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清楚六皇子心有所属,臣女也只是祝福,只是不知道六皇子从何有这样的误会?”
六皇子眯着眼,瞳孔里盛满怒意。
“难道不是你另有所属吗?”
静好委屈的白了脸,单薄的身子微微晃动。
“之前臣女曾经救过云世子,云世子感激臣女的救命之恩,对臣女另眼相待,因此,世人都说,臣女借了这事引诱云世子。”
“如今,肃亲王救了臣女,六皇子又如此猜测臣女。”
肃亲王冷冷一笑,脸带轻嘲的笑意。
“六皇兄是不是觉得,这天下女子不喜欢你的,都是在欲擒故纵?”
六皇子被静好一顿抢白,这会儿再说,也显得并不这么真实,反倒有些强词夺理,但话却是不吐不快。
“七皇弟,你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
“你什么时候和一个女人这么亲近过,就是对我们兄弟你都没有如此,可是刚才你赶过去时,你是怎么样的,你把温大小姐抱在怀里,由着她哭泣向你撒娇,你敢说你们之间只是没有事情吗?”
肃亲王拧着眉,还未说话。
静好便悲恸的哭了起来。
“六皇子,你这是要逼死我吗?还是你觉得你这样说后,我就只能嫁给你了,你这样执着于我,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我吗?”
静好这话一出,一屋的人都望了过来。
在场的人都是站在顶端之人,谁心里又没有一个谱呢!
温相走了出来,跪在帝后面前,痛心的说:“还忘皇上替老臣做主,老臣这一个孙女,自小就知书达礼,万不可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情,六皇子就是再钟意老臣的孙女,他没有走明面,没有向皇上求婚,老臣的孙女恪守礼教,拒绝他也是情理当中。”
温相一顿话说得极好,也免得皇上事后回想,觉得静好她竟然大胆敢拒绝他的皇子。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皇上沉默了一下,才责问六皇子。
六皇子抿着唇,脸色难看的望向云世子,又看向人王太医。
看王太医这副样子,他也没有再傻得多问,不用想也看得出来王太医是肃亲王的人,就算不是,这会儿也是了。
六皇子低垂脑袋,痛苦的说:“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儿臣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彼此钟意能携手一生的女子,哪知她转身就倒入别人的怀里。”
静好本来不欲说清猗的事情,毕竟说白了,对丞相府的名声也不好。
会使得丞相府其他的姐妹,往后嫁不得高门。
“六皇子,说话做事凭良心,你说你钟意我,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当初我三番两次看到你和二妹妹私下接触。你钟意我,却从来未和我私下接触过,可是和二妹妹却不止一个。你如果弃了二妹妹选我,看上的难道不是丞相府的势力,又或者是二妹妹已经被指婚给了肃亲王,你不得不另挑新娘?”
帝后脸色一变,十分的难堪。
“温静好,此话当真?”
上次闹了三皇子和清猗的事情,皇上就觉得够没有面子了,但是三皇子和温清猗言之凿凿,他也没有追究。
只是口头警告了三皇子,毕竟这事真追究下来,不就是告诉世人,三皇子与温清猗的关系的确不正常。
温静好直直一跪,嗑头低语:“皇上,这么大的事情,臣女不敢妄言,一切都是臣女亲眼所见好。”
“臣女见六皇子和二妹妹两情相悦,自然是不欲与六皇子接触,毕竟臣女得顾忌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只是臣女不明白,为什么在六皇子的眼里成了这样。”
“胡闹!”皇上狠狠的往桌上一拍,大力的站了起来。
“你们真是太胡闹了,去把温清猗叫过来,朕倒要问问,她看中的究竟是朕的哪个皇儿。”
温相望了静好一眼,眼里布满了无奈。
但表现上,他还是要求恩。
“皇上开恩,是老臣管教不方,才出了这样的丑闻。”
皇上看着温相,一腔脾气发不出来,温相到底是一路跟随他的老臣,又一直对他忠心耿耿。
“你先起来,这事朕无问清楚。”
没多时,清猗就被带了过来,面色惴惴不安,拜见过帝后,便老实的跪在中间,毕竟帝后没有主动开口叫她起来,她也不可能起身。
皇后见皇上无意开口,便三言两句将事情说清楚了。
“本宫也不偏听哪一边,现在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猗侧目狠狠的瞪了静好一听,眼神阴鸷如蛇,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可是面对本宫探究的眼神,清猗却娇弱得有如菟丝花。
“皇后娘娘,臣女自小就听从祖母及母亲的教导,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一向都清清楚楚,断不可能做出辱骂丞相府门风的事情,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眼神瞥了一眼静好,带了些不满。
静好捕捉到了,也是明白这其中的原由。
毕竟都是一个府里出来的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清猗出丑了,她脸上也不好看。
而她这当大姐的,不单不护着清猗,还将脏水只往她身上泼,怎么也是让人不喜的。
但若不是被迫无奈,她也不愿意这样做。
静好敛了眉眼,心中泛起一抹苦笑。
“如今你们各执一词,本宫也不知道该听信于谁?你们自己说吧!”皇后突然摆出一副不管事的样子。
