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脸色一僵，整个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倾颓。她移开目光盯住地板上的某一点，拒绝与白苏对视进行任何眼神上的交流。

白苏心中几分了然。她暗暗苦笑，用单凌的话来说，今天诸事不宜，不宜出行、不宜工作、不宜会见亲友。她不自觉的绞着手指，感觉到异常，低头查看，才发觉自己的戒指被颜瑜潇方才摘走了。

她索性松开手，随意的摆放在桌面上，却又觉得这个姿势很不自在，只好从一旁翻出一张白纸，取过一支笔点在纸面上。素素喜欢程迦南，这个认知多多少少让白苏有些惊诧。她的双手得以安放，不会显得她太过无措。

她低头随意的在白纸上画出两道横线，复抬头看向素素，尽量保持镇定自若的问：“他知道吗？”

“……”

白苏眨了眨眼睛，干涩发疼，含住下唇用舌尖濡湿突然变干燥的唇瓣，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空的。

办公室里没有饮水机，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电热水壶，想要喝水还需要出去接。她将水杯推开，摊平手掌压住白纸，“浅浅，是他的儿子。”

这一次白苏没有反问，而是用了肯定的语气。眼里突然就泛起层层水雾，滚烫蒸腾，缭绕的雾气让她看不清素素的表情。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难过呢？白苏心想。

她拼命的眨着眼睛，试图减速眼泪的蒸发。她不想哭，一点也不想。实际上，她的内心很平静的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这一不得不接受的事实，甚至开始考虑对策。

白苏猛地扬起下巴，快速的用指尖揩过眼角。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眼泪可以变得如此沉重，忍都忍不住？

“姐……”素素向前迈一步。

白苏扬起手腕制止住她，她离得太近会影响到她的思考。“所以，程迦南将浅浅归到他的名下，实际上是想名正言顺的认回自己的儿子。那你呢，白素？他对你，做了什么样的安排，让你能够接受浅浅离开你? 他、他……答应要娶你了吗？”

白苏的语速极快，像一枚枚小炮弹似的往素素身上蹦，素素被她说的有些发蒙，到后面终于反应过来白苏在说程迦南，不由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姐！你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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