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更是捂着肚子,夸张的说:“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明月似的。”
海棠翘着嘴说:“奴婢几人现在都有跟着明月习武,时间久了,总会打得过的嘛,不是说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行了行了,不和你们贫嘴了,海桐,你先回去把这事跟你家里说一声。”静好敛了笑对海桐吩咐。
海桐一脸喜色,还是再三问道:“奴婢真去说了啊?”
“去去去……”静好挥挥手,像赶蚊子似的。
海桐走到门边,一脸狐疑的折回来,说:“奴婢的哥哥笨,他花了心思还是学不好,小姐不会用这理由把奴婢赶走吧?”
“一天到晚瞎胡想什么,我身边没有你们几人了,我还不习惯呢!只要你们不走,我自然不会赶你们走!但是你们往后,若是有钟意的男子,也记得跟我说,我会放你们出去的。”静好想了想,才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自重生后,她就想着对身边的这些人好,自然也包括了这几个小丫鬟。
她们都和她的年纪差不多大,再过两年也都能嫁人了。
静好倒只要看着她们幸福就好了,并不会强求她们一定要在她的身边当差。
海桐不满的翘起唇说:“奴婢才不嫁出去,小姐别趁机想把奴婢嫁出去。”
说罢,海桐福了下身子,又打了帘子出去了。
静好失笑的看着她,宠溺的摇了摇脑袋的说:“你们虽然是我的丫鬟,但也一直陪着我照顾着我,我早就把你们当妹妹看了,你们以后若真有喜欢的男子,就要跟我说,只要对方是值得托付终生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如愿的!你们现在也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是!”话虽然应下了,但海棠她们却是左耳进,右耳出。
她们觉得静好说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稍晚一些,海桐行色匆匆的回来,静好诧异的说:“难道你哥他们还不同意吗?”
海桐急急的否定,说:“哪能啊!奴婢的哥哥听奴婢这样说,发誓要好好学,不让小姐失望,奴婢的娘也说一定会监督哥哥的。”
静好软了身子,舒服的在贵妃榻上伸了伸腿,撇唇说:“那你急急忙忙做什么,我还当出了什么事。”
海桐急着跺脚的说:“是出事了,还是出大事了。”
海棠撑着扇子轻轻的摇着,替静好打风,见海桐这样,轻斥说:“你这急急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也直说好了。”
海桐翻了翻白眼,不快的说:“奴婢刚才遇到了鲁爷爷,他告诉奴婢,本家的叔祖父这一次大寿要来丞相府摆席。”
静好一下就弹坐了起来,小脸微惊的说:“什么?”
海桐胡乱的点着头,急急的说:“是真的,鲁爷爷的话,肯定错不了。”
鲁爷爷就是丞相身边的鲁大,静好都叫他一身鲁爷爷了,更何况是她身边的小丫鬟。
“我就知道清猗不会去江南本家的,只是没想到叔祖父会过来。”静好不悦的皱着眉。
她没有见过本家的叔祖父,毕竟祖父和父亲都难有空过去,她就更不可能跟着二房和三房过去了。
就算她愿意,大太太也不会同意。
海棠拧着眉,狐疑的问:“族长怎么要来丞相府过寿啊?难道本家的人都过来吗?”
静好冷笑一声,“倒是没脸没皮的,竟然跑到丞相府来过寿。”
海棠和海桐虽然心里也认同这话,但却不敢像静好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摆寿这种大事,怎么可能跑去别人家摆大寿。
而且叔祖父又是温氏一族的族长,他的大寿,族人自然都是要参加的,到时候,不用看,静好也知道一定会来许多人。
少说是一二百人,多则还不知道是多少人。
叔祖父也算是会打算盘,这样多人来丞相府白吃白喝数日,让丞相府免费摆了一次寿宴,借了丞相的面子,在国都大肆收得一笔贺礼,再满载而归。
“打听到什么时候到吗?”祖叔父的生辰是在中秋的前五日,算算时间,其实也近了。
若不是突然来了这封信,清猗过不得几日,就该启程准备去江南了。
毕竟这里到江南也要十多天的路程,再加上路上耽误几天的话,总归为表诚意,要提前几日到的。
海桐扯了扯唇说:“鲁爷爷说,这本家的人怕是已经启程了,过不得几日就会到了。”
“啊?”静好瞪大了眼,对这本家的人完全没有好感。
这主人家都没有答应的事情,他们就已经开始做了,也太过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人数有多少?”静好揉揉额,有些发疼。
海桐尴尬的说:“鲁爷爷没说,他就说了两句,就匆匆去跟相爷报备了。”
静好低吟了片刻,才道:“这本家的人过来,到时候肯定又要添事端。”
她现在对本家的人没有好感,到时候怕也难亲近起来,但以她的修养,她能维持表面的客套。
但怕就怕,这次本家叔祖父过来,是和清猗有关系,若真是如此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海棠看着静好的样子,犹豫了下才问:“小姐是不是也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可能和二小姐有关系?”
