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不接,道:“你打开。”施恩心道,理当如此。
孙殿英一听这话,登时只觉得身子一冷,倘若他刚才没有起贰心,这时不定不能反应过来,但是他刚才确确实实动了歪心思,虽然有武秀才境界,此刻却是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他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暗道:不愧是武圣大人,防着我呢,倘若我真的起了别的心思,这一回必死无疑。浑身瑟瑟发抖,一眼也不敢往里面看,只觉得里面极轻,似乎是书册符箓,低头躬身,把盒子举过头顶,献给黑衣武圣。
武圣就着他的手里看了两眼,道:“很好,东西都在,我收下了。”袖子一卷,把盒子卷在手里。施恩撇到了一眼,似乎是一本古书,封面是古篆,似乎是“恶法亦法”四字。
难道武圣亲出,流血漂橹,不是为了《孙子兵法》,不是为了其他的神功绝学,也不是为了一国权柄,就为了这东西?不管此物有何奥妙,都非同可。
孙殿英一口气一松,躬身道:“那是人的荣幸。”
武圣道:“你过,要叫我杀死里面的人,一个都不留!这些人就都解决了吧。”
轻轻一挥宽袍大袖,地元气汇入,一波等离子态的火浪形成,猛地冲向管事一家的遗骸。
那火浪来的快如闪电,可怜那管事一家死不瞑目,已然陷入熊熊大火之中,连同房舍梁柱一起灰飞烟灭。
武圣仰大笑,出门而去,一路上衣袖连连挥出,水火金雷在空中乱飞,所遇到的无论是山石树木,亭台楼阁,还是甲士牲畜,统统在焰火之下一扫而空。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还有侥幸未死的人的哭叫之声。
其他人,比如吴四姓的只感到武圣之威,施恩却暗暗想到,传中的武圣,威能无限,何必多费周章,莫非是?
走到郡王府大门的时候,武圣的身后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空气中混杂着焦糊和恐惧,仿佛人间鬼蜮。
武圣转过身,看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孙殿英,见他脸上不住的抽搐,问道:“怎么,你不高兴么,是,舍不得你的郡王府?”
孙殿英连忙道:“不不不,这郡王府本来就是孙仲谋那死鬼赐给我的,大人您随意烧,随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将来再修就是。”
武圣故作讶然道:“将来再修么?我怕你没有这个时间了。”
孙殿英一愣,突然间明白过来,脸色大变,叫道:“武圣大人,人忠心耿耿……”话未完,只觉得眼前金光一片,然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武圣低头看了一眼孙殿英滚落消融的人头,在空中盘旋一阵,砰地一声,化为了青烟消失不见。
他又是一阵大笑,这是一种志得意满的笑声,道:“你请我杀死里面的人,一个都不留!现在我不是杀光了么?”扬长而去。
神秘的武圣在突然被惊醒的郡府城里走了一刻钟,武圣才来到一处僻静地方,陡然消失,下一刻重新出现在郡王府内,奄奄一息的孙仲谋身前。
他满意的欣赏围在一起的一家大大,他们脸上希冀变成绝望的神色。“你们真的以为,一墙之隔的动静能瞒过一位武圣?不过是引蛇出洞、猫捉老鼠而已!孙尚香,是你那个被称为弓腰姬的妹子不在吗?我也有所耳闻呢,”
武圣喉结滚动,双目爆射出最歇斯底里的疯狂,“看来你对她寄予厚望啊,如果才人物成长起来,还真麻烦点!但是真可惜,她不会比你多活多久的。”
“既然心谨慎,不肯出来跟你哥哥一家大告别,就死在里面吧!欧冶子的巨阙剑,号称下五剑的重剑无锋,剑气伤人,也不过如此”。武圣挥手,巨阙剑抛射而出,飞向重重院落!
怒吼着,孙仲谋垂死的身躯猛然爆发出内气,跃起挡住了剑光,却被武圣一掷千斤,连带着化为齑粉!
轰鸣声中,半个郡王府被夷为平地,一堵堵墙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倒塌,落了一地的瓦砾,从废墟里伸出两只断脚,看样子就是少女的鞋袜。
“凡人啊,真愚蠢!他之所以能留下一口气,确实是因为我想要放他和家人团聚,一家大共赴黄泉。
那蠢得不能再蠢的守株待兔计划,之所以能成功,也是因为凡人本是太蠢,看不透这红尘滚滚,力量之外,别无他物。”
武圣嘴角泛起了残酷的笑意,双目毫无感情的一瞟而过,头也不回地,“送佛送到西,所有会妨碍到我的人,必须消失。明之后,这个吴国,不能再有冒姓孙的人。”
“当然,如您所愿。”眼见着此等狠辣手段,包括修士在内的吴四姓强者们恭敬地低下了头,“武圣大人。相关的收尾事宜,我们几家已经安排好了。”
“对了,”武圣突然回过头,似笑非笑地,“大势已定,你们喊我什么?”
“请恕罪,”包括朱重八,众世家诚惶诚恐地跪倒,“皇陛下!”
“那就去做吧!”
这一夜,富春山居杀声大作,旋起旋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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