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一样的党同伐异,官场上依旧奸佞弄权,粉饰太平,贪官污吏大行其道,军中战将们还是拉帮结派!
市井中,各种为有闲阶级开办的娱乐赌博场所疯狂地营业,多得是纨绔子弟年少轻狂,飞鹰走犬!明明就很清楚国家将亡,但渐渐的,被像铅笔芯一样不断遭受剥削的城里生民们也开始不顾一切地穷奢极欲,好一派末路狂欢气象!
与这一派世界末日前夕颓败景象格格不入的,是那些或公车上书,或奔走呼号的书院太学生,更有一众德高望重的儒门书院教习作《流民图》上书朝堂,从地大道,世间伦理角度,企图激发门阀世家良,完善法制、加强廉政、选拔人才!
在他们想见,制定合乎正道规矩,而弱者就在强者保护下生存,那样世界才算是真维持着合理平衡。如同大周皇族所谓三代之治,周礼以乡三物教万民,有曰孝友睦渊任恤,可知公财行惠,任恤之义,与孝友而并重也!
古之善为医者,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身之有病,当求药医。药之非良,其身必亏;国之有病,当求人医。人之非良,其国必危。
医人只能救一人,而医国为群治之方,救万民于水火;为治根之方,启民智于蒙昧。于是出于拯救东胜神洲的历史责任感,真的儒者犹如一名冲锋陷阵的战士,义无反顾地向穷途末路的封建势力发起了进攻。
他们冒死上疏,呼吁治定国是,创办学堂,号召变法图强,办报纸、组学会,奔走述如果门阀士族对贫民剥削过重,一遇荒歉,贫民肆行抢夺,富人受损,穷人也受制裁,双方受害,因而呼吁门阀士族,对耕种灵谷的佃户宜平情通融,切勿榨尽油水、坐视其苦,而不为之援手。
呐喊之烈,震耳发聩!可惜他们陈的对象,是一些脑满肠肥家伙,这一目的基本上没有达到。
这些一辈子也难求大道的凡人们,在黑夜中不被注意。直到暮光照射到他们身上那一瞬,就闪烁出最辉煌最灿烂光辉。那是古老皇朝的落日余晖……
虽然他们并不见得有什么救亡图存、名标青史大志向,只因为他们明白这是唯一非做不可的事,但这是凡人的光荣,因为这些人的数量要比人们想象还要多……却还不够!即使新政全部成功地推行了,也改变不了皇朝整个政治肌体败坏、大厦将倾的局面,更不可能出现一个“中兴”的奇迹。
因为大多数人都在自我麻醉,无以抗争。皇城重地,乌云弥漫,大地昏沉。大街巷,纷纷洋沸着万民怨言,平日里他们顶多从贫民窟这一边眺望富人区那一边,然后心里想着,他们日子真好。
再怎样抱怨怀恨,也只能再次痛感到自己无拳无勇!但眼瞅着每日楼前信马行,手里捧着一大批文书,有外藩宣布**的通告,叛乱城邑相互攻战的檄文,被蛮族劫掠城邑要求赈济的申请,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已经是大厦将倾。
那些曾经是善良和真,外表保守的纯朴生民,才是最贪婪无情。成四处张望着,想着如何才能把污辱我们夺走那一切全部挖出来,之后自肥,有没有可以趁火打劫、海抢一顿的机会。就算不是那样的人,现今也只是别开目光。装作没有看见。
涅槃佛光又喷出热度。玄奘法师虚影浮现在施恩眼前,此刻的他又恢复了最初悲悯人的形象:“江山战火重燃起,电闪及雷鸣,愁云深似海。
日月不出昏暗,朝庭末路气已衰,四方贼寇乱中原。兴亡如脆柳,成败类虚舟。有勇者无数,亡者无数,更有败逃者无数。黔首顿无路,风飘雪雨为阻。备待才人登城楼,青毫挥举平虏寇。
武者、门阀、修士和生民,其分别不在于善恶,本质上是一样!谁都想到肉食者的那方去,一点也不会替那些瘦得就快拦腰折断的人着想。
从骨子里就完全是饱含对世界的恶意,只不过握有权势、力量、金钱一方,在迫害没有力量一方,反之亦是。这是千万个英雄末路时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
昔年释伽牟尼佛灵山法,从极乐世界垂下一条蜘蛛丝到十八层地狱,地狱里恶贯满盈的罪人们把这条蜘蛛丝当作最后希望,争先恐后地爬上这条蜘蛛丝,想到达极乐世界!
最后蜘蛛丝中途断裂,没有一个罪人能爬到西极乐世界!即便是地狱之城,也要有最低限度规矩,除非他们想做的事不是救亡图存,只是杀人而已!
道门推崇炼道长生,修道成仙,但不管**进化到什么程度,精神若还幼稚,则是一种蜕虫悲高柳的悲剧,如果是单纯的悲剧尚且无妨,假如演变成种族的屠杀、文明火种沦丧的惨剧,那祸害比什么都大。
不仅仅是东胜神洲,就连其它三大部洲图景也开始变得朦胧扭曲。这样下去的话,就会失去地平衡。从开辟地时期起就扎根在这个须弥山世界下面乳海的黑暗会势力大涨,这片黑暗就会唤来宇宙洪水让凡人陷入混沌之中,走向必然的厄运和破灭。
直到新的梵从漂浮在其上的宇宙金卵中孵化出来!这是我这走投无路的恶魔的绝望之言!也是历史的周期律!你那现代人的世界也是,科技的发达伴随着人性泯灭,你们也已经穷途末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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