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目光一闪,不解静好这时候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秋后算帐吗?
但是她兄长找女人的事情,她也管不到,因此,小心翼翼的看着静好。
这家里她最不想与之有过节的人就是大小姐。
毕竟大小姐在丞相府的地位是谁也动摇不得的,再加上,她与大小姐没有利益冲突,若是能得到大小姐的亲近,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静好抬眼轻笑说:“文姨娘不用紧张,海桐并没有告诉过我,她哥哥与文总兵的事情,还是刚才月季告诉我的!”
“但我要说的事情是,为什么府里这么多丫鬟小厮,两位少爷出事,正巧是我的丫鬟陪同,还是与文总兵有过节的。”
“文姨娘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们及时救了三弟,在他嘴里得知了真相,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
文姨娘目光一凝,寒光乍现,“这是想挑起妾身和大小姐之间的误会?”
静好冷笑一声,“海桐和文总兵有过节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二太太竟然知道了,还用这当了借口。”
文姨娘紧了紧搂着温博衍的手,咬牙切齿,目光沉沉,一时无话。
“二太太这次倒真是一箭数雕,先替二少爷温胜蓝除了一个劲敌,又挑起了我和文姨娘之间的矛盾,再让文总兵对二叔起了隔阂,最后还能让二叔和我爹生嫌隙,而我也会因此受到责备,御下不严,失去一个得力助手。”
文姨娘听着静好一字一句,只觉得身子越发的冰凉了。
若是温博衍真的有万一,她不用人挑拨,也会觉得是海桐下的毒手,谁叫她们有过节在先。
“海棠、月季,去请大夫过来,并把府里所有人都叫过来,今天也是时候该给二房敲一个警钟了,动脑筋竟然动到我的头上来了。”静好声音沉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带着一丝丝的危险和怒气。
若不是她有重生前的记忆,知道他们可能会在南院出事,明月她们也不可能及时赶到。
不差多时,李大夫就跟着紫薇匆匆而来。
早在找到人后,紫薇就出去请大夫了。
文姨娘见到李大夫,就招手叫道:“李大夫,你快来看看玉瑞,快救救他。”
静好也没有和文姨娘抢大夫,海桐虽然昏了过去,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玉瑞此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静好也盼着李大夫能起死回生。
李大夫给玉瑞把脉探查的时候,静好也紧张的站在一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李大夫,能救吗?”
李大夫皱着眉,探了脉,又拨了玉瑞的眼皮,上上下下全身检查了一遍,才确定的说:“文公子已经过世了,文姨娘还请节哀。”
李大夫是丞相府的专用大夫,以前就见过文玉瑞,也是知道他的身份。
“玉瑞啊……”文姨娘一声哭嚎,趴在玉瑞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小小的温博衍肩膀一耸一耸的哭诉说:“海桐姐姐刚才一直保持着我,我、我眼睁睁看着玉瑞表弟被丢进池子里却什么也做不了,海桐姐姐后来被打晕了,我也被她们丢进了池子里。”
温博衍说完,猛的冲到两位嬷嬷身边,对着她们拳打脚踢的骂道:“杀人凶手,你们是杀人凶手,我要你们填命,你们把玉瑞表弟还给我……”
李大夫眼皮一跳,认出了这两位嬷嬷的身份。
当即在心中感叹一声,大宅门里恩怨多。
“李大夫,你过来看看海桐,她至今还没有醒过来。”静好走到海桐身边,柔柔的出声。
李大夫敛了思绪,立即走了过来,低垂首给海桐诊脉。
静好神色淡然的开口道:“李大夫替我们温府看诊也有十几年了,相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李大夫心里有数,对吗?”
李大夫诚惶诚恐的说:“大小姐说得是,大小姐请放心。”
“这就好!”静好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望向南院的拱门。
李大夫抹了下额上的冷汗,起身抱拳对静好说道:“大小姐,这位姑娘后脑被重物所击,才会一时昏迷,在下开几副化血祛瘀的药给她服下,应该就能苏醒了。”
静好皱了皱眉,之前没有注意到海桐后脑的伤,伤在脑上,她有些担忧的问:“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李大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伤在脑子上,只是说道:“一切还要待姑娘醒过来了才知道。”
静好应了声,对紫薇说道:“你跟着李大夫去拿药。”
“是!李大夫这边请。”紫薇微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大夫忙不迭的就跟着走了。
海棠和月季将全府的人请了一遍,陆陆续续大家都过来了,就连萧氏听说是静好请人,也特意过来了。
在路上,她就了解了详情,这会儿过来,一见到还躺在地上的两人,立马沉了脸问:“什么情况?”
