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大怒,当场便甩了二太太和清猗一人一耳光。
他大声责骂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二太太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突然便痛哭失声的嚎叫起来。
“是我,都是我的错,跟清猗没有关系,她什么也不知道。”
“娘……”清猗抱着二太太的身子,泪如雨下。
二太太暗暗揪了清猗一下,清猗目光一沉,顺势演戏说:“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二太太宽慰的看了眼清猗,哭道:“是娘对不起你啊!都是娘的错。”
二爷气得跳脚,大声骂道:“我要休妻,我要休了你这恶妇。”
清猗和二太太同时抬眼,满目皆惊。
“爹,你不能休了娘啊!”
清猗想到,若是二太太被休了,她的身份就尴尬了。
二爷气得口不择言说:“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我凭什么不能休,我还偏就要休了她。”
二太太这才知道怕了,爬着上前就要抱二爷的大腿。
她嘴里急急的说:“爷,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二爷闪身躲开,嘴里骂骂咧咧的。
萧氏和静好对视一眼。
静好上前,萧氏附耳说:“你二婶不能被休。”
二太太代表的并不是她个人,还有她背后的娘家,二太太娘家的势力并不弱,若是被休了,到时候就会给丞相府树一个劲敌。
静好上一世爬到了皇后的位置,虽然一直被君祈歌蒙蔽,但这些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
萧氏目露赞赏,这才对二爷出声。
“休妻?我们相府丢不起这么大的人,将她送去别庄养着,以后不许随意踏进丞相府。”
二太太面色死灰,不断的对着二爷和萧氏嗑头认错。
便是两人却是
铁了心肠。
萧氏是一定要送走二太太的,二爷沉默了一下,才决定说:“不休妻也可以,但我要娶文姨娘为平妻。”
二太太本来就被打击得不轻,再听这句话,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文姨娘刚还沉浸在险失爱子,痛失侄子的悲凉气息中。
猛的被二爷一句话,砸得眼冒金星,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可是目光一挪,瞬间又暗了几分,她的身份,竟然是玉瑞的性命换来的。
二爷的这个决定,萧氏自然不会阻止,因此,这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而二太太也因这次的过错,被二爷决意送去离国都较远的庄子,就连以后想回来一趟,怕是都不易了,来去的路程就要十多天。
清猗扶着二太太起身,在擦身走过静好身边时,顿了顿。
“你一定要将事情做得这么决吗?”
静好好笑的看着清猗,如此表里不一的姑娘也实属难见。
说得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无理取闹,容不下人似的。
“你不要忘了,是你先想害我的,我不过是为了自保。”
清猗咬了下唇,恶狠狠的说:“这次的仇,我记下了。”
静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随时恭候大驾。”
清猗扶着二太太拂袖而去。
一直未出声的大太太和三太太俩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脑袋。
特别是大太太,落井下石的说:“活该。”
不怪大太太如此,若不是温博衍命大被救活了。
此时静好根本就脱不了身,有一万张嘴都说不清楚。
三太太心里打着小九九,不解的嘀咕,“这二房是有问题吗?没事老针对静好做什么?”
接连几次发生的事情下来,三太太也看出了些门道。
“难道还想让清猗取代静好?”