静好冷笑一声,“能让人不起疑吗?”
海棠附和说:“是啊!奴婢也觉得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二小姐是如何联系到族长,并且说服他过来的。毕竟这样过来,也算是泼开面子了。”
静好想到脑子都打结了,有些无力的说:“算了,我们现在猜这些也没有,到时候来了自然就知道了,只要我们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就行了。”
不怪她草木皆兵,只能说这一切巧合得有些过了。
祖母原打算趁着这次本家叔祖父过寿将清猗送了过去,就让她长待在江南了,可是今年叔祖父竟然不合时宜的要进国都,要来丞相府摆大寿,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虽然是一个族的,一脉同宗,可不代表各家的财产也是一起的,这明显占人家便宜的事情。
这做得也太难看了一些。
没有等来本家的人,倒是先等来了云世子的小表妹。
小表妹名叫宛颖儿,年纪与静好相仿,长相清新脱俗,弯弯的两道黛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的俏鼻、鲜红欲滴的樱唇、细如凝脂的肌肤,不像一般女子全然白皙,反而透著一抹健康的粉红色。
显然是一个性子爱动,活泼的小姑娘。
“静好姐姐……”宛颖儿坐在椅子上不老实的左右捏着小屁屁,大而亮的眼睛不断的眨着,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什么事?”静好唇角扬笑。
虽然短短片刻的时间,她却是喜欢上了这位名叫婉颖儿的小表妹,相信小表妹对她也是,不然的话,不会静好姐姐长,静好姐姐短,不过就是为了拐她到甲板上去玩。
“你和表哥好无趣啊!一盘棋都下了这么长时间了。”颖儿翘着嘴巴,不高兴的嘟哝。
亏得她还以为游湖就能够钓鱼,特意准备了钓竿。
哪里知道表哥和静好姐姐俩人,就躲在船仓里下棋,真的是无趣得紧。
“无趣?”静好侧目笑了笑。
颖儿忙不迭的点头说:“无趣,好无趣。”
静好将手中的棋子一落,笑吟吟的对云世子说:“下来下去都是和局,我们不如陪颖儿出去钓鱼好了。”
云世子见静好有兴致,自然也不会拂了她的意思。
三人走到甲板上,云世子一声令下,就有小厮将鱼饵挂上,鱼线抛进湖里。
颖儿瞪大了眼,不满的说:“表哥,这样哪里有钓鱼的乐趣嘛!”
云世子微拧了下眉问:“难道你敢碰鱼饵?”
“这有什么不敢的嘛!”颖儿说罢,就捏起一条肥肥的蚯蚓,还故意拿到云世子的面前晃。
“表哥,你看你看。”
云世子有洁癖,自然是受不了这种生物,退后几步,凉声道:“拿远一点。”
“跟个女人似的!”颖儿自以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不单云世子听到了,就连静好也听到了。
云世子一张脸色极好看,又青又绿,望着颖儿的背影,恨不得将她脑袋拧下来。
静好轻笑的捂着唇,劝说:“算了,颖儿这样的性子难得,国都里要找几个像她这样率真的姑娘已经不容易了,就让她这样好了。”
若颖儿不是这样的性子,她怕也不会喜欢颖儿。
毕竟在她之前的想象中,是没有想过能与云世子的小表妹和平共处。
“云世子真是好福气啊!一左一右两位美人相伴。”湖对面突然响起一串娇俏的笑声,打破了平静安逸的气氛。
静好抬眼,就见一艘船正在向他们这边过来,船头还站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少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华贵之气,秀眉如一轮弯月,双眼似秋后葡萄,葱鼻翘唇、耳垂圆润,饱满白皙的额际还勾勒出一轮弧度优美的美人尖。
静好侧目看去,与少女比肩而立的男子,正是消失了几日的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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