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上):明净巧谜训霸王
神童九步为佳人
且说空台如何:过百米半径作成宏阔的圆场,被二十余株大树围住。每株穿插错落,高矮不一,不相干扰,叶片绛紫,大如象耳,树干又遍布长约三厘的细密银毛刺,并各自以火纹字。与凌家‘品目树’相对的那株为最高,树干上还火纹三字---九重阶,且叶片上零散浮动着整百棵珍珠。两人纵观一遍,除去‘九重阶’,竟还有一株就落在‘九重阶’旁,与它平齐,只奇怪那树干竟为两株树的树干合抱螺旋上去。
花灵与辰予惊奇不已,纱罗解释道:这些树叫‘品目树’,树干上的刺是针虫,专门防御众人攀爬,凡被它扎上一下,便如被毒蛇咬了一口。而树干的字,除去‘九重阶’那颗品目树,其它树木,不是附庸权重的显赫氏族,才可荣登上顶的,而是曾经为仙的人或是贡献最大的氏族才可以的。至于那颗合体树,虽树干上火纹道‘邱符’,然而人人都唤它‘凤凰巢’,那棵树的氏族,到现在也无人见过。即便如此,也不见它向其它品目树或是衰败消亡或是易主。
春娥与燕歌也走上前来,春娥指向那颗‘九重阶’树冠上的珍珠道:“以往那些求着《九重阶先录》的傻瓜,现在也该自求多福了。你看那‘九重阶’,现在终于凑齐百颗珍珠了,不知道今年是谁那么幸运。”
燕歌道:“能成为仁者,修成仙人,真是不给别人机会呢,罢了,我们还是看看今年都有哪些仙人吧。”
春娥笑道:“那还用看,自然还是八大元老了,不信我们走着瞧。”
突的纱罗指向身后,兴奋嚷道:“瞧,姑父和喻叔叔来了!”果见斟喻两家的台面分从东、南方飞来,最后斟家距凌家以东三十米的树上落下,喻家则在斟凌两家之间落定,这才将所有的品目树的氏族聚齐了,打眼望去,无一能与斟家的三个台面相较。
除去‘九重阶’与‘凤凰巢’,斟家品目树便是最高,其次为凌喻两家,其他三十米不均,不足论述。
辰予则凝望着喻家那端,其中两人像极了大哥和三弟!正在疑惑,莲生与宁放已乘着金羽鹭飞了过来,先向凌家主见礼,又向二娘行罢礼,方才同龄相见,自然热闹。
宁放见到辰予与花灵,高兴道:“离别后就一直惦念,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见面了!”
纱罗一把扯住宁放的袖子道:“去年让你侥幸,得了我的煤球,今日还不还来!”
宁放笑道:“哎呀,当时初次相见,你就把它当见面礼送给我了,怎么现在还想要回去!”又从袖中拿出一个袖珍的白兔道:“呶,这个给你,当做是我的回礼。”纱罗一把刁来,“好!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前面的我们就一笔勾销啦!”
莲生亦是从袖中掏出四个拇指大的彩盒,分散给了邀缈、燕歌、春娥和纱罗,一打开,立即蹦出一只通身蓝透的蓝雀,不等莲生开口,邀缈笑道:“可是蓝雀!”莲生道:“姐姐慧眼!正名确是蓝雀,俗称信翁,可比信鸽机灵百倍,去年听到姐姐提起,刚好我们有家远房亲戚给我们送了百只,就挑了四只上好的蓝雀送给各位。”
春娥牵住莲生的手笑道:“还是弟弟惹人喜欢,送什么都好,才过了一年,竟标致得教姐姐都不敢认了,怎的偏让你宁哥哥占着?难道他害怕弟弟你哪天也被天收了,一径成仙,飞了不成。”
宁放闻言道:“这次来,就想多住几天,既然妹妹说了,哪能客气,只是早先我爹爹与斟伯父有约在先,只能过些天再过去。”
二娘上前笑道:“你斟伯父去年修了一座府院,今年就是邀咱们过去,到时候少不了你们聚的。”
燕歌笑道:“现下恰值盛秋,听说伯父又从你们那里得了良驹,这次怎么都得与你猎一场,去年你赢了,今年我一定要扳回来。”
“好!”宁放当即答应,又转向辰予与莲生,“人多一点才有趣。”又邀着辰予一道参加。
莲生问辰予,两人寻得该是斟姓氏,怎的变成凌氏。
花灵便将前因后果细说给莲生,再过些天就会过去拜访斟氏宗族之首,便可与宁放一行再见面了。
邀缈道:“婷惜与好沐妹妹怎不见来?”
宁放笑道:“母亲说她们资质不及妹妹你一半,到现在还在测题呢。”
邀缈噗嗤一声笑道:“那可难为好沐妹妹了。”
莲生道:“也是听说这次是仁者和众仙举办,所以很重视。家母让她们好生用功,大娘早知好妹的秉性,越不放过的就是她了,我和宁放哥也是逃过来的。”
正说着,一个少年骑着雪雁,另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共骑一只褐色卷角羚羊从斟家品目树那边飞来,先降在凌家主面前行礼,说了好一番话,方领着仙兽又向二娘行礼。
最前面的,乃斟家长子斟释容,为斟、凌、喻三家元老膝下最大,二十又五,被一干人等称为荣哥,又于六年前,与喻家长女喻婷惜情投意合,便将喻家大小姐迎娶进门,夫妻和睦,育有一子,年满五岁,取名斟泉侑,小名宝儿。身后女子正是那日莲生与宁放口中的斟家二小姐,亦是如今斟家的掌上明珠斟玉冉,另旁边站的,便是昨日饭桌上谈论的那位灯谜奇才斟胥隐。
释容和胥隐仪表堂堂。释容更显温和,稳重持成,又见其华冠束发,身着水蓝绣绢绵衣,锦缘厚重,锦领内外,还加饰了一道纬花绦带,带宽虽不足七厘,却纹有人物驰车马猎猛兽的逼真场面,交领窄袖,翠玉锦带修腰,脚底黑短靴,贵气十足,颇有长者风范。
胥隐未戴金冠,银带束发,额头且留下几缕待挽墨丝,流星目,冷剑眉,真是勾得玉人香魂。花灵只见其一身银装,无故想起白龙,不禁多瞧了几眼,谁知还未寻得一泓碧蓝澄澈,便恍陷进一双深似黑夜的墨瞳,望进去竟比雪还要寒冷。
花灵慌忙收回目光,暗自懊悔,又妄自瞎想了。
邀缈早早看见玉冉,隔了一年,竟像初见:青黛眉,凤娇眼,可媚也清芙蓉面,鬓云低垂,纤肩孱孱,依旧芳姿曼妙惹人怜,真是忽闻桃花香满,只念衣袂传情。
且说那边释容和玉冉与众位正述阔别之情。胥隐稍稍行礼,便退将一旁,默不作声。二娘上前搭话,胥隐也不只是被问了什么就说什么,似乎不善议论。那一干人相谈甚欢,免不住又谈起那位奇才,引到胥隐身上,释容只道,二弟不过寡言,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宁放便邀释容与胥隐一道狩猎,释容欣然承约,胥隐道:“单纯狩猎便好,倘若比试,我愿作裁判。”
宁放逗道:“原来贤弟不怕灯谜,怕那林中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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