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芹说：“等一等。”

王清玉不容分说，先自己吃了一只馍，然后拿了几只递给裴芹说：“吃吧！”见王清玉作了榜样，不好推辞，只得同她一道吃起来。而王清玉吃了几口，忽地有些心焦不安，对裴芹说：“不会又出什么事吧？为什么不打个电话？”

裴芹说：“恐怕被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了，抽不出身。”

王清玉拿出手机，急拨号码，按在耳畔，只有一声一声的“嘟——嘟——嘟——”无人接听。这样一来，王清玉急如热锅上的小虫，一忽儿站起一忽儿坐下。裴芹也同样的不安了，推开碗筷，愁容笼罩，但仍然安慰着王清玉说：“放心好了，凭他的机智与勇敢，不会出什么事。”

突然，王清玉的手机响了。“来了！”她喜出望外，急切的打开，一看，喜道：“是他的号码！喂，是我，李家吗，在哪里？什么？你是交警？……好，四院抢救室。”王清玉关了机，告诉裴芹说：“11点半前后，李家经过柳春园，估计正往我们这里赶，遇见两伙沫浪子手执刀棍，互相械斗，围观的人群，远远的作壁上观，无一人上前制止。他聋子不怕雷，孬子不怕死，放下包，就呼啸着冲上去，叫他们住手。他们不听，他就拳脚并用，一连打倒几个，才止住了。其中一个被刀砍的血肉模糊，要死了，他背起他跑向附近的二院抢救。群众拾了包交给了赶来的交警。就这样。”

裴芹感叹道：“警察都象他，天下太平了。”

话音未落，交警已到。“你是他女友对吧？”“你怎么晓得的？”“不然敢把这么贵重的皮包交给你？”说罢，将一只黑色公文皮包交给了王清玉，转身而去。王清玉好奇地翻看皮包，检验它的质地，颔首：“嗯，真皮的，样式也大方。”她看一眼手表，不觉皱了皱秀眉，“也该来个电话呀，死脑筋！”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急打开，贴耳接听：“谁呀？天大的事情也该打个电话嘛！送来了，吃了。什么，包里的东西比你命贵？我说你呀，不孬也是个宝，哪有东西比命贵的？来呀，我和芹姐等着喃，快来！”

值班护士进来替裴芹量体温、血压；打针、发药，吩咐“少说话多闭目休息”而去。

李家风风火火的赶来，向守门的警察隋便点了一点头，便进了病房。他一进门就问：“芹姐，身体好吗？”

裴芹答道：“经常头晕，天旋地转的。喏，你看——”

李家一见皮包，喜得合不拢嘴，忙问王清玉：“包在这儿？”

王清玉说：“是呀，人不来，包来。里面有什么宝贝，比命重要？”

李家问：“你没打开？”

王清玉立刻沉下笑容可掬的脸色，嗔道：“你把我当什么人啦，敢私拆人家的包，窥视人家的**？”

李家激红了脸，口吃起来：“我，我不，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应，应该拆……”他一面说一面打开包，“喏，你瞧——”打开后，李家一件一件的取出：手机、笔记本、圆珠笔、签字笔、警官证（他打开警官证，露出了王清玉的二寸彩照，王清玉飞红上脸，向李家瞅了一眼，他赶快合上），最后拿出的是一只织锦剔绣腊梅面的秀珍型盒子，见方约莫16x12x4cm，给人一种非同凡响的珍贵感觉。

王清玉微现笑意说：“嘿哟，我以为多大了不起的宝贝哩！”

李家打开织锦盒，立即金光闪烁，满室生辉。盒内装了一只檀香木方框，内嵌一树贴金腊梅，腊梅树上镶了12朵汉白玉梅花，傲然挺拔在雪原上，题名为“傲雪腊梅”。

裴芹问：“定做的吧？”

“嗯。”李家说：“请铁画工艺厂的老师傅特制的。”

“天下一绝！”隋便凑进来欣赏，“精雕细琢呀，没有三两月工夫不行。”

裴芹说：“又是12耶，而且，腊也暗含着12的意思。”

王清玉面容顿起一层红晕。

李家双手捧起“傲雪腊梅”，恭恭敬敬的送到王清玉的面前，虔诚地说：“无论喜欢不喜欢，送你的生日礼物，恳请笑纳！”

王清玉面红耳赤，双眸晶莹，欲言无语，欲接且止，心口突突的跳动，胸前的双锋也一张一弛，好半天才伸出她的洁白的玉手，接下了。李家笑逐颜开，说道：“我知道，你厌恶穿金戴银的俗气，可我笨脑袋出不了金点子，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个玩艺儿，你未必喜欢，而我视比我的命贵！”

王清玉装作未听见，眼盯锦盒，欣赏不够。

难得开笑脸的裴芹一直微笑挂在嘴角，对他俩说：“双12，多好的日子，来，为祝福你们，干一杯！”

“对呀，开生日宴！”李家打开红葡萄酒说：“都与12相关，酒加三听饮料，也是12。”

隋便点头称赞：“酒，九嘛，妙！”

李家问隋便：“你也喝一口，怎么样？”

隋便说：“随便。”

李家斟了酒，先奉上裴芹一杯，再递一杯给王清玉，让隋便自取，然后同举杯中酒，喊道：“为芹姐早日平安回家，为王清玉同志生日快乐，干杯！”

四人一饮而尽。然后，李家给裴芹、王清玉一人一听可乐，自己与隋便对饮红葡萄酒。大家一致称赞点心和菜肴的美味可口。而李家快乐的笑容忽从脸上消失，转对裴芹说：“芹姐，教授让我提醒你，要高度警惕，注意安全。史小虎放话了，说他生不如死，不上法庭，要与你同归于尽。教授命我从现在开始，作为你的随身保镖，日夜不离开。我已请示了我们家局长，局长说保卫你的安全是第一大事，家里事暂不要管了，你看多好！”

裴芹不慌不惊，平淡地说：“拼死一个恶棍，为小城除一大害，我也值。”

李家对隋便说：“你是个随便又不随便的人，良心未泯，如果了解姓史的蠢蠢欲动，通一个信息好吗？”

隋便先是颔首。接着说：“姓史的那家伙，活该！表面上我们不说，暗地里都欢呼呢！讲心里话，我挺佩服裴芹女士的，女中豪杰呵！我也佩服你，警察队伍里的好样的。幸事啊，你没出大事，身体还这么硬朗，一拆线就出院了，若是我，躺他个三月两月。”

正说着，两位不速之客悄然而至——警察。他俩一到，马上向裴芹出示逮捕证说：“你被正式逮捕了，跟我们走！”

王清玉向前拦挡说：“病没好，医生不准出院，怎么能抓病人呢？”

两警察拉开王清玉，不由分说，铐上裴芹，要拖她下*。裴芹喝叫：“别动，我自己走！”她下了病*，跟随两警察走了。

（20141229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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