静好和清
猗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互相攻击。
温相在一边看着直叹息,这样一闹,不管她们姐妹谁胜谁败,温府的名声肯定是被污了。
姐妹俩人也都是讨不得好的,说来说去,怪也只怪六皇子。
温相想到这里,望向六皇子的眼神带了几分凌厉。
“怎么不说了?”皇后闲闲的开口,眼里一派冰冷。
静好低垂了眼,矮了身子,认错道:“请皇后娘娘开恩,是臣女无状了。”
皇后没有开口,静好便只能维护蹲着的身子。
肃亲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怜惜。
刚才静好的脚被六皇子伤了,这会儿再如此蹲着,一会儿怕是会极难受的。
皇上突然开口,一副仁慈的老者样。
“清猗,你坦白说,三皇子、六皇子和肃亲王,你到底钟意哪一个,反正都是朕的皇子,无论是谁,你都终归是朕的媳妇。”
清猗面上一阵诧异,眼中闪过喜色,但立即露出苦恼的样子。
回过神,她反应过来了,皇上怎么会任由她选择皇子,她这番回答,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只怕就会人头掉地吧?
清猗抬眼看向右上角的丞相,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只见他眉眼中有些紧张。
清猗怔了下,却是一时迷茫。
温相是担心她,还是担心她连累丞相府?
察觉到自个儿竟然在意她在温相心中的地位,清猗不免有些失笑的想法,这人又不真的是她的亲人,她又何苦在意这些。
“怎么不回话?”皇上再次出声,声音低了些许,明显不悦。
清猗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声声泣道:“臣女幼承庭训,大道理虽然懂得不多,但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道理,一个好女子断没道理许两人的道理。”
皇上脸色微霁,“你的意思是你喜欢肃亲王。”
清猗泪痕未干的脸,羞涩一笑,“臣女自是该喜欢夫君,一心一意待他才是。”
静好听出这中间的端倪了,想是其他人也都听得出来,不过却没有点明罢了。
皇上明显对这回答还算满意,教诲道:“你能明白就最好不过,以后还得严律守己,万不可能再闹出什么风言风语,在出嫁之前,就老实待在府里学习。”
清猗心里一沉,脸色却没有表现。
还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说道:“臣女遵旨。”
清猗的事情解释了,帝后同时将目光看向了静好。
帝后俩人原都属意静好做太子妃,但是这会儿,却都有些犹豫。
不管六皇子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静好与六皇子和肃亲王牵扯不清是事实。
以前听到云世子对静好另眼相待还能置之一笑,毕竟原因为啥,所有人都明白,不过是一些闺秀嫉妒,才说一些风言风语出来。
但是如今就不一样了,特别是肃亲王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若是肃亲王真如六皇子所说一样,竟然抱了静好,他们的关系就值得深思了。
虽然六皇子的话得不到人认同,但是帝后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
六皇子自幼就少了母妃的庇护,活得比别人更加小心翼翼,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乱说。
如今也是被逼到了这一步,但这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是胡诌的。
“你……好自为之。”皇后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静好脸色几变,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小手却是摸向脚踝。
肃亲王看了,配合的说:“温大小姐刚才脚受了伤,这会儿怕是更加严重了。”
皇后脸色沉沉,对王太医吩咐,“王太医,过来看看温大小姐的脚。”
温静好一个女子,自然不可能在众人面前露出脚丫,一道屏风隔开了众人,王太医给温静好诊治,给了药便退了出来。
温静好一个大家闺秀,他虽然是太医,但这些伤还是能避则避,再者,她和肃亲王的关系不简单,他可不敢随意替她上药。
静好自己在屏风后上药,药味飘散开来。
皇后亲自询问了静好的脚伤,一时之间,屏风外静默了片刻。
静好抚着脚伤,嘴角轻扬的勾起了笑意,这场闹剧,大家都没有讨得好。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管怎么样,这事闹得最难堪的人,就是六皇子,白白挨了一箭,却是一点好都没有讨到。
帝后有些乏了,独留了六皇子和肃亲王,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
帐篷里只剩下他们四人时,皇上一顿脾气发出来,斥骂声不停,站在帐篷外面都能听见。
过了许久,帐篷里才只剩下皇上的粗喘声。
“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兄妹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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