静好上前扶住萧氏,皱眉说:“祖母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过来了,这里孙女能够处理的。”
萧氏心疼的说:“怎么这些子不安分的又将脏水往你身上泼。”
静好感动的摇了摇头,说:“不碍事,只是可惜了,表少爷这么小的年纪就去了,三弟若不是被救起来得早,怕也是不行了的。”
萧氏气得发颤,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氏用这种口吻说话,自然不是对着静好,而是问向一边的文姨娘。
文姨娘哭哭啼啼的立马跪了下来,伏地嗑头说:“夫人,您要为妾身做主啊!二太太这次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你说是李婉茹?”萧氏咬牙切齿的问道。
李婉茹是二太太的闺名。
静好不想萧氏太过动怒,而影响到她的身体,对一边的明月使了眼色说:“去搬把椅子过来。”
“祖母,不要动怒,这事还有待查明。”静好抚着萧氏的胸口,轻声劝慰,并说:“你的身体不好,待会儿看着就好了,孙女来处理这事,可好?”
萧氏皱皱眉,不放心的说:“若是和李婉茹有牵扯,她毕竟是你的长辈……”
静好失笑的说:“不是还有我娘和三婶在吗?”
萧氏应了声,倒是没再说什么,反正她就坐在这里,难道还真能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辱她孙女不成?
没多时,府里的人都过来了,就连二爷今日也正好没有出府。
“怎么回事?”二爷过来,便沉声不悦的责问。
问完,他才看到萧氏,忙上前请安,“母亲!”
萧氏厌恶的瞥了眼,张口斥责,“你讨的好媳妇,看看都干了什么事?”
静好虽然没有说,但不表示萧氏不会看。
二太太身边的两位得力嬷嬷被人押在这里,而出事的又是二房的庶子,想来也是和二太太脱不了关系的。
二爷阴沉着脸,还没有说话,文姨娘就哭泣说:“二爷,玉瑞去了……”
“怎么会?”二爷惊得向文玉瑞走去。
温博衍哭着抱着二爷的说:“爹,有人要杀我和玉瑞表弟,是海桐姐姐救了我!”
“海桐姐姐?”二爷皱着眉。
府里的丫鬟,他虽然见着面熟,知道谁是谁的丫鬟,但哪里记得住所有丫鬟的名字。
“海桐是我的丫鬟。”静好适时的解惑。
温博衍哭诉道:“刚才若不是海桐姐姐救了我,我肯定和玉瑞表弟一样,但是海桐姐姐被她们打晕了,我还是被丢到池子里了,喝了好多水。”
二爷眯眼,听着温博衍断断絮絮的话,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静好看着觉得也好,免得她再多费唇舌。
二太太过来,看到这情况,本来就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跟在她身边的清猗,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勇气,她这才挺胸走了过来,问:“静姐儿把我们都叫来是为了什么事?”
二太太话音刚落下,二爷‘啪’的狠狠甩了二太太一个耳光。
“你还有脸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不清楚吗?”
二太太捂着脸,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伤心欲绝的问:“妾身做了什么事,惹得二爷发这么大的火,什么话都不问,就对妾身动手。”
二爷暴怒的吼道:“你还有脸哭,这两个婆子别说不是你的人。”
二爷说话间,已经控制不住怒火,上前朝着两位嬷嬷一人踹了一脚。
两位嬷嬷不受力,一声‘哎哟’在地上滚了一圈,捂着胸口直揉。
二太太看着两位嬷嬷,一副惊讶的样子,像是才看到她们似的,不解的问:“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今儿一早不是请假说要出府办事吗?”
二爷狐疑的看着二太太,满目的不信任。
显然二太太平日也不是一个良善的,不然的话,二爷不会铁口直断,指责二太太的不是。
“爹,王、邓两位嬷嬷出府,这事女儿也是知道的,早上我去向母亲请安的时候,她们正在说这事,母亲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还在府里。”清猗目光清澈的看着二爷,声音柔柔弱弱的说着。
二爷甚是疼爱清猗,清猗在二爷心中的地位,就如静好在大爷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都是掌上明珠。
因此,清猗此话一出,二爷怒火就熄了一半。
二爷揉了揉额,萧氏便说:“给二爷端把椅子过来,一个大老爷插手内务多难看,有什么事情就交给静好处理。”
二爷面色一凝,看向静好,倒没有意见。
这事,显然是二房内部有问题,清猗是他的大侄女,又是大房的嫡女,和二房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由她处置也算公正。
二爷面色恹恹,没再多问。
毕竟一个男子插手内务,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是会被耻笑的。
静好看了眼院里的人,发现三房的人也到了,这才出声问:“人都到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来说说出了什么事,毕竟文玉瑞也是表亲少爷,无端端死在我们丞相府,也要给文总兵一个交待。”
“死人了啊……”女眷中,小小一声,几人交头接耳的说着。
静好静静望去,并没有阻止,只是容颜严肃了几分,看人的眼神,也如寒风似的。
瞬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古嬷嬷,你是三少爷的奶嬷,三少爷和表少爷出事前,也是由你带着的,你先说。”萧氏看向古嬷嬷问话。
古嬷嬷上前一步,哭斥说:“回大小姐的话,老奴本来在花园里侍候少爷和表少爷,少爷突然说他渴了,要喝凉茶,老奴正巧看到海桐姑娘在一边摘花瓣,便托她照看一二,后来……”
静好点了点头,说:“海桐现在在还昏迷中,也问不出什么,而表少爷又不在了。三弟,你说说,古嬷嬷走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到了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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