都说寻宝路是用尸骸堆起来的,这句话果然不错。

无颜漠然地看着,“我们打赌,有多少人可以走过这条熔岩小道。”

如故慢慢开口,“我赌不到一半。”

无颜向坊主扬声问道:“坊主你赌多少?”

坊主牙根抽了一下,这两个坏水东西,拿人家性命做赌注。

瞪了他一眼,不理。

又有人滑进熔潭,连带着前后十余人跌进熔潭。

无颜对坊主的臭脸,丝毫不在意,笑着挑了挑一边眉毛,“我赌不到十分之一。”

坊主心头凉了一下。

无颜表面上没个正经,但心里比谁都明白。

他说活不出十分之一,那就真的可能活不下十分之一了。

提着一颗心紧盯着前面的羊肠小道。

好不容易等险情过去,有人吓得不想再往前走,打起了退堂鼓,但后面的路被堵死。

除非所有人都肯退,否则根本退不出去。

后面不肯退出的人,自然不可能让出道路。

想退出和不想退出人发生争执,这一争,难免又有人动手。

这样的地方动手,结果可想而知。

转眼间又损了不少人。

人死的多了,那些人反而不敢再闹,各自收手,不管愿意不愿意的,都只有一条路,硬着头皮往前。

如故不是漠视人命的人,但有些事她阻止不了,也变改不了,比如说人性。

其实这些人如果肯等前面的人走出一段距离,再跟上去,人与人之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样无谓的伤亡,可以避免,起码可以减少死亡的人数。

但这些人都想最先见到宝藏,不肯落后别人半步,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如故轻叹了口气,发现无颜仍眼里噙着笑意盯着她在看,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实在让人心烦。

两刻钟后,前面不再传来任何声音,如故才也裹了脚,踏上熔岩小道。

前面没有动静,一般有两种可能。

一是进了安全所在,二是人死光了。

如故相信是第一种,所以才放心地前进。

无颜摇着扇子,悠悠哉哉地跟在她身后。

如故回头看了眼他没有包裹的脚,“不烫吗?”

无颜提起一只脚,看了看,“有点。”

他一脚悬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一只脚上,脚底和地面就越加贴实,就会更烫,但他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如故以前在电视里看过,有人赤脚在烧烫的铁板上行走,难道他也有这本事?

到了熔洞深处,看见剩下的全聚集在一块空地上。

剩下的人数果然如无颜所说,不到进来的十分之一。

无颜的扇子轻敲她的肩膀,“我赢了。”

“那又怎么样?”

“愿赌服输。”

如故取出一个铜板丢给他,“拿去。”

无颜看着掌心里的那个铜板,撇脸笑了,向如故凑了过去,“你能再小气些不?”

如故鄙视地睨了他一眼,伸手抵住他的胸脯,不让他靠近自己,“你就只值这点。”

赌之前,又没说赌什么,别说给了他一个铜板,就是什么也不给他,他也无可奈何。

无颜低头看着按在自己胸前的小手,忽地冲她挤了一下眼,“想摸人家,就明说嘛。”

如故对这个人简直没了脾气,把他轻轻推开,往前方看去。

这一看算明白了这些人什么不继续向前了。

前面同样是熔岩潭,不同的是熔潭中间连羊肠小道都没有了。

只有靠着墙壁的地方有一脚宽的地方没有岩浆,可以勉强落脚。

但因为另一边靠了墙,相当于把道理硬生生地缩窄了一半。

而且到了这里,热得让人已经有些呼吸困难,温度高得已经不是刚才洞口可以相比。

石壁和地面的热度,比刚才羊肠小道的地面高出许多。

众人棉服已经脱下来包了脚,身上只得一两件薄薄的里衣,身体肌肤又比脚底娇嫩。

要身体承受住那石壁的热度,贴着石壁从那条窄道上走过,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而且这洞只有十来步就有一个急转弯,没有人可以看见拐进去后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说不定连这一条勉强可以落脚的窄道都没有了。

情况不乐观,这些人不敢再冒然前进。

这次进入神秘之门的人,也有轻功极好的。

到了这里,自然不甘心就此放弃。

其中一个叫潭飞的人,在江湖上被人称为草上飞。

一身轻身功夫绝不是吹出来的。

他并不害怕这条小道,他担心的是刚才羊肠小道的上混乱,毕竟乱起来,什么样的意外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才不敢继续往前。

其他人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这才让所有人停在这里,谁也不敢乱动。

高温最消耗体力,这么烤下去,只怕一会儿连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潭飞忍不住了,开口问,“有没有人愿意到前面探路?”

没有人回答,谁都不肯做试验的白老鼠。

如故看向无颜,无颜只笑嘻嘻地看她,完全没有表态的意思,好像他进来就是为了看她的。

潭飞见没有人回答,继续道:“既然都不愿意去,那我去,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没叫你们之前,不许跟来,我不想被蠢才挤下熔潭。”

他这么打算,虽然为了安全保命,但同样有私心。

进洞后,如果找到宝藏,没有别人看见的话,他可以先把好东西落进自己的口袋。

不管他存的什么心,有人肯在前面探路,自然没有人有异议。

潭飞当真如蜻蜓点水一样跃上那条小道,身形转眼间消失在拐弯处。

过了好一会儿,遥遥传来潭飞一声惨叫。

那声惨叫直接把众人的侥幸心理叫没了。

他们自认自己没有潭飞的能耐,潭飞都过不去,他们更不用说了。

众人陆续地开始撤离。

既然进不去,留在这里消耗体力,也等于送死。

有前面的教训在,返回的时候,没有再一堆人的往前拥,而是每个人之间间隔了安全的距离,即便前后有人失脚,也不会影响到自己。

没一会儿功夫,小平台上只剩下了如故和无颜。

人群散开,如故蓦地看见在平台不远处熔潭上悬浮着在太沙岛见过的怨魂。

她进了这里,没感觉到冷,以为这地方热,怨魂不敢靠近。

没想到它竟跟到了这里。

这一惊非同小可。

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肩膀无意间碰了站在她身后的无颜一下。

------题外话------

姑娘们,风晚这文是没有一点灌水的,而且环环相扣,千万别跳订啊,要不然就会失去原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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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

文:水夜子

据说,国舅爷有点长短腿,难听点说,就是一瘸子。

据说,国舅爷有点视物不清,放屁,明明就是一瞎子。

据说,国舅爷妾房无数,却无一子嗣。矮油,X无能您就承认了呗!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糟踏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妾独守空房,啧啧啧!国舅爷,这可就是您不对了喂!

等等,不是说长短腿的么?那行如风,动如兔,疾如雷的那厮又是谁?不是说视物不清的么?那为啥一瞎子看见她沐浴还能哗啦哗啦流鼻血?不是说X无能的么?那为啥全天下都说他是‘两包子’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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