三太太暗自猜测,倒是恍然大悟了。
大太太瞥了眼三太太,凉声道:“也不看看清猗的样子,她哪里比得过静好。”
三太太对此,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道:“这进宫又不是好的,争着抢着做什么。”
三太太为人虽然刻薄,但是女儿却教养得极好。
而且她的手段也厉害。
在这个家里,她算是心思通透的,至少她从来就没有动过让三小姐芷娴进宫的念头。
在她看来,进宫有什么好的,这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
倒不如平凡一点,嫁一个门当户对,或者身份地位相对丞相府略差一些的。
这样的话,芷娴一辈子也不用受男人的气。
想来,哪一个公主下嫁,不是过得极舒坦,何苦高攀来着。
不得不说,三太太的这个想法,倒是极正确,也正是因为她这样想,也如此教芷娴。
丞相府才相对宁静一些,否则的话,三房再掺和进来,丞相府就没得安宁了。
事情解决了,各人也各自回了府,至于文玉瑞善后的问题,自然是由二爷和文姨娘去处理了。
静好先是送了萧氏回佛堂,这才疲惫的带着人回了清幽小筑。
让海棠去照顾海桐,她被月季侍候着沐浴。
傅嬷嬷也在厨房里折腾着给静好做糕点,唯独不见明月。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明月守着静好的,因此,她不见了,静好一下就察觉出来了。
“明月人去哪里了,刚才送祖母回去时,就不见她了。”
月季弯腰,在静好耳边轻声嘀咕,“明月刚才在二小姐回去之前,赶去了未央宫,说这时候偷狗最容易。”
静好目光一亮,连泡澡的乐趣都不愿意享受了,立即爬了起来说:“快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月季笑吟吟的说:“小姐不用这么着急,明月还没有回来。”
静好刚穿好衣服出来,就见明月抱着一条狗,掩掩遮遮的跑了回来。
看到贝贝,静好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燃烧,她兴奋的问道:“怎么样,这只狗死了吗?”
明月摇首说:“还没,刚才奴婢只是一拳将它打昏了。”
静好摩拳擦掌的说:“好,我要亲手宰了这只牲畜。”
静好眼中,此时闪着嗜血的光芒。
明月她们虽然不理解静好为什么这么怕这只狗,又为什么这么恨这只狥,但却不阻止她们听话办事。
静好拿了一个木锤子到了隔壁厢房里,小狗还是一动不动的昏迷着。
静好嘴角噙起怪异的弧度,扬手就用力的往小狗的头上砸去,一下一下又一下。
嘴里甚至还碎碎念着:“叫你吃我的眼珠子,叫你吃我的眼珠子……”
静好一副陷入癫狂的样子,脸上身上,甚至布满了狗血,吓坏了明月和月季。
俩人对视一下,看到彼此眼中的紧张,却又不敢说什么。
静好嘴里不断的骂着,诉说着上一世说不出口的怨恨,整整折腾了一刻钟,小狗也在无声无息中,被静好残忍的虐待至死。
看着眼前的一滩肉泥,静好露出久违的笑容。
心里骤然明亮了许多,恨意也释放了一半,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
明月和月季再次对视,看到地上的肉泥,觉得有些恶心。
在她们看来,若真的恨这只小狗的话,直接杀了丢出去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
静好接触到她们惧怕的眼神,却也没有解释。
她恨的不是这只狗,却是这只狗后面的人,和上一世经历的事情。
这只狗的存在,时时在挖她的心。
静好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但是对待这只狗,却用了最残暴的方法弄死了它。
二太太出事,二房一片混乱,直到次日,在一片哭啼声中,将二太太送走后。
又过了两三个时辰,清猗这才发现她的爱狗不见了。
在府里四下寻了遍,却是连一根狗毛都没有找到。
折腾了几日,清猗也就放弃了。
文姨娘也在二太太走后,被抬了平妻。
倒是没有大摆宴席,不过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饭。
并把文总兵请了过来,二爷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文总兵赔了礼,又送了许多礼。
文总兵虽然记恨二太太,但是也不能真的做什么。
因此,就算是文姨娘被抬成了小二太太,文总兵自始至终都是阴沉着一张脸。
但二爷有愧在先,倒是一直赔着笑脸。
少了二太太的日子,二房也清静了数日。
这日午后,一封自南边的家信递到了静好的手中,随信封而来的,还有两万两的银票。
信中徐岩有说道,南边的百姓已经基本安顿好了,温家医馆之所以这么成功,也是多亏了七皇子的鼎力相助。
静好细细读了这封信,脑中竟然就浮现了一句话。
原来七皇子要回国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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