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女见言末子还呆在那里思想着什么，就招呼了言末子说，来，让我们营养高兴！营养高兴，这是一种很具吸引力的号召，言末子这时候显出来极大的情愿，就在皇后女伸了手要拉扯言末子的时候，看准了自己的位置，主动地与撒担拇他们围坐成一个不太圆的圆。皇后女见言末子距离她远一些，就拉一拉言末子，让他距离她近一些。言末子挪动了身子，距离了皇后女更近了一些。撒担拇看了皇后女和言末子这种的举动，就对他们乐了没有说什么。撒担拇从他的怀里掏出来一瓶酒，他从怀里掏酒的动作，就像是很古老的时候，也就是像我们这个时候的一百年以前的一位猎人，从怀里掏他的酒一样的动作。这样的一个很古老的动作，撒担拇并不曾见过的，只是让他重复了出来，让言末子和皇后女亲眼见了这一种古老。皇后女夺过来那个酒瓶，摸一摸上面的温度，她告诉言末子，这上面的温度也很古老。撒担拇说，这酒是我自己酿造的。

于是，三个人就喝开了撒担拇的酒。

很快地，三个人都喝出来了温暖。言末子说，这酒真好，温暖了我的高兴了。皇后女也说温暖了她的高兴了。撒担拇的高兴也被酒温暖得很舒坦。于是，他就带头唱起来。他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撒担拇唱到这里，稍稍做了一个停顿。在他的眼光里，放射出来人生像是黄河之水，一去不返的情景。皇后女敲击了碗催促了他，他就接了唱，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唱到这里，撒担拇就从地毯上站起来身子，再喝足了一口酒，接了唱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撒担拇唱的是李白的《将进酒》，曲子是他自己编排的，没有什么限制，唱起来也是一样的没有规矩，几近于嚷嗓子。他这一曲嚷罢了，言末子和皇后女都共同地举了酒，为撒担拇的嚷干杯。

皇后女动员言末子也唱一段，言末子清了清声音，就开始唱起来。他唱的是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唱到这里，他咳了一声，咳出来缺乏气力的样子。他再咳了一声，还要接下去唱的时候，皇后女拦住了他。撒担拇和皇后女为言末子的唱和他要坚持下来的唱喝了酒。

皇后女主动起来，她是怕言末子再接了唱，她听出了言末子身体的虚弱。她端了手里的酒说，你们都可以唱古人，我不可以，我就为人们唱一首现在的歌吧。她就唱开了那个时代的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的梦／一片荒凉的土地上／什么也没有生长／什么也没有生长／只有一个人／站在那个地方／他举目远望／寻找着他要去的那个方向／这里只有荒凉／没有方向／只有荒凉没有方向／皇后女唱到这里，说不唱了不唱了。撒担拇要她唱完整这首歌，言末子也说了她要唱完整这首歌，只是皇后女坚持不再唱了。她说，我学学雀儿的叫吧。撒担拇很赞同她，为她鼓了掌声。她学了一声雀儿的叫，叽悠地一声，就像是那一年母亲那个人，拔第一根雀儿毛的时候，雀儿发出的叫声一样。这样的声音让言末子从心里生出来一种特别的凄惨。皇后女再学了雀儿叫，一个一连串的叫。这样的一个叽悠叽悠的叫声，就让言末子想起来皇后女的这一碗雀儿的汤和母亲那个人的那一碗雀儿的汤，想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雀儿，言末子的眼里就噙了泪。（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一个继续中的故事。

在想：谁补了天？补天的动机又是什么？

让想象在这里稍息。

明天的故事会更好。

比奇屋 www.biqi5.com